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时,孙云走了过来,他捏着电话像是邀功像是汇报似得对孙长文说道:“爸,我已经打电话给常启山了。”
白清波无动于衷,对一旁的十人吩咐起来:“你们过来,这位大爷妨碍公务,把他拷上警车,拘留三日!”
那十人显然不是聋子,都听见了孙长文的话,一个个精明的跟猴儿一样,不断推却。
“你去,你离得近!”
“哎哟,我脚疼,走不动道儿!”
“不行了不行了,我肚子疼,要上厕所!”
“你腿长,离得近,你去最好了!”
白清波脸色难看,捉拿朴帅不出力就算了,没想到让他们带个人上车也如此艰难,他眼神一抖,冷言冷语道:“那行,我自己带他上车,你们拨打局里的电话,就说这儿的歹徒异常凶猛,需要人手支援!”末了,他不忘加上一句:“带电棍电网支援!”
哼,抓不到你,我就电死你!
几人大眼瞪小眼,对于这个要求他们没法拒绝,朴帅的行为的确称得上“悍匪”二字,尤其这家伙跑不死,不拿电网来,还真抓不住。
终于,有人掏出手机准备拨打电话了,而这时候,白清波的电话响了,其他几人的电话争前恐后的都响了。
“喂?”白清波眼神疑惑地按下接听键,来电是个不认识的陌生号码,至于其他人为什么电话响,他只当是巧合。
“白清波是吧?”
电话那头是个低沉浑厚的嗓音,富有磁性的语调让人听着很舒服。
“是我!”白清波应道,“你是哪位?”
那头,沉默了一下,道:“我是常启山!”
“常启山”三个字在白清波的脑海中宛如一道惊雷,豁地炸开。
“你...你是常启山?”他虽然不信对方的话,但来电号码位数四个六,表明此人身份非富即贵,而在自己认识的圈子里,没人用得起这样的号码。
那人冷笑一声,对白清波的质疑不屑一顾。
“认识我就好,你现在是不是在汉庭酒店?”
白清波脑子还是转不过弯来,他不明白,就算对方是常启山,为什么会屈尊亲自打电话给自己,难不成眼前的老头子真的认识常启山?
“是,我是在汉庭酒店!”白清波如实回答。
“你在汉庭酒店干嘛?”电话那头有些怒不可遏。
白清波一愣,在没弄清楚对方身份之前,他什么话都不会相信。
“你是谁?竟然冒充警察局局长,知道这是什么罪过么?”
电话里的那人显然没料到白清波会反过来质问自己,顿时一愣:“什么冒充,老子就是常启山!”
“怎么证明?”
常启山这下被问住了,他打电话来,压根就没考虑过怎么证明自己是自己,这可难办了。不过好在很快白清波又接到一个电话,解决了这个烦恼。
“你等等,不要说话,我们中队长打电话来了!”白清波看着第二个呼叫进来的号码,赫然显示“中队长”三个大字,连忙接通。
“喂,队长?”白清波刚想跟他汇报情况,要求他加派人手,没想到迎面而来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喝骂。
“白清波,你脑袋是不是让驴给踢了?谁让你去汉庭酒店抓人的?谁让你去的?”
白清波愣了下:“有群众打电话来报警,说汉庭酒店出人命了,所以我...”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中队长打断。
“我问你,你出警经过我批准了么?谁让你擅自带队的?”这把白清波弄糊涂了,他出警是经过中队长同意的,现在却被他说成擅自带队,这不是坑自己么?
白清波急了,连忙开口:“中队长,不是你让我...”
“闭嘴,白清波你擅自带队,我命你现在立刻回队,十分钟内见不到你人,就准备递交辞职报告吧!”说完,电话“咚”地一声挂断。
另一头,常启山冷笑一声:“我还需要证明自己么?”
白清波这才明白过来,中队长这么着急跟自己撇清关系,为的就是自保,而打电话给自己的家伙,还真有可能是常启山。
“局长!”出于下属对上属的礼貌,白清波喊了他一声。
常启山笑了一声,不知何意,道:“刚才你是不是抓了一个老头,说要带回局里?”
“是!”白清波老实回答。
“那好,现在放了他,如果今晚他回局里,你明天就自己滚蛋吧!”常启山的话似是一道晴天霹雳,让白清波呆了神。
也不知道常启山是什么时候挂断电话的,白清波只觉得浑身犹如被千重山压着,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接到电话还不松手?”孙长文很得意,他习惯了高位在上的感觉,看见白清波惨败的神色,让他很舒坦,最起码面对朴帅时的挫败感暂时消退了。
白清波脸色挣扎,听见这句话后气势低了一半。
孙长文冷哼一声:“狗就是狗,永远都不会变成人!”
