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孙妈妈,“是,我杀的。”
孙妈妈猛地噎住,门外传来雁侍卫的声音,“是……阮淑仪。”
孙妈妈脊背僵直,张大眼睛看着我说不出话。
我透过微微打开的窗户看向大门口,隐约能看到寒王起伏的衣摆,也能感觉到他身上肃杀摄人的气势,不知他一会儿要怎么处置我。
我在赌。
每一步,都生死难料。
耳边传来孙妈妈几乎失神般的呢喃声,“梁王乃皇族,他侄子虽然血脉单薄,但也是皇家的人。你杀了皇族,要出大事。”
我喉咙发干,双眼干涩疼痛。
扭头看向她,沙哑道,“雁侍卫没阻拦。”
孙妈妈:“……”
门外传来寒王的声音,“你没拦着?”
“没来得及,而且……”雁侍卫顿了顿,道,“那人的确是个畜生。”
他的尾音猛地收沉,我一瞬间热泪盈眶。
原来雁侍卫没拦着我,是因为他尚有良知,而不是因为寒王不怕惹上麻烦。
只是,如今恐怕麻烦来了。
就不知道这事儿要如何压下去。
我浑身的神经紧绷起来,一瞬不瞬的盯着窗外。
外面安静了好久,寒王都在沉默着。
我额头冷汗都出来了,才听他开口,道,“送个帖子给梁王妃,便说我母妃这边设宴,想请她来赏菊,也想跟她聊聊……她侄子的事情。”
也不知是秋光过于明媚,还是怎么回事,他的嗓音带着一种格外清越的穿透感,一丝凉意直达我灵魂深处。
“是。”
雁侍卫离开了。
寒王转身,朝着我这边来了。
孙妈妈无声跪地。
我浑身紧绷着,都忘了跪下,呆呆地看着他推门走进来,一道暗影将我笼罩在冷意里。
“一个林巧儿还不够,要加梁王侄子一条命?”
他的目光落在我脸上,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幽深复杂,还带着前所未有的探究。
我张了张口。
正待解释却突然被他钳住下巴,被迫与他面对面,近在咫尺。
他的双眸眯成一条细长的线,刀锋般的目光将我锁定,微凉的呼吸扑在我脸上,咬牙道,“阮凌音,本王不在的时候,你演都懒得演了,是吗?”
我心跳如鼓,下巴被他捏得生疼,瞳孔轻轻颤抖着,强撑着道,“王爷,妾身在你面前并没有演,在教坊司也没有演。”
说着,垂眸道,“妾身惜命,没过上想要的生活还不想死。可是潇潇是妾身的亲妹妹,她太小了,妾身若不保护她,她就会被人撕碎。”
眼泪打湿了他的手指。
模糊的视线里,他看我的目光噙着一丝丝冷笑,仿佛已经看破一切,“阮凌音,你好得很,谎话说得跟真的一样!”
说着,松开了我的下巴。
我后撤一步,低低辩解道,“我没有说谎。”
谁说谎还会承认自己说谎?
说谎,是代表了对他的惧怕。
因为害怕而需要演。
若明目张胆的演,便是挑战他的权威……我本不屑玩这些的,只是如今在别人的局中,不得不照着别人想要的路子往前走。
他们喜欢这些虚伪的东西,我想活命也只能恰到好处地演给他看。
他显然也享受这种,我不得不在他面前屈服的快意,盯了我一会儿的确没那么生气了。
只是冷冷一笑,道,“梁王侄子乃是皇族,耀武扬威这么多年了,谁也没动过他。你倒是好,出手就把人给弄死!”
连带着,嗓音也柔和了几分,“本王要是没查过你的底细,就信了你这话。”
我低眉顺眼,“什么都瞒不过王爷的眼睛。”
他“哼”了一声,盯着我,“十二岁,就敢和狼群厮杀。十三岁,就敢穿上战甲去和西羌先锋大战,还能拿下对方人头!”
“草原上有名的狼崽子,你觉得你这幅哭哭啼啼的模样,本王会当真吗?”
他说着逼近我,将我抵在了墙壁上。
我皱眉,“王爷,疼。”
“你还知道疼?”
他冷笑一声,猛地将我抱了起来,“本王看你是根本不知道!狼群都是生撕血肉的对不对?本王让你好好尝一尝!”
他说着,将我按在了桌上。
孙妈妈一看情况不对,赶紧带上门离开。
屋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他很粗暴地撕开了我身上的衣服,眼睛里跳跃着犹如要驯服猛兽的火焰,那是格外强烈的征服欲和占有欲。
比起以往,这一次比任何一次都还凶狠。
而他也没有中药,更不是因为裴雪瑶而发泄,反倒是被激起了一股兽性,纯粹就像在这种事情上将我压制,看我在难以控制的时候溢出泪水。
那种热情,像是烈火一样,将我彻底点燃了。
我热烈的回应他,把他当成发泄满腔憋闷与怒意的出口,吐出癫狂的字眼儿,“再用力一些……”
仿佛一场狂风暴雨,能够清洗我身上的污垢,冲刷心头郁结。
“该死!”
他眼神一黯,低骂了一声,将我狠狠压下。
一瞬间,我们似乎都疯了。
筋疲力尽时,已经是黄昏了。
不知什么时候回到了床上,血迹从桌上蔓延到床单上,我躺在被子里提不起半分力气,他明明搂着我,我心里却空得犹如夜幕之下的旷野,只有几颗星子在深空闪烁。
感觉不到他身上传来的温度。
只觉得一切索然无味,但又生起了一股前所有为的勇气和希望。
我终于一扫之前在天牢、教司坊和寒王府后院困顿一年的颓丧与绝望,说出了我想说的话,“王爷,你与妾身各取所需,我们合作吧。”
我扭头看向他,并不掩饰眼睛里的锋芒,“你说得对,妾身生来就是草原上的狼,吃不惯素食,王爷敢不敢与妾身一起厮杀一场?”
他翻身吻住我,狠狠的吮吸。
满嘴都是血腥味。
不像是吻,更像是猛兽的撕咬。
从唇瓣往下,他一口咬在了我肩膀。
“唔——”
我闷哼一声,疼得脖子后仰,嗓音微颤,“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要怎样你才会送潇潇走?”
我不能在盛京,留下软肋。
只有潇潇走了,我才敢放手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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