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给赵安阳接好了断骨,两个丫鬟再伺候赵安阳喝下去一碗镇痛的汤药,、赵二老爷这才觉着自己重又活了过来。当然,如果赵凌云不捧着个茶壶坐边上的话,赵二老爷的心情还能更好一点。
“不疼了?”赵凌云问。
赵安阳点一下头,话,他是不想跟赵凌云说的。
赵凌云:“那行,不疼了,那我们就说正事。”
赵安阳的心猛地就又提到了嗓子眼,还有什么事?
赵凌云:“你这是什么表情?觉着我要害你啊?没脑子的货,你觉着你的事就算完了?”
赵安阳:“我究竟做什么了?”
赵凌云:“我知道你做了什么?你跟陶迁去闹事的时候,你跟我说了?”
赵凌云:“我……”
“别,”赵凌云抬手冲赵安阳摇了一下,道:“你跟陶迁商量了什么,别跟我说,我不欠你的。”
赵安阳高声道:“我与陶子升什么事情也没有商量。”
赵凌云:“随你怎么说,跟我没关系。我就是告诉你一声,你别在家里待了,去家庙待着吧。”
赵安阳马上就情绪激动了:“你要赶我出家门?”
赵凌云:“你是不是遇上什么事,都只能往我身上想啊,你那脑子里就装不下别的事了?是我要把你赶出家门?你怎么不问问,皇城司是不是就此放过你了呢?”
赵安阳变了脸色,声音有些惶急了,“他们还要抓我去问话?”
“这个我也不知道,”赵凌云说:“你嫂子呢,她是好心,想着小郑氏能照顾好你,说把你送去家庙养伤。可我呢,我不是好人,你死了,我都不管理你。”
赵安阳:“所以这是江,这是大嫂的意思?”
“是我和五堂叔的意思,”赵凌云冷道:“我只是在告诉你,你大嫂这人心善,她这辈子还没遇上过你这样的王八蛋,所以她还操心谁来照顾你的事。”
赵安阳敢怒但不敢言。
“我的意思呢,我心不善,我不操心你的断腿,你去家庙待着,就当是避祸了,”赵凌云说:“皇城司的人给了我一天的时间,我明天出去为你这王八蛋跑跑人情去,不是为了你啊,我是为了我们老赵家。”
赵安阳道:“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赵凌云:“什么时候高千里的事算完,你什么时候回来。”
赵二老爷急了,“这不是陶子升的事吗?”
赵大老爷:“陶贱人的苦主是不是高千里?怎么着?人家高千里遭的罪,在你赵老二这儿就不存在了?陶贱人是死了,可谁知道后头,会不会有人再把你扯出来?谁让你不跟好人混,非得跟个贱人混的呢?”
“你也别当自己是个香饽饽了,”赵凌云嫌弃道:“你现在就是一坨狗屎,懂吗?五堂叔怕你把咱们一族人都给连累了,陶家的例子就在眼前搁着呢,五堂叔但凡心狠手黑点,他现在就得弄死你。我呢,我认倒霉,谁让我跟你一个娘胎呢?咱们老娘生你的时候,我就该把你按尿盆里溺死的。”
赵安阳:“……”
他们老娘骂老大的话,现在老大扔他头上来了。
“我活该,我受着,”赵凌云说:“可赵安阳,咱们把丑话说到前头,这事情没了结前,你要从家庙里跑出来了,你别怪我不再管你,我不但不管你,我还一定弄死你。”
赵老二爷沉默不语。
“说话!”赵凌云冲自家这弟弟喊了一嗓子。
赵安阳:“我腿断了,如何跑?”
“这谁知道呢,”赵凌云冷笑道:“我能指望牲口办人事?”
“我好歹也是朝廷命官!”赵安阳受不了了。
赵凌云:“行了,你命官个屁,你的官是咱们老子临死,上书先帝爷求来的,这是你自个儿挣回来的官儿啊?这是咱们老子豁出老脸不要,拿命求回来的,你个废物玩意儿。”
“还有,你的这个五品郎官,能不能保住还两说呢,”赵凌云一脸鄙夷地看赵安阳,“陶迁把命送了,你凭什么屁事没有啊?”
这还是人话吗?赵二老爷要是能动弹,他这会儿就跟赵凌云这厮拼了。你站哪头儿的?陶迁送了命,我就也非得出点什么事才行?你是在为陶迁打抱不平吗?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赵凌云问。
赵安阳摇头。
“来人,”赵凌云就冲门外喊。
姚二带着人屁颠颠地跑了进来。
“抬走,”赵凌云指一下床上躺着的赵安阳,跟姚二说。
姚二也不敢多说什么,看他主子没意见的样子,姚二便带着两个下人,将赵安阳从床榻上抬到了一张抬椅上,然后抬着赵安阳往屋外走。
屋外头,两个族老正等着赵安阳呢。
赵凌云说:“您二老怎么过来了?”
一个族老说:“老五让我们过来的,我们得看着衡南进家庙去。”
赵安阳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了,赵彰这老儿还特地叫了两个族老来看着他?这老儿如今拿他当囚犯了吗?
赵凌云往院子里看上几眼,葫芦和冬瓜这二个货干不了正经差事,他的人好像都不靠谱。等看见了堵院门站着的大力,赵凌云冲大力招了一下手,喊道:“大力。”
大力跑了过来,往赵凌云的跟前一站,铁塔一般。
“你跟去家庙看看,”赵凌云跟大力说:“要有人作妖,你就动手,揍死拉倒。”
说着话,赵凌云就瞪赵安阳。
两个族老觉得赵凌云这话过了,你哪能让个下人把你弟弟打死呢?纵奴行凶,杀的还是自己的亲弟弟,这是人干事?
大力却不管合不合适,跟赵凌云点头道:“是,小的记下了。”
“甭管这人是谁,你打死就完事了,”赵凌云又跟大力强调了一句。
大力神情严肃地道:“大老爷放心,要有人作妖,小的一定打死他。”
“行,走吧,”赵凌云放行了。
“快点,”大力扭头就恶声恶气地催姚二。
眼见着两个下人抬着赵安阳要走了,一个族老就问:“衡南,你不去见一见你母亲?”
赵安阳摇了摇头,说:“我现在无脸见她。”
“呵,”赵凌云抱着膀子冷笑,说:“你是现在才没脸的啊?你不一直就没脸没皮的吗?”
“走吧,”另一个族老头疼道:“不要说了。”
再说下去,谁知道这兄弟二人会不会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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