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像是南湘！”
我回神猛地拉住缰绳，“抓！”
话音未落，花叶已经腾空而起，消失在了视线中。
“……”银麒看得无语，问我，“还追不追？”
我也没想到花叶反应这么快，一时间只能汗颜，道，“不用了，我师父出面，我们去了就是摆设。”
说着，看了眼对面隐蔽的小路，道，“走吧，我们去那边等着。”
这边大庭广众，万一惊扰了人，容易惹出麻烦。
我们进了不远处的小路，停了下来。
裴雪瑶眉心紧皱，说，“他们走得真快啊，我们路上一点都没敢耽搁，没想到还是在这里碰上了寒王府的人。”
我摇头，“南湘可能是提前过来的，寒王既然叫雁侍卫把他祖母送了回来，想要把我尽快炼制成人偶，那证明他们已经按捺不住，打算对月牙关下手了。”
“如此，南湘提前过来，在这边做准备，也是可以理解的。”我琢磨着，道，“有可能，我进宫那天，南湘就出发了。”
裴雪瑶眉心紧皱，“凌音，你觉得他们接下来要干什么？”
“问问南湘，就能知道大概。”
我心里也沉甸甸的，因为很多事情都还有一个确定的答案，尤其是潇潇和四公主一点消息都没有，孟将军那边，也还没有传来活着的消息。
孟贵妃死了，都不知道孟将军知道了，要多难过。但事已至此，也只能希望孟将军还活着，如此才能有所照应。
否则，要是真的让南军落在南疆人手上，那才真的叫麻烦。
我们等了一小会儿，花叶带着南湘回来了。南湘耷拉着脑袋，应该被打晕过去了。
花叶说，“先走吧，找个隐蔽的地方我们再审问她。现在麻烦的是，我们缺少人手。”
这是我最致命的问题。
所以，回到阮家军迫在眉睫。
我点了点头，我们继续上路，绕开城门口，去了比较偏僻的城墙底下，等着暮色降临。
天黑之后，城内活动的人会变少，城卫军的巡逻小队拦不住我们，我们更容易蒙混过关。
夜里我们并没有在这个城市停留，而是直接去了下一个小镇，这样可以避免惊动寒王的人。
到了镇子里，重新买了马匹，我们租下一个农家小院子一晚上，因为给了足够他们生活一年的钱，所以他们全都去了亲戚家里借住。
晚饭之后，南湘终于醒来。
在看到我时，无比震惊地瞪大眼睛，愕然道，“阮凌音？怎么是你！”
不等我回答，又惊道，“你不是刚刚嫁给王爷么？你怎么跑到西北来了！”
“我一时看不出来，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装傻，”我看向她，心情颇为复杂，“寒王连夜逃离盛京，这事儿你不会不知道吧？”
她闻言，眉心紧紧皱了起来。
比我想象中的要冷静，很明显她已经得到了消息，虽然我不知道他们联络的渠道是什么，但是的确足够快。
好一阵子，她才深呼吸一口气，抬头看向我，直截了当地问，“你想干什么？”
目光扫过我身边的其他人，她眉心紧皱，“你不仅自己来了西北，还带着裴雪瑶？完颜枭呢？裴雪瑶为什么会在你这里！”
“完颜枭，不是被寒王杀了吗？”我嘴角上扬，静静看着她，“裴雪瑶死了丈夫，她本就是大魏的女儿，留在大魏也没什么毛病，不是么？”
“不是……”
直到此时，她才脸色一变。
显然，她没有想到完颜枭已经死了，有些着急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寒王怎么会杀完颜枭？阮凌音，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不知道我在做什么，难道你知道？”我看着她，想到了最初我们相识的时候，她为我疗过伤，也为我检查过身体。
那个时候，我把她当成极好的人，听不懂她和寒王之间的那些哑语，可是现在却觉得，她从一开始就是没安好心的。
或者说，她理所应当的做坏事，从来都没觉得自己错了。
“我知道你还在想着寒王，但是今天，你落在我手上，就注定回不去了。”我看向她，声音逐渐冷却下来，“要么，你自己告诉我我想知道的消息，要么，让我师父给你下药。”
“你看着选。”
“那你怎么一开始不给我下药？”她皱眉，眼底一片后怕，但还是高傲的。
“因为，浪费药。”花叶开口，言简意赅，但是眼神却是漠然的，不带一点点感情，“草木有灵，最好还是不要浪费。”
南湘脸色难看至极，左右打量着我们几个，最后选择屈服，“说吧，你们想问什么？我告诉你们便是。”
银麒在我耳边低低道，“凌音，我还是觉得下药靠谱啊……”
“因为还要把她放回去。”我看了眼银麒，道，“她还有用，所以给她说谎的机会。”
银麒愕然，但也没再说什么。
我看向南湘，直截了当地问，“潇潇和四公主，是被寒王带走了吧？人在哪里？”
南湘眉心紧皱，想了想说，“人都被送去了南边，你要是想找她们的话，可能需要去南阳。现在追，也许还能来得及。但要是再耽搁的话，可能就去了南疆。”
“一旦进了十万大山，你这辈子就别想找到她们了。”
“谁送他们去南疆的？”我追问。
她迟疑了一下，说，“是徐老侧妃亲自带着暗卫送去的，算算时间，最多再有三四天，人就到南阳了。你如果现在去追，可能在进十万大山之前，还能拦住他们。”
“雁侍卫回来了吗？”我撇开了这个话题，心下冷笑。
她摇头，“还没有，他去了老家，需要很长时间。加上没有人催，又是大雪封山天气不好，接得还是老人家，估计要过个一个月，才能赶到西北来。”
她说着，眼神复杂地看向我，试图掌控主动权，问，“阮凌音，你老实告诉我，燃灯寺的事情，是不是你坏的王爷好事？”
“燃灯寺的事情，不是废太子亲自说的吗？”我看向她，心下冷笑，“废太子自己说出去的话，被二皇子和三皇子听到了，皇上派人去燃灯寺，没问题吧？”
“反倒是寒王，我觉得很奇怪。”
“他为什么不抓废太子，反而要跑呢？难不成，他和废太子是一伙儿的吗？可即便是这样，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他怎么都不知道带上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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