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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已围了不少人看热闹。医生呆在里面，不知所以。
“我对不起你，你走，我不想见到你！”余素芳没气力地哭叫着，声音悲恸、凄惨。
那个男人站在一旁，脸儿一阵白一阵红。我不认识这个男人，但我敢肯定他认识我。看着他焦急恐慌的样子，我早已怒不可遏，瞪着他，眼里满是怒火，我恨不得上前几拳收拾了他。我指着他：“你，你给我滚！”
男人怕了，脸色吓成屎白，连忙退出，但仍频频回看。
“朱业祥，你不能走！”余素芳忽推开我，对那男人叫道。
那男人立即停住了脚步，呆站着，进退两难。我这时才知道这个臭男人叫朱业祥。余素芳转过身来，对我又哭又叫：“你走，你快走，我不想见到你。”
我当然不会走，我老远来到北京，就是为了接她的，现在她出事了，我怎能一走了之？而对悲痛欲绝的余素芳，我还是冷静下来，想事情没那么糟，余素芳之所以会这样，说不定她有苦衷。
“素芳，你不要哭了，我们回去吧，我相信你，你一定是有苦衷的，有什么事我们回去说。”
“你走，你快走！”
“你不跟我一起回去，我是不会走的。”
“好，你不走，我就死给你看。”说时快，余素芳已转身朝大厅西面的一个窗口跑去，并跺着休息椅，上了窗口。谁也来不及阻止。她站在窗口对我叫道：“你走，你再不走，我就跳下去。”
我真的怕她跳下去，那结果无论怎样都是我所不愿看到的。我只得让步。“好，你不要跳，我马上就走。”我看得出余素芳来真的，她绝不是在吓唬我。“我在招待所等你，你一定要来，有什么事我们商量解决。”
我走了，我的心还挂在站在窗口的余素芳身上。我看到很多人在看着我。走出医院上了一辆出租车，泪水再也止不住涌出来。
坐在车上，我只觉得一阵天翻地覆。一到招待所，我几乎要瘫坐在门口。
我希望余素芳没事，我等待她能给我一个很好的解释。我始终在心里念着：要冷静，要冷静。这种控制能力都是认识余素芳后培养的，以前，我是一个较容易冲动的人。我告诉自己，余素芳一定有自己的苦衷，无论发生什么，我要原谅，然后带她走。
在等待余素芳的到来过程中，我仿佛正在过着黑暗又寒冷的漫漫世纪。
直到天黑了，余素芳才出现在门口。她的眼睛已哭得红肿。她一进房间就跪在我面前，说：“晓生，我对不起你。”接着她就是悲伤地哭，泪流满目。
她这一哭，让我生起无限的怜爱，又感染了我，我也忍不住陪着哭。“素芳，你起来，你有什么委屈，你说出来，我绝对会帮你。”
“对不起，我对不起你，我不配你，”余素芳不起来，她又是无休止地哭。
“素芳，你不要这样，你起来，有话就慢慢说，就是错了，我也会原谅你，真的，我会原谅你的，”我一边也失声痛哭，一边扶她。不管我怎样扶她，她就是不起来，只有哭，只有流泪，她的声音开始嘶哑了。
无论我怎样劝说，她就是不听。我的精神快要垮了，仿佛一只小木船在大海上遇到大风暴，巨浪里不断向我压来，很快被淹没，沉翻到黑暗的海底。
我再也控制不住地叫起来：“素芳，你让我说什么才听我的话？我命都可以不要。”说吧，我从包里拿出削水果的小刀往左手腕上用力一抹，立即冒出鲜红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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