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
我看向他，“任谁都不会让一个随时会被蛊虫控制的人掌握兵权吧？王爷没跟你说么？”
“你应该去问王爷，而不是猜忌我。”
目光落在他身上，我发现他的身子微微有些发抖，尤其是左手食指和拇指轻轻搓着，显得十分奇怪。
之后，他问我，“如今王爷没了兵权便护不住你了，你不打算走么？毕竟，阮潇潇已经到了皇上身边，你也攀上了皇上，王爷再也拦不住你。”
我看着他，一瞬不瞬，“可我怀上了王爷的孩子，而且我也爱上了他。”
他的瞳孔猛地一缩，目光落在了我肚子上。
好一阵子，才说，“既然你有这个心思，便把孩子好好生下来吧。”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我看着他的背影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忍不住问花叶，“花叶，你觉得这个侍卫有没有哪里怪怪的？”
花叶的回答差点让我从床上栽下来，她说，“我觉得，他倒不像个侍卫，反而像个求而不得的女人。”
“什么？”
我惊得三魂出窍，“你是说雁侍卫是女的？”
回想之前种种，我怎么也想不出来雁侍卫哪里像个女的，反倒觉得雪影和花叶身上，多少都有些男子独有的洒脱，和寻常女子不太一样。
花叶一把扶住我，眯眼琢磨道，“就是一种直觉，我感觉他好像喜欢寒王，但并不是说他一定就是女的。”
“！”
我整个人呆住了，“你的意思是说，雁侍卫好龙阳？他喜欢寒王，所以想要我和裴雪瑶死？之所以留着我，是因为我怀了寒王的孩子？”
“他不能生孩子，所以寒王想有后，必须找个女人。我……我是个生孩子的工具人？”
我突然想到贺兰绝说，一旦我生下孩子我就会死！
还有前天晚上的那个暗卫，他也是这么说的。
难道说，等我生下肚子里的孩子，雁侍卫就会设法害死我吗？
我想着这个事情，感觉荒谬极了。
“那这个事情……他跟了寒王这么多年，寒王难道没察觉吗？”我回想寒王之前的反应，还有他对我和裴雪瑶的种种，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断袖。
那么，雁侍卫求而不得。
雁侍卫知道寒王不可能喜欢他。
那他给寒王下蛊……
花叶突然说，“他给寒王下蛊，拿掉寒王的兵权应该是有动机的。今天早上传来消息，说苏家那边准备和寒王退婚，都闹到宫里去了。”
“由此看来，寒王一旦失去兵权就什么都不是，等众叛亲离，成为孤家寡人时，他未必不会喜欢上雁侍卫这个唯一陪在他身边的。”
我听得浑身发凉，“所以雁侍卫刚刚问我，寒王失了势我难道还不走么？他其实是期盼着我离开寒王的。”
原本以为，成为寒王的妾需要面对苏若颜和四公主，免不了一番后宅争斗，却没想到中间还混进来一个男的！
如果这样的话，外事馆他给寒王下蛊，也就在情理当中了！
既可以除掉裴雪瑶和我，也能让寒王失去兵权。到时候他若是兰谍苑的人，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寒王还不得不仰仗他。
他恐怕是在期待寒王屈服，最后半推半就和他在一起吧？
我想到这里，激灵灵打了个寒战。
回神忍不住问花叶，“那寒王人呢？”
“在书房。”
花叶看了眼对面，道，“他昨晚发泄了一夜，阖府上下都知道他今天心情不好，刚刚下令任何人不得靠近。看来今天的拜师宴没戏了。”
她朝着我，耸了耸肩，似乎还有些失落。
“改日给你补上。”
我在她肩头蹭了蹭，下床道，“我去看看他，商量好了今天还有事儿要做。”
又道，“你能不能想法子给池华送个消息出去，就说今年皇上提前殿试，他若想要留下来，或许可以去混个功名，这样总归方便一些。”
花叶点点头，“可。”
“那谢谢啦！”
我抱了她一下，转身出门去找寒王。
书房的门关得死死的，雁侍卫站在门口，冷眼看着我，“王爷吩咐下来，任何人不得靠近。”
我站在院中高喊一声，“王爷，妾身有事找你。”
明明昨晚说好，要一起出去的！
屋内传来他的声音，道，“雁栖，你去帮本王办一件事情。”
说着，将一张纸从窗口送了出来。
雁侍卫看过之后，道，“属下马上去办。”
说着，转身迅速离开。
等他一走，我赶紧进了房间，便见寒王坐在窗户边上，晨光把他的脸照得俊美异常……因着花叶刚刚猜测雁侍卫可能喜欢他，我的眼神也不受控制，将他上下打量了个遍。
之后，红了脸。
这人身形修长，宽肩窄腰，再加上常年练武，身上一股冷硬禁欲的气息迎面袭来，却偏生因为那张过分俊美的脸，让人心神荡漾。
难怪被雁侍卫盯上。
我唏嘘了一声，尚未回神，便听他没好气道，“你那是什么眼神？是不是本王没了兵权，整个人看上去都性感了许多！”
“咳咳——”
我差点被呛了一下，回神眼神古怪地看向他，道，“王爷有没有想过，你可能被雁侍卫盯上了？”
“这什么意思？”
他一愣，显然没反应过来。
我抿着嘴笑，“假设雁侍卫喜欢你，想与你共赴云雨，这前前后后的事情，岂不是都顺理成章了？你小心有朝一日他按捺不住给你下蛊，直接馋上你身子……”
话音未落就被他一把扯进怀里，将我按在书桌上伸手去解我的腰带，咬牙切齿面红耳赤道，“阮凌音，你欠收拾是不是？”
“别别别，我错了。”我慌忙按住他的爪子，道，“我认真的。”
我敛了笑意，坐在桌沿上看着他，“刚刚我和花叶讨论了一下，花叶说她有这种直觉。而雁侍卫来找我，第一句话问的就是我要不要离开你。”
“当我试探他下蛊那事儿的时候，他的反应明显不正常。”
“……”
寒王的手停了下来，落在我腰间久久不动，脸上的表情像是开了染坊，一言难尽。
我抿着嘴，没敢再说一个字。
毕竟是个男人被别的男人盯上屁股，心情都不会好到哪里去，我不会在这个时候去触霉头。
清晨的阳光透过明窗，落在了我们身上。
他突然俯首，报复似的在我肩头咬了一口，“阮凌音，本王看你是胆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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