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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母都是事业型的人,父亲在县远征实物开发公司上班,母亲则在农业银行营业厅当营业员。他们工作都相当出色,放在工作上的时间比照顾家庭多。当姐姐五岁时,母亲才怀上我和弟弟。我和弟弟是双胞胎,长相都不像,村里人都说一个像父亲,一个像母亲。我和弟弟出生后不久,母亲就给我们各请了一位奶妈。所以,可以说,我和弟弟是吃着奶妈的奶长大的。由于当时父亲的公司正在开发金顶茹项目,父亲很忙,很少照顾家庭,而母亲又是一位要强的女性,更热心于工作,所以,我和弟弟对父亲母亲的印象显得很模糊,更深刻的倒是一直照顾自己的奶妈。
当我和弟弟开始懂事时,父亲母亲便将我送到离家不到三里远的外婆家寄养,由外婆带着我,而弟弟则被送到大伯家。父亲和母亲只带着姐姐,偶尔接我和弟弟回家团聚。所以,姐姐得到的父爱母爱比我和弟弟多得很。姐姐爱撒娇,深受父母喜欢。而我和弟弟总觉得同父母之间隔的距离很远,看到父母的脸色总是要肃怕的。有什么话也不敢同父母说,心里总妒嫉着姐姐。一旦做错事,总受到父母严厉的批评。长而久之,我们兄弟对父母产生了一种畏惧心理,更不想和父母在一起。外婆家才是我开心的地方。因为大伯家和外婆家不远,我和弟弟常跑在一起玩耍。
从小学至初中,我和弟弟都一起上学。由于没有父母管着,我和弟弟顽皮地要命,常逃课惹老师生气。当父母从老师那儿得知我们的情况,就会进行着一场严厉的教训。我和弟弟总是默默忍受着。同时,心里产生了一种恨意,随着时间的过去,这种对父母的恨意又变成一种无声的反抗,开始从不听父母的话,自己发生什么事更不向父母反应。初二学期,我的双腿一星期都浮肿着,眼睛一早就看不清楚,直至每天下午才有些好转。老师当时并不注意,但后来还是怀疑我患了什么病。老师把情况通过电话告诉了我父母,我父母才抽空把我送到医院。经检查,我患了急性肾炎。医生严厉地对父母说,无穷无尽怎样做父母的?孩子的病都这样严重了,你们才送来,再拖一二天,就可能有生命危险了。看着父母一脸愧疚的样子,当时我真高兴。我的病治好了,但给我留下了后遗症,每当看久了书或电视就会觉得眼睛疼痛。
父亲还是热心于他的工作。他从普通的一个人被提升为车间主管。母亲则视工作为生命,也由营业员提升为营业部主任。他们更没时间来管我,更没有时间同我和弟弟沟通。但人间对我们的要求仍然是非常严格的。就是衣着,零用钱方面显得特别严厉。
初中升高中的前三个月,母亲忽然跑到学校,对我和弟弟下了死命令:希望你们兄弟都考上高中,否则,你们都别想进家门。母亲的眼里滑一丝慈爱,有的是严厉和吓人的冷漠。我和弟弟都呆了好了,我们都感觉不到一个母亲应该对儿子的关爱和温暖。我们不喜欢自己的父亲母亲,但想得到家是重要的,进不了家,等于没有家,没有家那将是何等可怕的事,没有家我们将无处可归。我和弟弟还是为了家而作最后努力,而不是为了母亲那句话,为实现母亲的愿望。凭着我们的努力,奇迹还是出现了,我和弟弟都考上了县高中。
上了高中,我和弟弟就处在幸灾乐祸的心态之中,一样不会用心于学习,又由于有足够的零用钱,时常旷课逃课,四处乱跑,并认识了社会上不少无业青年,一副哥们脸相,养成了江湖义气,会敢于为朋友两肋插刀,完全成了游手好闲的小混混。弟弟比我玩得更凶,几乎没读书,所以,几个学期下来,每次考试成绩总是没及格。而我呢?也奇怪,学习成绩总在中等档次,并对数学和算术特别感兴趣。
高二下学期,母亲又把我和弟弟叫到跟前,语重心长地说:“妈已经知道你们的学习情况。我希望你们兄弟俩中要有一个考上大学。而晓长成绩太差,根本没希望了,你晓生如果能努力些尚有可能。”
我明白母亲说的意思,她没说错。在此之前,我和弟弟都没理想去考大学,只想混到高中毕业就去当兵。当弟弟晓长自告奋勇提出去当兵时,母亲就一口答应了,她说,也只有让晓长去军营锻炼锻炼,才可能改变他。虽然母亲很担心晓长这样混下去会出事。我也壮着胆子提出要和弟弟一起去当兵。没料到,立即遭到母亲的反对,望着她冰冷而严厉的目光,我再无法作怎样的执意。当年秋季招后,经父母亲周-旋,弟弟被北京某部队招收,而那张高中毕业证书则是从学校后门开出来的。我为弟弟实现自己的愿望而高兴。没弟弟在,我出去打闹的时间少了,也竟不可思议地埋头学习,打算拼刺一次,有希望考上大学就好,没希望就另外打算。我和一个要好的同学暗暗发誓,要考就考本科。后来,想起来,那真是狂言。
高考结果,那位同学竟没上线,而我则上了专科的分数线。母亲得知后,第一次表扬了我,她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开心又亲近的笑。我感到自豪的同时,并没有理解母亲的心。只是想,若是我考得差,你又会是怎样?填志愿时,选择了几个专科,总觉得不理想,理想的都录取分数高。我决定复读一年,非考上本科不可。当我将想法告诉母亲时,母亲也同意了。母亲还提前给我联系了一家高复学校。在未开学前,我整天出去,我上原来社会上的那些朋友干着些没出息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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