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宛的模样实在惹人怜惜,顾青寒嘴角动了动,最终微微叹气。
“你若愿意,可以晚几天再走。”
“多谢主子爷体恤,奴婢还是尽早离开,省得惹人厌烦。”
姜宛垂下眼睫,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就这么毫无征兆的滚落下来。
似乎滚到了顾青寒的心里,灼烫的他心尖微微一颤。
“主子爷,您要的衣裳已经做好了。”
姜宛擦一把泪,将托盘放到桌上,满是泪痕的脸上绽放出一个明媚的笑容。
“也不知主子爷现在有没有空试一试?若是哪里不合适,趁着今夜奴婢也好赶紧改一改。”
顾青寒翻书的手轻轻顿了顿,看着她殷殷切切的目光,到底还是伸开双臂任由她为自己套上。
“主子爷身材这么好,果真同奴婢想象的一样,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她嗓音娇娇软软,带着独一无二的韵味,仿佛一股清泉从心间缓缓流淌,妥帖至极。
顾青寒看着她在自己肩头腰间忙碌的手,心绪有些复杂。
“我哪里有你说的这样好?”
姜宛笑了笑:“主子爷真的很好,是你自己都不知道的好。”
虽然脾气又臭又硬,但从不苛待下人,赏罚分明。
就算那时因为毒发异常暴躁,嘴里口口声声要掐死她,最后的关头,也拼尽全力控制住了自己。
顾青寒嘴角禁不住翘起一个愉悦的弧度,这丫头不是胆小的兔子吗?怎的今日嘴这样的甜?
他从小到大被那么多的人拍过马屁,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感觉心情舒畅。
“听说你父亲是教书先生?”
顾青寒随口问了一句。
姜宛本来正在为他抚平腰上的皱褶,身体猛然僵住,好半晌才哽咽着点点头:“回主子爷的话,是。”
顾青寒这才想起,她的父母已经亡故了。
看着姜宛红红的眼圈,顾青寒不知怎么,又想起了小时候自己养过的那只兔子。
白白的,软软的,毛茸茸一团握在掌心,受委屈时就似她现在这般模样,让人忍不住想要给予安慰。
于是下意识抬起大掌,在她的发心摸了摸。
姜宛身体轻轻一颤,珍珠般的眼泪成串落下,指尖死死揪着顾青寒衣袍的一角,哭得无声无息。
倘若她大声哀求,甚至于用身体色诱,都不如现在这样叫顾青寒心灵震撼。
“侯府真的这样好?”
让她如此难舍难分。
顾青寒回想这一个月,他似乎一直没有给过这个小女人好脸色,心中的愧疚越发浓厚。
妥协似的长叹了口气:“罢了,你……先去庄子上待一段时间,等适应了再说。”
就当……是对她的稍稍弥补。
“谢谢主子爷。”
姜宛跪下谢恩,仰着满是泪痕的小脸,怯生生哀求。
“主子爷,奴婢明日就要离开,能不能最后再伺候你一次?”
“伺候?你想拿什么伺候?””
顾青寒挑挑眉,玩味地重复这两个字,垂眸看向姜宛,眼里染了一抹冷意。
果然,自己刚才还是高看她了。
今日的姜宛穿着一身香妃色衣裙,裁剪合度的衣服将她身体的线条极好的勾勒出来。
当真是娇滴玉媚,玉骨生香。
她没有像往常那样穿低胸的肚兜,而是从脖子之下便遮挡的严严实实的。
可是裸露在外的肌肤却极白,粉光若腻,像极了枝头成熟的果子,沾着清晨雨露,娇娇怯怯。
顾青寒指尖捻了捻,上面似乎还残留着那日晚上手指触碰她乳儿时,温润腻滑的触感……
他心头突然涌起一个邪恶的念头,假如她打算用她的身体伺候他,那他……用不用干脆顺水推舟?
