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时隐觉得自己被轻薄又没有被轻薄,说不上来的怪异。
指腹贴着凹陷处滑过,往上后贴在胸膛上。
叶银禾还用力抓了抓,只觉手感甚好,软中带硬,就是这汗怎么那么多?
收回轻薄的手,她拿着帕子给他擦拭干净,只是这已经寒湿的衣裳需得换一件。
叶银禾去拿了里衣,给他翻身来换,晏时隐也很是配合她换好里衣。
等叶银禾熟睡后晏时隐才睁开眼,他将床榻里侧藏着安神迷香拿出来,在她的鼻息间过了过。
闻了安神迷香,叶银禾陷入熟睡中。
晏时隐越过她下床,穿了鞋披上外衣出去。
院门口的砚心和书玉见他出来,熟练的一人跟着出了隐山居往王府僻静的后院去。
后院有块林子,还有修建的亭子和花圃池塘,这地方以前自不是用来练武的。
只是晏时隐如今不方便露面,在尽快恢复的情况下,这后院林子就是锻炼的最好选择。
砚心将一把长剑双手呈上:“王爷,您的佩剑。”
晏时隐接过抽剑而出,说道:“你来陪本王练练手。”
“是……”
——
鸡鸣时分,叶银禾又梦魇醒来了。
她扭头看着窗户外雾蒙蒙一片,坐起来拿帕子拭汗,每一次梦魇她都会出一身冷汗。
扭头看去,旁边的晏时隐平躺着,昏暗的烛光将他的五官照得棱角分明。
叶银禾突然笑了起来,靠着软枕感叹:“还好是昏迷不醒,否则可要吓被我吓到了。”
谁家好姑娘天天梦魇?
醒来也不想睡了。
叶银禾起身去矮榻坐着看书,即便是冬日,有地龙源源不断的供暖,在卧房里也是丝毫不觉得冷的。
她打了个哈欠,翻页时想到一事,起身去回到床边将枕头抽屉的东西拿出来。
李嬷嬷给的避火图册子,回到矮榻坐下,拉起软毡盖在腿上,她打开册子看了眼又迅速合上,塞进矮榻旁边的抽屉里。
这东西不能看,看了会叫人心焦燥不安。
看了两刻钟的书,琴音和棋语过来了,后面跟着两个婢子端着热水和洗漱的香胰子和齿药。
“王妃起这么早?”
棋语上前拿要穿的衣裳,又将外衣给她披上。
叶银禾走过去洗手,洗脸,漱口……
收拾好,便站着由她们将衣裳一件件穿上。
如今天冷,需要穿很多衣服,但叶银禾要段练,便不穿外面的两件了。
走到门口,婢子将厚重的门帘拉开时,冷风扑面吹来。
没有防备之下,叶银禾直直打了个激灵,这天……越发冷了。
周嬷嬷从外面回来,身上穿着的对襟袄子都夹着浓重的寒气,进门时,琴音将手里的汤婆子递给她。
周嬷嬷接过拢进袖子里取暖,跟着走到旁边的花厅进去。
天气越发的冷,叶银禾便让下人将花厅的杂物挪走大半,空出地方来。
关了门窗点上炭盆,锻炼时不用被冷风吹得难受。
周嬷嬷上前施礼之后,站在一旁说:“从昨夜温度骤降之后,今儿一早炭便直接涨了价钱,如今已卖到一两银子。”
“这样快?”叶银禾有些惊愕。
她只知前世天冷得厉害之后,碳火变得极为紧缺,好炭都叫世家大族的人买了,次一点的炭卖的价格都比平时贵十几倍。
周嬷嬷笑道:“是啊,咱们之前收购的炭都在库房里放着,许多人都知道,都来问价了。”
叶银禾说:“不急着卖。”
这才刚骤降温,过两日飘雪才是真的冷,而且这雪直下了十多日,冷得人根本不想出门,那时才是一炭难求,价格高昂。
叶银禾是入秋时开始收购炭的,收的炭足足塞了三个仓库。
周嬷嬷办事办得妥帖,价格下降时也没有立刻就卖,而是回来问。
“过两日吗?”周嬷嬷看了眼外面,天色雾蒙蒙的灰,不见半点天公。
昨日还有的,骤降温天公就不出来了,可见这天气只会更差。
叶银禾摆着动作一呼一吸都很有章法,身上也逐渐热起来,不觉得那么冷了。
她说:“嬷嬷,你觉得会下雪吗?”
周嬷嬷一愣,摇头:“不会吧?咱们京城不南不北的,下的雪也只是雪花碎沫,落地就散了。不过下起雪花来确实极冷,估摸炭的价格还能再涨许多。”
叶银禾笑道:“我觉得会下雪,而且是一场极大的雪。”
周嬷嬷惊愕中,便想到她小时候京城也是冷过一场的,那时候是她唯一一次感受到白茫茫的天地带来的极寒。
所以说,京城即将面临一场极寒天气了吗?
叶银禾锻炼结束,回去梳妆后去养心堂给老太妃请安,老太妃的屋里也是烧着地龙,暖烘烘的。
但老人身体弱需要保暖,穿的也多。
叶银禾陪她用了早膳,说:“母妃这两日要出门吗?”
老太妃拢着袖兜里的汤婆子,问道:“出去?”
“嗯,出去走走。”
“今日这么冷,出去不就受冻了吗?过两日回暖再说。”老太妃说道。
越冷越不乐意出门。
叶银禾说:“过几日若是下起雪来,可就不好出门了,母妃若是想出门的话,这两日是最好的。”
老太妃看她,笑了起来。
“说得好像你先知似的,京城哪里能下得起大雪来?”
就算是下,也不过是寥寥几片雪花罢了,算不得什么。
叶银禾就不说了。
老太妃打量她,恍惚中明白这丫头估计是想和她一块儿上街去,说要下雪不过是个由头。
“那就去吧。”老太妃说道。
叶银禾一笑,让李嬷嬷她们去准备马车帷帽。
碧荷连珠去拿斗篷,准备好了出门去。
走到垂花门处,见贤王妃和叶银霜过来。
叶银霜肚子已经大了很多,但穿上厚重的衣裳就看不大出来,她笑盈盈的施礼后,就走到叶银禾的身边亲昵的喊姐姐。
叶银禾很平和的嗯了声。
“母妃,你们是要出门吗?”贤王妃问。
老太妃说道:“嗯,你们有何事?”
贤王妃就说:“昨儿夜里就降了温,儿媳念着桓儿在新兵营恐要受凉,想去看看。”
老太妃的眼神就不对了,看贤王妃透着几分说不出的无言。
“母妃,您做什么这样看着儿媳?”
“他是因什么原因去新兵营的,你是忘了?”老太妃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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