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一看,对面浩浩荡荡的一个马车队,包括仆从护卫,还有装着财物的马车,足有上百人的样子。
打头的马车与他们隔了十几步,在大街上对峙着,互相叫骂,吵吵嚷嚷。
赵念有见谢元出来了,赶紧从马背上翻身下来,走到了谢元的跟前,气愤地说道:
“将军,对面的人骂咱们是狗!”
谢元面如寒霜,看着对面甚是不悦,但她忍住了,对赵念有说道:
“不就因为让路的事情吗?他们人多,咱们让它!他们没教养,咱们能跟他们一样吗?”
“明明已经让了啊,怎么没让!”赵念有伸手一划拉,指着街面说道,“您看看咱们马车是不是快到路边上了!”
谢元扭过头一看,确实如此,虽然不至于到马路边儿上那么明显,但是明显是已经做出要让路的意思了。
恐怕对方得寸进尺,才会这样。
今日驾车的不是刘亲兵,而是府中一个年轻的马夫,看见谢元看了过来。他苦着脸尴尬地一笑,为自己解释说道:
“郎君都嘱咐过了,吃亏是福,让我们路上不必跟那些鲜卑人计较,我真的已经让了,你看这……”
谢元还没有扭过头,就听见后头又骂了起来:
“他娘的汉人崽子,不赶紧让开还在那儿愣什么?!知道这是谁的车驾吗?这是保太后的车驾,不要你的狗命了?!”
保太后?就是陛下年幼的时的那个奶娘?
谢元垂了一下眼眸,转过身看了过去,见对方站在马车上,看样子不过就是个驾车的马夫,口气却这般的大。
她眯了眯眼睛,随即压着心中的怒气,声音冷硬地扬声说道:
“这么宽的路,足够你们过了,要走赶紧走。”
那马夫见谢元身姿挺拔,气势惊人,那说话的语气不见得多生气,但是却透着冷酷和威压,不自觉地就有些怕了。
可是他怕了,又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的怕一个汉人有些丢人,于是又鼓起了勇气喊道:
“不够用,你们拦了路了!快闪开,到边儿上去!”
谢元心想:这是一点弯儿都不想拐啊,打直了就想趟着过去,这架势要比得上皇帝出行了。
她本身就对这个从未见过面的保太后心生不满,但是碍于陛下的情面,多少要让一让。
可是这番忍让对面仍不领情,她那点讲道理的耐心顿时消了个一干二净。
她冷笑了一声,扬声说道:
“这样吧,你们派个人出来,打得过我,我们就立在路边上,恭送各位。你们要是输了,给我下跪道歉!!”
谢元的声音带着金质的感觉,响亮又干脆。
那马车的车夫一听,顿时怂了似的坐了回去,可是他身体诚实,嘴上可不想承认,对着车队的护卫头领喊道:
“向离!多带几个人,给我打他们,娘的不知道天高地厚!”
那护卫头领一听,从马背上翻身下来,带了几个人就往谢元这边冲。
谢元站着没动,一双丹凤眼眉目凌厉,伸手拦着就要冲过去的赵念有他们,说道:
“你们别动,看好沈侍中。老子一肚子的气,正好缺人练手!”
话音刚落,她就动了,像是一阵风似的刮了过去。
她的动作这么的快,超乎了寻常人的意料,明显对面那些准备来打群架的人有一瞬间的傻眼。
可是还没有等他们反应过来呢,就见谢元一个勾拳轰在护卫头领的肚子上,打得人缩成一团,胃水都吐了出来。
紧接着她脚下腾挪,像是一阵风似的从人群中刮了过去,所过之处人仰马翻,不是被踢断了腿躺在了地上,就是被砸了脸面,口鼻流血的晕了过去。
眨眼间,十来个人竟然毫无还手之力,捂着各自的痛处,五花八门的躺在了地上。
这一幕着实让看热闹的人傻了眼睛:
刚刚看这汉人明明惧怕保太后的淫威,怂得连被骂做狗都不还口的。
结果人家不动则已,一动直接将对方的人全打成狗了!
沈留祯听见动静,掀开了马车的帘子往外头看了过去,正好看见了谢元站在那群东倒西歪的人中间的背影。
抬眼再看对面的车队,领头的那个马夫,吓得都抖了起来,却冲着谢元喊道:
“这是保太后的车驾,你……你死定了!来人啊!来人啊!”
后头的护卫听闻,这才反应过来,要冲上来。
谢元抿了一下坚毅的唇,趁着他们还没有补上空位,冲过去一个旋身飞踹,,将那个马夫给揣了下来。
然后她紧跟着就是纵身起跳,像是个豹子似的,从马车的这一边跟着跳了过去。
马车夫刚刚落了地,扭过头一抬眼就看见谢元朝着他扑了过来。
他连害怕都没来得及想,脸上立马就狠狠地挨了好几拳,像是雨点似的。
赵念有见谢元抓着那马车夫的衣襟,照着脸“咣咣”就是一顿拳头,他心里头别提多痛快了,拍手叫好道:
“好!将军威武!”
马车夫晕了过去,谢元见人已经被打成猪头了,再打恐怕要出人命,她心里头的气消了许多,便住了手,从地上站了起来。
她站起来,也被对方的护卫们围了,只不过看见这般惨状,都拔出了武器来,等着主人的命令。
不敢上是一方面……好像对面还是个将军,是朝廷的官儿,他们没有命令,可不管随意动手杀官员。
这个时候,第一辆马车的车门动了一声,车帘子被一个男人的手抓住了,可是没有掀开,而是露了一点点的缝隙,隐约里头有一双窥视的眼睛。
谢元眯着眼睛望了过去,发现那双眼睛透过那一点小缝隙,似乎是在看对面马车上的沈留祯,一股子胆小又猥琐的感觉。
谢元刚刚皱了皱眉头,就见从车队的第二辆马车上,下来一个身穿皮袄的婢女来。
她低着头走到了谢元的跟前,小声地问:
“保太后问,对面是谁,让报个官名上来。”
谢元打也打够了,气也出了,又恢复成了温文尔雅的样子。
只见她长身玉立,一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大方又潇洒地向后一展手臂,介绍道:
“在下中郎将谢元,后头是侍中沈留祯。”
那婢女听了之后,又规规矩矩地福了身子,回去传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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