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如珠般大滴大滴地滚落,姜宛是真的被吓到了。
她不怕死,当得知是被滕王一伙把她掳到此处时,她已经存了必死之志。
所以她才会咬烂滕王的舌头,并且想要用金簪自杀。
可她真的害怕被这群变态如此折磨致死。
“啧,害怕了?你觉得你伤了陛下,他会饶了你吗?反正你横竖都是死,还不如死在咱家手里,没准还能给你个痛快。”
老太监走到墙边,摘下墙壁上挂着的鞭子,枯瘦的手臂抖了两下,高高扬起。
“既然你这么不听话,那就让你尝尝皮鞭炒肉的滋味!”
鞭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带着烈烈风声,眼看着就要落到姜宛身上。
突然,外面传来咚咚的敲门声,一名小太监掐着嗓子禀报。
“干爹,袁先生来了,陛下让你老人家即刻陪着他一道,去迎接款待。”
真扫兴,这个袁先生早不来晚不来,非要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来。
老太监悻悻然丢下皮鞭,嘱咐小太监。
“看好这臭娘们,别让她跑了。”
小太监恭恭敬敬弯着腰,“干爹放心,儿子一定把她看得牢牢的,好让干爹回来继续玩儿。”
“你小子,够机灵。”
老太监展开双臂,让小太监给自己整理好衣冠,这才昂首阔步离开。
小太监看一眼几乎陷入昏迷的姜宛,摇着头叹了口气。
“唉,造孽啊!”
顺手扯开一床锦被,搭在了姜宛身上。
大厅里,滕王一改往常的嚣张跋扈,客客气气把袁先生迎接进来,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
“先生一路长途跋涉,辛苦了。先生还没用膳吧?朕知道先生今日要来,早早就备下一桌美味佳肴,还有上好的佳酿,且让朕陪着先生痛饮一回。”
袁先生面上带着一张青铜面具,目光深邃幽沉,气质肃杀冰冷,只露出精致的下颌和红润的薄唇。
他坐在滕王下首的椅子上,手中羽扇轻摇,语气疏离客气。
“陛下三顾茅庐请我出山,我十分感念陛下的知遇之恩,一心只想尽快为陛下效力。用膳只是小事,为陛下出谋划策,才是重中之重。”
滕王一张肥腻的脸上顿时笑出一朵菊花,连连抚掌。
“好,不愧是蜀山隐士,品行高洁,朕的身边有你,必然能够将那狗皇帝打的落花流水,节节败退!待朕荣登大宝,便封你个国师当当,让你也能够封妻荫子,福泽延绵。”
滕王身边谋士不少,可惜都是一群乌合之众,又勾心斗角的厉害,总想争得头功。
这也就导致给滕王出的那些计谋一个比一个奇葩。
而他这人又刚愎自用,只要他认为是对的,有人胆敢持反对意见,就会受到他的重重惩处。
久而久之,他身边的人个个都明哲保身,只要他说好,全都上赶着拍马屁对他进行大肆吹捧。
这也是他在赵钧和顾青寒手里频繁吃败仗的主要原因。
最近这段时间他痛定思痛,知道没有个好军师确实很不利。
便用重金去蜀山挖了一个有名的隐士,来给他充当谋士。
不过他这人虽然疑神疑鬼,残暴无良,脑子也并非塞的全是屎。
大肆夸奖完袁先生之后,滕王状似无意的问道。
“咦,朕记得派了十几名侍卫护送袁先生,怎么如今只有袁先生一人?那些个狗东西该不会是偷懒了吧?”
毕竟他从未见过袁先生,眼前的人又带着一副遮挡了面容的面具,他的疑心病自然而然又发作起来。
袁先生依旧是一副四平八稳的模样,摇着羽扇,薄唇轻启,“都死了。”
“什么,都死了?!”
滕王大惊失色,“怎么死了的?是谁杀的?为何他们都死了,偏你一个人活着?”
袁先生冷笑,“陛下的意思是,我也应该死了才对?”
滕王脸色僵了僵,“先生不要误会,朕不是那个意思,只是……那十几个人个个武功高强,突然一下全部死光,朕觉得十分蹊跷。”
袁先生声音依旧冰冷,“没什么蹊跷,我们路上遇到了顾青寒,他带着一队人马紧追不舍,那些人为了护着我,拼力厮杀,全军覆没。早知道陛下这么嫌弃我活着,我就应该冲上去,和他们一起同归于尽。”
“袁先生说的是哪里话,朕怎么可能有这种想法。顾贼实在可恶,那十几人可是朕身边的贴身侍卫,就这么死在他手里……”
滕王又是哀切,又是愤怒。
“先生,你可一定要帮帮朕,让顾贼死无葬身之地。”
袁先生勾了勾唇角,知道他还未曾打消疑虑。
从衣袖中把象征身份的物件一样一样掏出摆在桌子上。
“这是我的玉佩,印信,身份路引,这些是陛下写给我的书信,还有我准备献给陛下的万言书,里面是关于时局的分析……”
“朕怎么可能不相信先生,先生这么做见外了。”
滕王一面假惺惺的笑着,一面拿起全部看了一遍,总算彻底放下心来。
“那些人能为先生而死是他们的荣幸,先生不必过分伤怀。”
滕王立刻换了一副嘴脸,笑得越发亲切。
“走走走,朕现在就为先生接风洗尘。俗话说得好,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先生心系朕,朕也很心疼先生啊。”
说着话,亲切地挽住了袁先生的手臂,带着他来到大厅。
一队队宫装打扮的少女鱼贯而入,每人手中都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
菜品确实如滕王所说,精致又丰盛,单是饭前的甜点,就足足有八道。
袁先生挑了挑眉,目露讥诮。
这狗东西躲在深山老林里,还过得如此奢华淫靡,若是当真叫他登上皇位,天下百姓还不知要遭受怎样的水深火热。
“来来来,喝酒喝酒。”
滕王屈尊降贵的亲自动手,给袁先生倒了一杯酒。
袁先生端起一饮而尽,在用袖子擦拭唇角时,又悄悄的都吐了出来。
如无必要,这里的任何东西他都不打算沾染。
酒过三巡,滕王看了一眼老太监,老太监立刻会意,啪啪啪拍了三下手掌。
屋内立刻响起悠扬的曲乐声,几名少女踏着鼓点,扭着细腰,云一般飘入厅内。
她们每个人都穿着水红色的薄纱。
薄纱十分清透,能清楚看到里面葱绿色的肚兜,和只及膝盖的短薄亵裤。
滕王十分大方,大手一挥,豪迈的笑道。
“大家都辛苦了,孔夫子都说了,食色性也,朕深以为然。这些女人就是给你们准备的,你们看上谁,只管抱回去,随便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谋士们大喜,纷纷冲上台去。
袁先生眸底闪过一抹浓浓的厌恶,依旧坐在椅子上,八风不动,缓缓摇着手中的羽扇。
“先生怎么不去挑选一个合心意的女人品尝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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