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是沈月一母同胞的哥哥。
比起沈月之前那柔弱美人的作态,性格张扬热烈的沈言,很得沈三爷喜欢。
而三夫人的儿子沈和,是一个正经的读书人,性格不算木讷,谦谦君子,恪守礼仪,一心以两个哥哥为目标,想要在官场上有所作为。
对于定国公府而言,这是好事。
可对于沈三爷而言,这样的孩子很难得他欢心。
因此在三房中,最受宠的人便是沈怜和沈言,这两人性格有一定的相似之处。
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儿子不受宠,反而一个庶子占据自己夫君的喜爱,对于三夫人而言,很难忍受。
索性这一年中,沈言不在府中,再加上沈和在殿试中取得的好成绩,这段时间父子两人关系缓和不少。
一旦沈言回来,这种局面就会被打破。
三夫人怎么可能乐意呢。
“是吗,言儿离家许久,也该回来了。”
可在这么多人面前,她也只能僵着脸提着笑说着。
定国公府的子嗣不算丰,多年前,不是没出现一些因为争风吃醋而差点害了小娃性命的事情。
结果这事情闹到老夫人面前,老夫人手段下令,谁再敢害沈家血脉,统统休弃,滚出定国公府。
这话一出,那时还年轻的后宅妇人们,只能偃旗息鼓。
“嗯,回来的好。”
“宏儿也快从书院回来了吧。”
四公子沈宏,是二房张姨娘的孩子。
作为嫡母的二夫人,瞧不上张姨娘,对这个庶子还是宽厚的,不过这也得益于沈二爷对后院之事没什么兴趣,以及张姨娘的本分。
“对,宏儿前几日来信了。”
沈宏是在外求学的,一年能回来几次。
“好,都要回来了啊,好啊。”
年纪大了,老夫人也是喜欢儿孙满堂的。
一大家子说了好一会,见到老夫人出现疲态,便纷纷告辞。
不过江云亭和沈遇两人则是跟着老夫人去了慈安园。
窗户是打开的,屋子里点着熏香,五月的天气,足够温暖,风穿堂而过,暗香浮动,人影摇晃。
“老夫人,天暖了,蚊虫多,明日我让仲夏送些新的香安神香过来,也能驱蚊虫,不用再点别的香,容易冲到。”
老夫人的身体不比他们,有些香效果不冲,但是闻多了,却容易造成不适。
“好,你有心了。”
拉着江云亭的胳膊,老夫人慈爱的笑笑,满心满眼的欢愉。
示意江云亭在自己身边坐下后,老夫人则是看向沈遇。
“今日你不是有公务在身吗,怎么去了云亭丫头那里?”
今日沈遇的出现,并非是和江云亭约好的,其实那个时候江云亭自己都有些惊讶。
“刚好有事情出来一趟,解决完了顺路去的。”
在老夫人面前,沈遇卸掉对外的那身冷肃,意态疏懒的靠着椅子,身体松松垮垮的。
明明是不正经的坐姿,放在沈遇身上,不羁而慵懒,一身贵气不堕半分。
“坐没坐相!”
骂了一句,老夫人也懒得去说沈遇那心口不一。
什么顺便?
怕就是知道有麻烦发生,他特意去撑场子的吧。
在定国公府中,自己这个孙子嚣张到什么程度,她还能不知道!
老夫人白了沈遇一眼,随即又温和问着江云亭。
“云亭丫头,你外祖父什么时候到啊?”
“要到下月了,南陵那边还需要外祖父主持大局,最后才能走。”
江云亭回着。
杨家人陆续来到汴京,可举族迁移不是什么小事,不容有失。
老家有外祖父坐镇,这边两个舅舅在处理,一切都很安稳。
“行,等杨老爷来了,挑个好日子,我去拜访一趟。”
“顺便……”
说着,老夫人看着江云亭微红的脸颊,可自己家那小子坐直身体,笑的促狭。
“顺便将你们两人的婚事定下。”
“不过云亭丫头,在你及笄之前,你还得留在沈家陪陪我啊。”
江云亭的及笄在今年九月,正是桂花飘香的日子。
杨家人来了,作为正经的亲人,江云亭自然不好继续待在定国公府。
再加上如果两家真的定了婚约,她怎么着也得待在杨家出嫁的。
至于江家人,双方都给忽视了。
这些事情,江云亭有所准备,可被老夫人提起,江云亭红晕满面,只觉得脸颊烧的很。
看了眼沈遇,那本该高冷的公子哥,笑的一脸灿烂,没皮没脸的,让江云亭恼羞成怒的瞪了一眼。
笑眯眯看着两个小辈之间的互动,老夫人目光柔和的很。
她喜欢这个丫头,聪明,有手段,也有分寸。
陆芙的事情就处理的很好,不该碰的没碰,该留的余地也给定国公府留下了。
这样的姑娘,做沈家未来的主母完全是够格的。
随着相处,尤其是在一些人的对比下,老夫人的心早就偏在江云亭的身上。
更别说,自家孙子早就被人迷的找不着北,她这一大把年纪,可做不出棒打鸳鸯的事情。
“多谢老夫人。”
江云亭咬着唇瓣,轻声应着。
怎么也没想到,这事情会决定的这么快,从此之后,她和沈遇之间的关系,该是过了明路了。
“你啊。”
点了点江云亭的眉心,看着眼前少女那干净的面容,老夫人是满意的。
“随着这臭小子喊我祖母吧。”
“以后在外受了什么委屈,这小子不给你做主的,来找祖母。”
“别看祖母老了,面子还是有不少的。”
老夫人这态度,摆明是对江云亭的偏宠。
“祖母,那我呢?”
自己心上人能够被祖母认可,沈遇自然开心,心间流淌着脉脉温情,明朗而美好。
他距离美梦成真的日子,又进一步。
“你?”
“哼,哪里远你滚哪里去!”
一屋子其乐融融,江云亭在离开之前,找老夫人要了个人。
水云烟中,江云亭无奈看了眼那跟着自己回来的沈遇,又看向坐着的玉壶。
玉壶有点坐立难安的。
“你身体还没好,先坐着。”
江云亭安抚玉壶,示意她不用太紧张。
“我已经将你从祖母那边要过来了。”
桌子上摆着的是玉壶的身契,蓝桥的也在。
在这之前,蓝桥虽然伺候江云亭,说到底,仍旧是定国公府的人,可现在不一样了。
身契在江云亭的手里,她们和仲夏一样,成了江云亭的人。
蓝桥雀跃的拉着仲夏的胳膊,满心满眼的欢喜。
而坐着的玉壶则是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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