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王低头，深深看了我一眼，小声问，“尾巴处理干净了吗？”
我点头，“雪影和贺兰绝一起处理的，应该没有问题。”
他抬眼看向老王妃，道，“若是她，杖毙。”
但环在我腰间的手臂，却收紧了几分。
我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王爷在替妾身紧张？”
“废话。”他动了动嘴唇，嗓音压得很低，很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但却让我心生暖意。
老王妃听了他这话，则眯眼道，“那寒王说到做到。”
说着，看向严公公带来的禁军，道，“去假山那边查，比对阮美人和沈将军的鞋子，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
“是。”
几个禁军上前，拿了沈霈的鞋子，看向寒王。
寒王一把抓起我的脚腕，脱下我的鞋子丢了过去，将我往大腿上拢了拢。
我多少有些不自在，但他却丝毫没有要放开的意思，我只能硬着头皮装傻。
寒王看向言嬷嬷，“那言嬷嬷呢？你不在皇后身边伺候，跑来佛堂干什么？佛堂里面的熏香，又是谁点的？这样的好东西，我清风苑可没有。”
言嬷嬷眼珠子一转，道，“是素心姑娘叫奴婢过来的，说是皇后娘娘在这边寻奴婢，那时候娘娘正好出去如厕，奴婢没跟着。好一阵子没见，以为娘娘来这边礼佛了，便跟着过来。”
“谁成想，一进门就问道一股子熏香味，之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说着，又是一阵哀嚎磕头，“娘娘，您一定要抓住那背后的小人，为奴婢做主啊！”
皇后咬牙，道，“今日作乱之人，本宫一个都不想放过！”
寒王闻言鼓掌，“皇后娘娘有魄力！”
皇后的脸色一瞬间变得难看，但是很快便眯眼道，“只是，希望查到真凶之后，寒王不要包庇。”
寒王说，“原话奉还！”
“究竟谁说的是真的？”四周传来了细碎的议论声，“老王妃怀疑是阮美人害沈将军，可是为什么啊？”
“这谁知道呢？沈将军也奇怪，好端端跑来这边干什么？而且他今天来，不还带了个贴身侍卫么？怎么就迷路也不找人？”
“对了，那侍卫人呢？”
我也好奇那个侍卫去哪儿了，之前沈霈把他打发出去找寒王与完颜枭，是真的想找到他们，还是暗示那侍卫去探听消息？还是说，他自己也不信任那个侍卫，所以要支开他？
我百思不得解，低低问寒王，“王爷了解沈将军身边那个侍卫吗？他自己常年带在身边的，还是别人匀给他的？”
寒王轻轻摇头，“那谁知道呢？本王对他没兴趣。”
我琢磨着这个事情，道，“这个还是挺重要的，如果是他自己人，那他把那侍卫打发出去，必定是还有后招，我们必须要小心为上。”
寒王脸色微微一变，扭头对身后的暗卫低低说了句什么，那暗卫转身离开。
他才低头问我，“那照你的猜测，他应该是做什么去了？”
“我觉着，他应该是试图去偷听你和完颜枭的谈话了。只是到现在还没回来，有些蹊跷。”我压低了声音，道，“京城的事情，我不是很了解，但是王爷了解，你可以想一想……”
寒王听了这话，眼神变得很深邃。
这时，前去假山那边的禁军回来了，皇后迫不及待地问，“查到了吗？那边有没有沈将军的足迹？有没有阮凌音的足迹？”
雪影不在，我下意识看了眼贺兰绝。
没看到贺兰绝的反应，却听禁军道，“既没在假山边上找到沈将军的脚印，也没找到阮美人的脚印，问过那边走动的下人，说今天后院什么人都没看见。”
“怎么会这样？”
四周等消息的人，全都愣住了，下意识看向皇后。
皇后眉心紧皱，看向沈霈。
沈霈急了，“这不可能！我就是在假山边上被打晕的！”
那禁军闻言，为难道，“那边确实没找到你的脚印，反倒是在佛堂前面柳树背后，找到了你的脚印。”
“那岂不是说，他直接就奔着佛堂来的？”
其余人看沈霈的眼神，有些变了，“沈将军，你躲在柳树背后做什么？我等过来的时候，见那柳树可是在苗圃里面的，你放着好端端的路不走，躲在那里……”
寒王闻言，低低问我，“沈霈是不是也看见你和贺兰绝进了这里？”
我摇头，“不确定。只不过，如果他亲眼看着我们进了佛堂，那又去后院假山做什么？还是说，佛堂里的密道，他早就知道？他想从假山那边，绕后门进佛堂？”
“为什么？”
我百思不得其解。
寒王闻言，脸色有些阴沉，道，“佛堂里面的密道，本王都不知情。”
“……”我突然无言以对。
这王府的佛堂有两处，一处是这边的，老王妃常用。另一处是徐老侧妃的，就在紫云阙。
谁能想到，这边的佛堂居然还藏着秘密呢？
而且，就连寒王这个王府主子都不知道，反倒是沈霈知道……
我突然狐疑，“应该查一查，那密道是否还通往别处……”
寒王问我，“你当时没发现端倪吗？”
“哪里顾得上？”我摇头，“当时逃命都来不及呢，而且那时候素心已经去找老王妃和皇后了，从昭和苑一个来回就这么点路，我还要把贺兰绝拖走，把沈霈弄过来……”
突然，皇后打断了我，“阮美人在给寒王说什么？”
“怎么？本王和心爱的女人讲几句悄悄话，皇后也要管？如果本王没记错的话，皇上已经下令，让娘娘别管太宽。”
寒王抬眸，怼了回去。
皇后脸色难看至极。
寒王冷笑着扫了她一眼，看向沈霈，“你躲在柳树后面做什么？”
“不是，我没有！”沈霈急了，慌忙辩解，可是没什么用。
寒王睨了眼那几个禁军，道，“这么说来，是他们几个说谎？”
那禁军顿时道，“柳树下面，的确有沈将军的脚印。因为前几日刚刚下过雨，泥土松软，脚印很明显。而且沈将军脚上的泥，也和柳树下面一样，粘上了柳树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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