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留祯捂着自己的肩头,故意夸张地揪着脸,说:
“阿元……疼啊。”
谢元有些怀疑他是故意的,可是谁让沈留祯一向比较弱,于是连忙伸手给他揉了揉,关心地问:
“真的疼吗?”
“疼。”沈留祯半趴在桌子上,一双眼睛泛着水光,可怜巴巴的瘪了嘴。
谢元忍不住偏过头去笑了,扭过头来说:
“真没见过哪个儿郎如你这般,这么会撒娇的。”
沈留祯听闻,捂着肩膀又往谢元的跟前凑了凑,见谢元的眼睛里头都是喜爱的暖意,他得意地问:
“管用吗?”
谢元眨了一下眼睛,无奈又宠溺地笑着说:
“管用。”
沈留祯听闻,笑得更开心了,眼睛盯着谢元的唇,就亲了上去。点了一下就离开。
谢元抬了眼睛,他就装模做样地活动着肩膀说:
“哎呀……亲了一下好像就不疼了。”
谢元忍不住又笑了,目光追着沈留祯的脸看,见他抬着宽大的袖子缓缓的晃动,姿仪甚是养眼,她忍了一会儿突然就扑了过去,说:
“那扒了衣服亲两下肯定更管用。”
“哈哈哈哈哈哈……”
……
……
案子的卷宗呈到了皇帝乌雷的眼前。
乌雷看了之后,直直生了一天的闷气,对着沈留祯说道:
“这个佳丹着实可恶,竟然怕那些人甚过怕朕!魏国到底是谁在做主?!”
当时沈留祯正在跟乌雷下棋,前头都好好的,他捏着棋子,突然便冒出了这么一句话来,沈留祯知道他烦了一天了,便问:
“陛下是想好了如何处置了?”
乌雷直接将手里的棋子扔了,气呼呼地说道:
“他既然那么想死,就让他去死!他不愿意说,朕也知道无非是那几个人罢了,朕苦口婆心说那么多,面上一个个的说明白了,暗地里头使绊子?!正好,西部大营的副统领,换个汉人上去!”
沈留祯听闻,捏着棋子的手慢慢地缩了回来,盖在了宽大的袖口里头,疑惑地问:
“陛下,有合适的人选?”
皇帝乌雷听闻愣了一下,没有吭声。
他刚刚说得那都是气话。这么多年以来,汉人,即便是投降的叛将,也从来没有接近过平城权利的中心。
更何况是中护军这样的位置,不仅仅需要军功来匹配,更需要忠心。
哪里能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要不然,他也不会将谢元这么一个女郎身份的人,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去给自己增加风险和难度。
……要想有可靠的人,得需要时间去培养。而现在的情况是,一切才刚刚开始罢了。
沈留祯见皇帝乌雷黑着一张脸不吭声,就都明白了,于是劝解道:
“陛下,不能着急,事情要一步步地来。我同意杀了佳丹,不过副统领的人选,还是用鲜卑人靠谱一些。这个人选……”
沈留祯想了想,说道:
“不若,就让西部大人步六孤赤峰来推荐如何?”
皇帝乌雷一直认真的听着,当他听到了步六孤赤峰的名字的时候,冷笑了一声,说:
“他?他天天惦记着跟朕唱反调,结果自己人背叛了他,他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让他推荐?再推第二个佳丹?!”
“哎……您这也太小看他了。他从前,是因为眼睛一直盯着我盯着汉人,没有想过跟自己人作对。现在不一样了,他被自己人孤立了,设计了。”
沈留祯压低了声音,往皇帝乌雷跟前凑了凑,加重了劝解的意味,说:
“现在……陛下多拉他一把,多器重他一些,他就能回过味儿来,一心一意地站在陛下这边。
他毕竟是步六孤一族的族长,步六孤族中许多将领,都受他的影响。这样以后再有什么决策要施行,还能多一个帮手。”
皇帝乌雷听闻,黑着的脸色好了许多,思虑了一瞬说道:
“好,就依你说的办。那个司库怎么处理?虽然坦白有功,但是他作假倒卖军备物资……”
皇帝乌雷说着,扬起脸来,重重地吐了一口气,说道:
“……管吧,法不责众,又不能将那些贪污的将领都罚了,不管吧,他们还以为朕是个聋子瞎子,好欺负呢。”
“陛下息怒……这是两件案子,臣以为,既然都是得罪鲜卑将领的事情,先办一件吧,倒卖军备的事情,可以再放一放。
中部大营的建立,本来就让朝中局势不安稳,现在不宜再大清洗鲜卑将领,省的让更多的人受奸佞蛊惑,与陛下离心。
臣建议,那个司库,作为阴谋发放瑕疵鳞甲的从犯,鉴于他不知详情,且事后有坦白的情节,削了他司库的职位,降职为仓库小吏,另外换一个汉人去主事,让他从旁协理。”
皇帝乌雷听了之后,想了想说道:
“那个司库,确实也算是个人才。”
沈留祯应和了一句,说:
“是啊,再说了留着他还有用,以后时机到了,清算那些贪污倒卖物资的将领,他也是个人证。”
乌雷沉了脸色,坚定地说:
“好,就这么办。”
第二天,圣旨一下,很多鲜卑人都替佳丹求情,理由从刑罚过重,到佳丹往日的军功上,都扯了一遍,人数众多。
只是其中西部大人步六孤赤峰和他的附庸,都极力要求严惩,再加上汉人官员的一片支持。硬生生的压过了反对的声音。
最终皇帝坚持己见,还是杀了步六孤佳丹,言明祸不及妻儿已经是极大的宽容。
这事儿才过去了。
……
……
转眼到了立冬,大雪。
朝中时常接到蠕蠕侵扰的战报,最近又紧张了一些。
上朝时,谢元站在武将末端,看着前头他们在那儿争吵,到底该不该调兵协防。
“蠕蠕哪一年安生过?年年都是如此,即便是打得激烈,抗一抗也就过去了,调兵遣将兴师动众,难道不要钱?”户部侍郎冷冷地说。
他是一个汉人,最讨厌这些鲜卑人动不动就要打,然后趁机敛财。他用眼睛撇着对面的武将,说:
“这才安生了三四年,百姓才将将有了些余粮,一调兵又要勒紧腰带饿肚子闹饥荒。诸位是领了军功得了财帛了,魏国民生不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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