反正祖母打算给他抬一个通房,如果是她,似乎也能接受。
却见姜宛站起身,小心翼翼的问。
“奴婢瞧着主子爷面露疲倦之色,一定是在外奔波忙碌身体乏力,如果主子爷不嫌弃,奴婢给你按摩一下好吗?”
原来是这样的伺候?
顾青寒缓缓勾了勾唇角,坐到椅子上,眼睛微微眯起:“嗯,也好。”
他确实很累,这种伺候来者不拒。
姜宛走到铜盆前净了双手,又去熏炉前点燃一柱熏香,这才搓了搓白嫩纤细的手指,插入顾青寒乌黑浓密的发丝间,顺着脉络缓缓揉按。
手法专业,力度适中,鼻端还能嗅到一股说不上来的香甜。
那种昏昏欲睡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纤细的指尖顺着头皮滑落到后颈,又慢慢来到肩头,双臂……
所过之处都仿佛浸泡在热水中,熨烫至极。
耳边突然感觉吐气如兰,顾青寒懒洋洋睁眼瞟过去,就见姜宛手指放在他衣襟的纽扣上,正准备轻手轻脚的解开。
他的眸光瞬间暗沉,嗓音沙哑:“姜娘子解我衣裳做甚?”
姜宛认真解释:“这粒扣子太紧,奴婢解开是为了更好的为主子爷按摩肩背。”
“是吗?”
顾青寒盯着姜宛近在咫尺,如桃花瓣般娇嫩的小脸,眸色紧了紧。
气氛太过暧昧,他怀疑姜宛在勾引他,可又找不到一点痕迹。
姜宛解开扣子,果然退后一步,规规矩矩继续为他揉捏穴位,顾青寒心头竟升起了一丝隐晦的遗憾。
直到按摩完双腿,她精致的小脸上已经沁出密密麻麻的汗珠,沿着雪白细长的脖子不断滑落,浸湿了细薄的布料,透出隐隐约约的腻白肌肤。
那股香甜的气味越发浓重,几乎占据了整个大脑。
顾青寒的视线落在姜宛胸前,邪肆一笑:“你湿了。”
姜宛垂头一看,双颊顿时飞上两抹红晕,拿着帕子手忙脚乱擦拭,带着哭腔解释。
“奴婢真的不是有意在主子爷面前放肆……”
顾青寒眸色越发深沉,喉结滚了滚,用强大的意志力挪开视线,尽量让自己的嗓音听起来云淡风轻。
“别擦了,怪浪费的,用茶杯挤出来吧。”
“是。”
姜宛拿起一只空茶碗,走到了屏风后面。
片刻后出来,语调又羞又软:“主子爷,请喝……”
顾青寒接过来一饮而尽。
下一刻,一只细长嫩白的手指捏着块帕子,在他嘴角轻轻擦了擦。
“主子爷嘴角沾了奶水,奴婢给您擦干净。”
见顾青寒并未说话,姜宛后退几步再次跪下。
“自从奴婢进入侯府,承蒙主子爷三番四次的照顾,奴婢感激不尽。”
“从今往后,也许奴婢再也没有和主子爷见面的机会,唯有恭祝主子爷身体安康,万事顺遂。”
说完,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
顾青寒沉默半晌,语调涩然:“看在你服侍我一场的份上,我允许你向我提一个要求。”
姜宛顿时惊喜不已,紧接着诚惶诚恐。
“奴婢……真的可以提一个要求吗?”
“可以,你说。”
姜宛咬了咬唇:“那奴婢可不可以求主子爷,不要把奴婢被赶出侯府的事情让旁人知道,尤其是江大人和江夫人。”
顾青寒微微一怔,他还打算明日抽空去向江夫人赎回姜宛的卖身契,看来可以打消这个念头了。
“好,我答应你。”
姜宛期期艾艾,小声的问:“奴婢,能不能……再提一个小小小小的要求。”
顾青寒笑了:“说来听听。”
“奴婢能不能请求主子爷明天穿着这身衣裳,去送一送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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