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狄的手指停留在了锦初的唇上,眼神越发柔软了,眉宇间流泻出一片疼惜,低声呢喃:“你啊,怎么就不想想,那个戴眼镜的男人为什么会跟杜橙还有亚撒在一起呢,另外你不也是见过洪战了么,能让这几个男人同时出现在身边,这世上,除了他,还有谁能做到?我这次来香港也是为了查清楚这件事,哎……等你醒了之后再去找他吧,希望那时候他还在香港。”
梵狄的一番低语,像是春夜里的绵绵细雨,柔柔地浸透到了这迷醉的人儿心里。
蓦地,锦初紧闭的双眼忽地睁开了,呆滞地望着梵狄,两秒之后猛地坐了起来,一把抓住梵狄的手,激动地问:“你刚说什么?再说一次!”
梵狄愕然,怎么她没睡着?
但现在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已经醒了,他是不是也该将自己查到的事情告诉她?
在锦初带泪的目光中,梵狄无法保持沉默,略一犹豫还是只能点头:“是,根据我查到的线索,你看到的那个戴眼镜的男人,实际上就是郁北骁本人。否则,洪战怎会出现在香港,亚撒和杜橙又怎会伴在他身边?郁北骁没死,但我还没查到他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你……”
“梵狄……梵狄,谢谢你!”锦初大叫一声抱住了梵狄,但下一秒,她已经以更快的速度跳下床,哽咽的声音在嚷嚷:“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
此时此刻的锦初已经无法思考了,满脑子都只有一个声音在回荡——他还活着,那个戴眼镜的男人就是他!
这一急,脚下不稳,差点栽倒,还好梵狄眼明手快扶住了她,心痛又略带无奈地说:“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胡乱跑出去,你去哪里找?”
锦初心里狠狠一抽,急得快哭了:“怎么办,我现在必须马上找到他,不然他又跑了我怎么办?”
小颖悄悄缩到了角落,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她知道自己成了多余的。
“好了,别哭,既然你醒了,我现在就带你去,我只知道他住在香格里拉酒店,但是不知道房间号,希望他还没退房。”
梵狄抬手为她擦去眼泪,眸中的疼,是为她,也为自己。
锦初狂喜,激动得难以自制,感觉好像心跳都要停止了,心却是在哭泣,老公,你把我骗得好苦啊,为什么不认我?
为什么要假装陌生人?我一定要逮到你,这次,我死也不让你走!
……
香格里拉大酒店的门口正停着一辆加长型豪车,几个行色匆匆的男人手里提着行李进去了。
他们就像是一闪即逝的风景,美得令人炫目却又让你来不及多看几眼,只余下难以磨灭的幻影。
这是郁北骁和亚撒,杜橙,还有洪战,他们正打算赶往机场。
梵狄能想到的事情,郁北骁也能想到。
郁北骁就是直觉今晚不会平静,锦初闯入他们所在的包厢之后,见到了他,她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身边怎么会有杜橙和亚撒在。
等她想到这点的时候,她就会立刻明白他到底是谁,不会再被他刻意的伪装欺骗了。
暂时离开这里,过段时间再回来,瓦格医生如果提前赶到了,会跟他联系的。
郁北骁坐在车里,一言不发,俊脸沉郁,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幽深的凤眸里墨色深浓,浑身都笼罩着一股忧郁的气息。
即使他不说话,不说痛,不说苦,另外三个男人也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
想来想去,除了锦初还能有谁?
亚撒这货今晚喝得也不少,但人还是比较清醒的,只是说话更加直白了。
见郁北骁这神情,亚撒半开玩笑地说:“兄弟,你说你这人吧,还真是死心眼儿,先前人家keddy摆明了是想泡你,这送上门的眼福啊,好多男人想求都求不到,你到好,一点都没给人家面子,难道真的将就一下都不行?你也太忠贞了。”
杜橙不以为意地 扁扁嘴:“你还好意思说郁少,你不也是一样将就不来?keddy最开始难道没看上你?聪明的男人都该远离那种女人。不过话又说回来,同样是女人,同样是豪门,咋差别那么大呢,哎……”
“嗯?啥差别?你指的谁?”亚撒眨眨眼睛,貌似很虚心求教的样子。
杜橙偷瞄了郁北骁一眼,见他还是一副面瘫相,心里暗叹一声,嘴上却是煞有介事地说:“当然是锦初了。你看人家多低调,虽然家里有背景有势力,而她自己本人也是总裁了,可一点儿都没有恶习,最难得是一心一意地只爱某一个……人……”
这话明显是意有所指,亚撒也赶紧附和道:“对对对,老杜,这话你说到点子上了,我一直都觉得锦初温柔贤惠用情专一,据说做菜也很好吃,还会做家务,会带孩子,有独立的能力,还顾家,这优点实在太多了,现在上哪去找这样好的女人啊,我以后找老婆也想找那样儿的。”
杜橙很有感触地点头,这俩货一唱一和地在谈论着锦初的种种好,越说越起劲,简直把郁北骁给忽略了,当他空气。
要知道,郁北骁本来就忍得很辛苦,现在听着两个好友在谈论自己的老婆,他心里能淡定得了才怪。
杜橙和亚撒显然是故意刺激郁北骁的。
他们嘴上不会明摆着劝说郁北骁去见锦初,但心里可是为他着急。
偏偏郁北骁的忍耐功夫是超一流的,杜橙和亚撒只能假装不知他的感受,肆无忌惮地说着锦初的好,目的就是要让这男人内心深处压抑的情感爆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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