但人心最复杂,表面上他们看着很“温顺”,但工作起来未必尽心尽力。不是每个人都有公仆意识,大多数人是无利不起早,总得让他们看到希望,这就要考验一把手的智慧。
还有最重要的,解决柏树湾人民群众的观念问题,让他们愿意回来创业,否则,只靠在家的三四千“老弱病残”不可能成气候。
思路有了,问题也摆在眼前,接下来就是一个一个的去解决。
12月15日,上班后,陆凡端着水杯来到乡长办公室,打算和崔明亮交交心。
“书记,你怎么过来了?有事叫我过去呀!”
“论年龄,你比我长;论关系,咱们是老朋友;论工作经验,你比我丰富。有些问题我想跟你探讨一下,你可不能私藏。”
崔明亮笑道:“书记客气了,这几晚你办公室灯火通明,我估计在憋着大招,咱们柏树湾确实不能混日子了。”
“你说的对,我们确实不能混日子,没有实打实的成绩,组织都不会拿正眼敲我们,年年倒数第一,我是丢不起那个人。常言道,穷则思变,咱们柏树湾并不是一无是处,这几天我捋了捋,有了几个思路,咱俩合计一下,看有没有可行性,一定要畅所欲言,哪里不合时宜你必须得指出来。”
“书记放心,我自当尽我所能,知无不言吗,言无不尽!”
“都说柏树湾是穷乡僻壤,实则不然,咱们是空守宝山不自知,抱着金饭碗讨饭吃!我查找了一些资料,结合乡情,觉得柏树湾要发展,必须从棺材产业、大棚种植、药材种植、羊子养殖、招商引资五个方面着手……”
洋洋洒洒说了近一个小时,崔明亮心生感慨,人家来了几天就把思路捋出来了,还不是空喊口号、华而不实,反而非常富有可行性、操作性,仅这份态度就值得肯定。
“书记,这几个思路非常对头,如果真能如愿发展起来,柏树湾必定会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举双手赞同。但我有几个担忧:
第一、要想富,先修路,柏树湾通往宁阳和靖城的路破烂不堪,非常不易于运输;
第二、资金的问题,扶持产业发展需要政府投资,发展养殖、种植需要农户投资,搞棺材产业需要企业投资,不是我们乡政府能负担得起的,需要上级支持;
第三、农民的观念问题,说实话柏树湾人很懒,上进心不足,习惯了‘等靠要’,说三道四、搬弄是非一个顶俩,干正事屁都不顶,‘扶贫先扶志’,观念不转变天王老子来了都没用;
第四、各村支部软弱溃散,凝聚力不强,发挥不了战斗堡垒作用,存在‘打水不到井边’,当‘甩手掌柜’现象,很多工作安排下去就没回音了,让他们带领村民致富,我看是靠屁吹火!
第五、还有一些信访问题,如果不解决,无论我们做什么都会困难重重,他们百分之百会出来闹事。”
陆凡欣慰道:“乡长,感谢你的这番肺腑之言,有些问题我确实没考虑到,希望在以后的工作中你能经常性查漏补缺。我想的是,办法总比困难多,关于修路,我就是跑断腿、磨破嘴,也要把柏树湾的路修好,资金我去要,但项目得你负责,我想把精力放在产业发展上。”
崔明亮心里很想要,但不动声色道:“书记,这个恐怕不合适,这点规矩我还是懂的!”
“就这么定了,咱俩各司其职,各尽其责,紧密配合,才能形成合力,把柏树湾的工作搞上去。下周一,我想把这些想法给县委高书记汇报一下,以便寻求县委、县政府的支持,你跟我一起去,说不到、想不到的地方你补充。”
崔明亮的积极性马上被调动起来,满面笑容道:“那我得好好研究一下书记的思路,照这么干,咱们柏树湾必定大有可为,我绝对全方位配合书记的工作。”
“感谢!还有件,咱俩合计一下,乡里还缺个副乡长,你对干部比较熟悉,觉得谁合适?”
人贵有自知之明,崔明亮说道:“推荐干部是乡党委的职责所在,我觉得还是从站所的负责人里选,这样又空出来一个事业编副科级岗位,能调动干部工作的积极性,毕竟谁都想进步,这事书记斟酌,我服从乡党委决定。”
“那好吧,我再考虑考虑。”
舍得,先舍才有得,想调动这些老油条的积极性,画大饼屁用没有,必须来点实际的。而且镇长是最重要的副手,内斗内耗,陆凡不想为那些狗屁倒灶的事勾心斗角,只想尽快出成绩,把柏树湾1500多户的收入搞上去。
下一个是人大主席孟庆超,当年帮助自己和杜文龙解决了入党问题,将近五年过去了,还在这个位置上“纹丝不动”,这就是乡镇干部的常态,有些人在副科的岗位上能干到退休。
乡镇人大主席除了搞选举,一般会安排搞协调和信访,是乡镇三个正科级实职之一,位置很重要。
陆凡让文书把孟庆驰叫到办公室,亲自给他泡了杯茶,笑道:“老孟,我的入党介绍人,咱们又一起工作了!”
孟庆驰笑道:“惭愧,恭喜书记步步高升,你能回来我太高兴了,工作上有什么吩咐,你随时指示,我保证不拉稀摆带。”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众人拾柴火焰高,工作得大家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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