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的病房,因为有了锦初的存在而多出了几分生机,虽然床上的老人依旧没有睁开眼,可看得出来他的脸色比前些时候好转一点。
“爷爷,您睡了一个月了,我们都好想您啊,爷爷,您还记得以前我给您拍的那张照片吗,在菜园子拍的,你戴着帽子在浇水,有人把这张照片盗用去参加摄影大赛,而我交上去的也是这张照片。爷爷,今天下午我就要去处理这件事,您会支持我的,对吗?我不能让您的照片被那个卑鄙无耻的女人利用。爷爷,如果你醒着,也会很生气吧?”
锦初喃喃自语,眼眶微微泛红,看着郁鸿章紧闭的双眼,锦初心里难受,她今天是特意请了半天假,先来医院看了郁鸿章然后再去找沈云姿。
身后响起开门声,锦初蓦地回头,来人竟是乔菊。
乔菊不屑地瞄了锦初一眼,却是不敢往前走了,因为身边有两个保镖是从病房门口跟进来的,是郁北骁安排在这保护郁鸿章的。
郁北骁明确指示了,乔菊等人来看望,不得靠近郁鸿章三米之内。
这俩保镖不会给乔菊面子的,她不会有靠近郁鸿章的机会。
“这是我丈夫,我凭什么不能来?”乔菊冷笑。
锦初觉得这老妖婆的脸皮真是厚到境界了,这时候还有脸说郁鸿章是她丈夫?
不想理会老妖婆,锦初转过头去,却在几秒之后又猛地回头,视线落在乔菊的手上……戒指!一枚绿色的祖母绿玉戒指!怎么这么眼熟呢?
锦初惊悚,脑子里瞬间掠过一幅画面……记得她做过的那个奇怪的梦,梦见自己小时候曾被一个女人用包包打头,而对方手上不正是戴着这么一枚戒指么?
太诡异,太令人惊骇了,锦初霎时僵住,瞪大了眼睛……
梦境与现实交错的感觉会令人瞬间陷入大脑空白,紧接着就是混乱,明知道这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却又无法克制内心疯狂汹涌的激动。
锦初眼里没有了其他的人和事物,乔菊手上的戒指在锦初的视线中无限放大。
祖母绿戒指,这绿玉的颜色润泽而深沉,有种古朴的沧桑感,却又有着令人炫目的华丽贵气,足足有鹌鹑蛋那么大,黄金镶边的,灿烂瑰丽,想不引人注意都不行。
这种戒指,现在很少有人会戴了,太复古,并且十分罕见,有价无市。
锦初梦里也只是见到过两次这样的戒指,看得还不十分仔细,但此刻她就是有种强烈的直觉,这就是自己梦到的那一枚。
无法压制的直觉,锦初脚底窜起一股凉意,死死盯着乔菊:“你的戒指哪来的?”
依照乔菊的性格,本该是不搭理锦初,或是借机讽刺一番,但奇怪的是,乔菊竟然微微一颤,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常,随即装作没听到,扭头对身边的保镖说:“郁鸿章的主治医生怎么交代的?他什么时候会醒?”
保镖缄口不语,跟面瘫似的,不予回答。
乔菊气得咬牙,她现在要想知道郁鸿章的身体状况,比以前难多了,主治医生不告诉她,保镖也不告诉,她想派人查也查不到,郁北骁封锁消息的手段强硬,她算是领教到了,自己的孙儿比他爷爷还狠。
“你们就只认郁北骁一个主子?你们难道不知道,我才是郁鸿章的老婆,我问问他的情况又怎么了?你们说一下会死吗?”
乔菊指着保镖的鼻子痛骂,那鹌鹑蛋似的戒指更加刺眼,只是没人会搭理她,任由她趾高气昂地吼,保镖就是一声不吭。
乔菊凶狠的眼神落在锦初身上,恨恨地说:“你们两口子别得意,我这把老骨头还没那么快死,我就等着看你们是怎么倒霉的!还有郁鸿章死老头儿,他把股份给你,真是老糊涂了,就算他醒了也是个脑子坏掉的废物!我每天都在诅咒他别醒,死了更好!”
乔菊的话,激起了锦初的愤懑。
“你给我进来!”锦初低吼,一把抓住乔菊的手,将这个疯婆子拽进了洗手间的门,并吩咐保镖出去。
“放开!”乔菊的怒吼中带着些许慌张,以前是她这么对待锦初,现在却换成是锦初拽着她走,并且还发现锦初的力气变得很大,她挣脱不开。
砰地一声关上门,锦初停下了脚步,却是没有放开乔菊,气势是前所未有的凌厉:“说,这戒指是哪来的?你一直都是这戒指的主人吗?”
乔菊的手腕被抓得很疼,从来没这么窘迫过,此刻在锦初的注视下,乔菊竟感到不自在,最主要是她的威严遭到挑衅了。
“你问这么多做什么?放开我!”乔菊怒不可遏,但她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而锦初则是使出了最大的力气。
锦初清澈的眸子倏然眯起,敏锐地感觉到了乔菊在颤抖,一个戒指而已,为何乔菊不正面回答她?
乔菊在害怕?这说起来有点不可思议,但确实,锦初就是直觉乔菊在害怕。
锦初瞬间产生了一个连自己都感到震惊的联想,眸光中折射出愤怒:“你是不是做过什么亏心事?在我小时候,你是不是戴着这枚戒指去过我外婆的坟前,还用包包打我?我外婆的死真的是意外吗?是不是跟你有关?你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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