这句话让放弃的白清波彻底怒了,他指着孙长文的鼻子咬牙道:“你再说一次?”
孙长文咂咂嘴道:“哟哟哟,还发火了呢?我说,狗就是狗,永远不可能成人!”
白清波怒火冲天的神色突然冷下来,从腰间掏出手铐,直接铐住孙长文,道:“现在以妨碍公务罪逮捕你!”
这一下,把其他十个人吓得不轻,赶紧拥了上来。
“白清波你脑子不好啦?没接到电话?”
“清波,咱们回去,回去吧!”
任谁说话,白清波都一副不理睬的样子,依旧我行我素,甚至指着一旁看戏的朴帅道:“他行凶杀人,也抓回去审问两天,然后交给刑警队处置!”
最爱看热闹的朴帅,见矛头又转向自己,骂了一句“我靠”后,刚准备闪人,却发现没有一个人追来,于是好奇转头。
只见那十个人将白清波团团围住,脸色不善。
“白清波,你不想待下去,我们还想,这是你逼我们的!”其中一个直接一记手刀,砍在他的脖子上,将他打晕过去。
“各位,实在抱歉,这次出警是个误会,想必你们都清楚了吧?”其中一个面容看上去就跟二世祖无恙的人,抱拳致歉道。
“我们就不打扰各位了,先撤了!”说罢,几人抬着昏迷不醒的白清波原路返回,剩下那位报警看戏的大婶原地凌乱。
“喂,别走啊,你们可是警察!”大婶瞥见朴帅的目光,惊叫起来。
那位二世祖回头咧嘴:“不好意思,我们都是临时工,现在觉得出警太危险,不干了!”
不干了...朴帅莫名想笑,“临时工”这个词近几年流行于各大新闻,但凡出了差错,来顶包的替罪羊都是临时工。
看着这一群不伦不类的警察离去,朴帅无奈的摇摇头,整个队伍里,也就白清波是真正的警察,其他几个都是混吃等死的废物。
“好了,你没事儿了,接下来呢?”孙长文面无表情的看向朴帅,自己已经履行他的话,帮他脱困了,那自然就要开始索取报酬了,自己是个生意人,亏本的买卖可从来没做过。
“什么接下来?”朴帅笑的很狡猾。
“你说让我帮你脱困,然后...”
“然后什么?”朴帅眨眨眼。
孙长文哑然无语,只得悻悻道:“你说过要给我治病的!”
朴帅笑了,笑的不怀好意,笑的老奸巨猾,笑的阴阳怪气,笑的起码不老实。
“我说过么?我可没说过,我只是问你要不要继续?”
“你...”孙长文气极,却没有丝毫办法,朴帅的确没说过这类的话,这些话都是他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
“所以你想让我救你?”
孙长文点点头,不再说话。
“那你想继续么?”
孙长文还是点头。
“医死一百,医生一半?”
这次孙长文说话了:“这酒楼已经给你一半了,既然你想要,就都给你算了!”
“酒楼?呵呵...”朴帅笑的别有意味,接着说道:“你以为我说的一半是指另外半个酒楼?”
孙长文眯眼皱眉,问道:“那你要什么?”
朴帅指了指他,笑道:“你的家产!”
“什么?”孙长文大惊,随即吼道:“不可能!”他原以为朴帅又看上了他哪座产业,只要不是太过分,为了活命他自然可以答应,谁知道朴帅的主意竟然打上了自己的家产。
“不可能么?”朴帅掰了掰手指头,盘算起来:“让我想想,从你的面相上看,今年顶多五十出头,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按照人活九十来算,你还有接近一半的寿命。可惜你身患杂症,离死不远,想必医生也告诉过你,时日无多吧?”
朴帅的话让孙长文沉默。
“既然如此,我估摸着你还能活两年,你觉得一半家产加上两年和四十年光阴相比,谁重要一点?”
“我...我...”孙长文嘴唇抖动,这让他怎么选择?越富有的人越抠门,但也越怕死,这种两难的抉择就像把他架在火上烤一样。
“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四十年啊,能挣多少个家产了?”朴帅在一旁咂嘴作调。
孙长文何尝不明白,但是打拼了半辈子才积累下的家产,平白无故分人一半,让他很不甘心。
“一半...可以!”良久,孙长文像是想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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