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听信孙姨娘的话,他一直以为是王姨娘仗势欺人,却没想到还有这一出。
他狐疑地看向王姨娘,“琴儿真把你的手扎伤了?”
王姨娘是个聪明的,立马跪在地上,一双丹凤眼涌出泪水,凄凄艾艾道:“少爷明鉴,妾身没有撒谎。”
"今早妾身经过花园,孙姨娘把妾身喊住了,对着妾身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
“她骂妾身是贱人,不知廉耻勾引少爷。她还说少爷您只听她的话,还威胁妾身若再留您过夜,她就让您把妾身卖进最低贱的窑子,染遍脏病,最后丢到乱葬岗自生自灭。”
“孙姨娘说话太气人了,妾身一时没忍住就与她理论了几句,结果……她……她就拿剪刀扎妾身……”
王姨娘说完,用帕子捂脸哭了起来。
周砚:“……”
这可与孙琴同他说的完全不一样。
王姨娘哭得伤心欲绝,白色的纱布隐隐有血沁出来。
周砚满腹疑惑时,我开口道:“相公,王姨娘说的是实话。”
“今日花园里发生的事,不少下人都瞧见了,而且,孙姨娘当众承认她用剪刀扎伤王姨娘,“相公若不信,大可随便唤个下人来问问。”
“不用了。”周砚的脸色黑沉了下来,语气不太好道:“我信。”
王姨娘一人他尚会怀疑,但我现在让他随便唤人来问,这般自信又怎可能作假!
我见纱布渗了血,朝王姨娘道:“随我去里间,我给你重新包扎一下。”
王姨娘受宠若惊,直说这点血不用换药。
“如今天气热,纱布渗了血就得换,否则不利于伤口愈合。”
王姨娘终没再拒绝。
她随我进了里屋。
我净了手,将纱布拆下来。
王姨娘的手很白,手指也很细长,可这样一双手上竟有个血窟窿,那血窟窿还涓涓往外流血。
“天呢!”我惊呼一声,“怎伤的如此重?前头在花园你捂着伤口,我还以为只是轻伤!”
王姨娘的声音透着委屈,“孙姨娘那会儿下了死手,她说我的手若废了,少爷也就不会再来我院里了……”
“这番话你前头怎么不跟少爷说啊?”我大声问道,“也好让少爷瞧瞧孙姨娘是如何对你的。”
内室的门没关,外面的周砚能听到我与王姨娘的话。
“说了又有什么用呢?”王姨娘声音低低的,伤心得不行“少爷那般欢喜孙姨娘,他是不会相信我的话的,可能还会觉得我是故意陷害孙姨娘……”
屋内赵妈妈不赞同地看向周砚,男人愧疚地低下了头。
等我与王姨娘再出去时,晚膳已经摆好了。
周砚说他留下吃饭。
饭桌上,这男人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十分殷勤地帮着王姨娘布菜,还给她盛鸡汤。
晚饭后,他还主动提出要送王姨娘回院子。
临走前,我将一瓶药膏送给王姨娘。
“这是养肤祛疤的,待你伤口愈合后,每日将这药膏涂抹上,疤痕是不会留下的。”
王姨娘欢喜接过,“谢少夫人赐药。”
待两人离开后,绿柳不解地问道:“少夫人,白日里我也瞧见过王姨娘的伤口,好似没有刚刚瞧得那般严重啊……”
我走到梳妆台前,将耳环摘了下来,感叹道:“为了今晚的饭,她也真真是对自己下狠手了!”
这一夜,周砚再次宿在了王姨娘的院子里。
和园那边,孙姨娘一直盼着周砚狠狠惩罚我,结果,最后等来了周砚去王姨娘院子的消息。
毫无意外,孙姨娘再次砸光了屋里的东西。
第二天一大早,周砚得到消息,怒气冲冲去了和园一趟。
听和园的下人说,屋里两人发生了剧烈的争吵声,不仅如此,周砚最后摔门而出,孙姨娘在屋内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连心疾都复发了。
孙姨娘屋里的人将情况告诉周砚,男人却说生病了找府医,找他有何用。
孙姨娘听完丫鬟的回复,气得眼前一黑,堪堪晕了过去。
这次是真的心疾复发了。
王姨娘和孙姨娘就此斗了起来。
周姨娘、辛姨娘和李姨娘过来瞧我时,总是忍不住感叹王姨娘强大的战斗力。
很快,阿兄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
他说王二狗从周砚那里得了大笔银钱后,一直泡在赌坊里赌钱。
阿兄将他抓住时,人已经赌疯了,几千两的银子所剩无几。
得知阿兄将人抓了,我连忙去信让他把骗子送来周府。
孙姨娘说王二狗是她哥哥,我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当天下午,阿兄就把人送了过来。
王二狗生得贼眉鼠眼,因好几日没洗澡,浑身散发着酸臭味,头发都长虱子了。
手指粗的麻绳将他绑成了粽子,嘴里还塞着块布头,喉咙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我用帕子捂着鼻子,朝刘管家道:“给他松嘴。”
“是!”
待能说话后,王二狗立马叫唤起来,“臭娘们,你谁啊?敢绑老子,你……”
“啪!”
刘管家狠狠甩了他一个巴掌。
“把嘴巴放干净点儿!”
王二狗吃痛,嚣张的表情瞬间没了。
“老子又不是囚犯,你们凭什么绑老子,赶紧放开……”
“啪!”
又一巴掌扇过去。
“让你说话再说话!”
王二狗闭上了嘴巴。
我看向刘管家,只觉得小老头分外帅气!
“王二狗,你跟孙琴什么关系?”我开门见山问道。
王二狗愣了下。
他坑蒙拐骗那么多,本以为是找他算账还钱的,结果问的他跟孙琴的关系。
王二狗打量了我一下,恍然大悟道:“你是周家少夫人?”
“想知道老子跟孙琴的关系啊……”他突然就得意了起来,伸出五根手指头耍起了无赖,“五百两!你给我五百两,我就告诉你!”
我:“……”
在周家的地盘上,跟我这个周家少夫人谈条件!
这男人自己是傻子,还是把我当傻子?
“王二狗,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不说是吧?”我声音透着寒气,朝刘管家道:“把他的手指一根根砍了,什么时候说,什么时候停!”
王二狗:“……”
“十根手指头不够砍,就再加上十根脚指头!”
王二狗:“!!!”
“是!”
刘管家命人拿来砍刀,那刀刃磨得极其锋利。
王二狗不禁吓,一见砍刀,还没等刘管家靠近,就大叫起来,“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我嘴角微勾,“这就对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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