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银禾带着老太妃逛了几家铺子,最后在福满楼用膳。
福满楼也改头换面,又是晚膳时间生意极好。
老太妃实在满意,说:“瞧你做得这样好,那其他的庄子铺子我也可以放心交给你了。”
晏时隐的私产很多,基本都是他在战场上立功得到的赏赐,最多的是田产铺子庄子。
叶银禾有自己的人手,接下所有的私产也能管理得好。
她心里再算了算自己的私产和老太妃交给她的,便是什么都不做,大手大脚的吃喝玩乐几辈子都花不完。
这些钱都是她的底气。
“是,银禾不会让母妃您失望的。”
老太妃就喜欢叶银禾这股子劲儿,瞧着乖顺懂事,但遇事从来都是沉稳从容。
用了晚膳回去,刚进府,就听刘伯来说,瞧着贤王府收拾了一辆马车出门去了。
“老奴叫人跟了一路,果然是出的城。”
老太妃问:“贤王妃的命令?”
“是,坐马车出城的是郡王的侧夫人。”
叶银霜大着肚子出城是去见晏长桓,新兵营在城外三十里处,一来一回第二日才能回到,也不怕肚子里的胎儿出点什么事儿。
老太妃坐下。
刘伯才又继续说道:“老奴依着娘娘的意思去通知王爷,让王爷拿主意要不要拦下来,王爷说天冷,是该给郡王送些御寒之物。”
老太妃端起茶盏抿口茶。
李嬷嬷看出她心底里的失落,对刘伯道:“你下去吧。”
刘伯施礼退下。
老太妃也没心思了,对叶银禾说:“我也乏了,你回去吧。”
“儿媳告退。”
叶银禾施礼离开养心堂,回到隐山居时,棋语和琴音迎过来。
进了屋中,两人给叶银禾取下斗篷,将拧干温水的帕子递过去。
叶银禾坐下擦手。
周嬷嬷挑了帘子过来,将东西放在桌上后,说王府前院屋檐等处查缺补漏好了。
叶银禾说道:“明日让文先生来一趟。”
如今越发靠近十二月了,年礼置办也要提上日程。
周嬷嬷这段时间也跟文良接触许多,对秦王府大大小小的事情已了解大半,除此之外,她还问过,作为秦王妃的叶银禾在人情往来上需要如何做?
文良没有半点藏私的,一五一十告知。
周嬷嬷记下了,如今又转述给叶银禾,叶银禾是正一品王妃,身份品阶是跟随丈夫晏时隐的。
晏时隐本事大,除了是王爷,还是军中主帅。
大多数是别人上门,她只需要在府中等着即可。
叶银禾点点头,再次感受到身份带来的不同。
——
第二日,文良将年礼的单子整理好,再给叶银禾过目确定。
这是第二回确定,盖了章就可以着手准备,先往远的地方送,近的等十二月中下旬才开始送。
叶银禾确定好年礼之后,又让文良拨银子给刘伯和周嬷嬷,两人都拿着同样的钱,合理准备府中要过新年的各样采买进货,尤其是冬衣。
眼瞅着过几日就要下雪了。
“将府中所有人的身量都统计一下,给每人准备一套棉袍。”
周嬷嬷问:“王妃,这料子。”
“依着正常的来就成,里料放足了,穿得暖才有心思办事。”叶银禾道。
王府这边要统计每个人的大概身量的消息很快传开,下人们都高兴坏了,纷纷涌到院子里去。
周嬷嬷在廊庑下看着识字的婢子依着名字统计,耳边听着下人们笑声中对王妃的夸奖,笑了。
主子,您瞧,您的女儿如今可出色了。
秦王府这边要给所有下人都置办一套新袍的消息也传到了贤王府,贤王妃听得冷笑。
“拿自个儿的银子给奴才们置办新袍,不过是为了收买人心,年纪挺小事倒是挺会做。”
贤王想了想,说:“这两日是冷得厉害,你要不也给府里的人都发一件袍子。”
没得两府比较说他们小气。
“这大大小小的下人几百个,你以为这是一笔小钱?王爷若是乐意出,我还不乐意呢。”
王府每月都给月银的,他们要新衣裳自个儿置办去。
贤王就不说了,几百号人,一人一件袍子确实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他也就闭嘴不谈了。
“也不知桓儿在新兵营如何了?”
叶银霜昨日去的,差不多也该回到了。
正想着,就听闻下人禀侧夫人回来了。
叶银霜直接去听雨堂,进门施礼后,在贤王和贤王妃的目光中直接委屈道:“父王,母妃,郡王在新兵营被欺辱了。”
“什么?”
贤王妃气得一拍桌子。
贤王也是沉了脸,问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叶银霜便将自己在新兵营见到的和听晏长桓所说的委屈一一道来,最后还很是心疼恼怒说:“那教头还打了郡王。”
“岂有此理。”贤王大怒。
他的儿子可是郡王,便是到了新兵营去教改,却也由不得旁人这样欺负。
“那个打人的呢?”
“如今在医馆呢,他想要三十两银子,儿媳没给。”
“给什么给?敢欺负我儿,他还想要银子,找死的东西。”
贤王妃想为儿子出气了,脸上有着怒火,叫贤王拿主意。
贤王这时候坐下来,说:“桓儿刚去,有事也需得先忍着,来日方长。”
“什么来日方长?桓儿被欺负,你是他父王若是不帮他,在新兵营这往后的日子桓儿只怕要吃不少苦头。”贤王妃很担忧。
那是她怀胎十月从身上掉下来的肉,精心护着的孩子,凭什么给那些下贱的贱民欺负?
贤王最终拗不过贤王妃,派人去了。
说是几天后要下雪,秦王府这边发动了人将京城的所有成衣铺子都采买了一遍,才将下人的衣裳都备齐。
棉袍刚发下去,到凌晨雪花就飘了下来,整个京城天寒地冻的,伴随着呼呼的北风刮得人脸颊生疼。
府中的下人们都惊呆了,穿着棉袍看飘落的雪花,说道:“竟然下雪了!”
“莫非,王妃是觉得要下雪才给我们置办棉袍的?”
“胡说什么呢?难不成王妃还能像司天监的大人们一样,能观天象测未来吗?”
也是,多想了。
“就是王妃人好,估摸觉得前几日温度骤降,不想我们冻着。”
秦王府的人都开开心心的,看着落下的雪花还能说说笑笑。
一墙之隔的贤王府却是两极分化,下人们都冷得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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