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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嘉道士和僉正令监从位置上起来,轻轻点头行礼后转身离开。张氏看到两个人离开后在席子上坐下,一口喝下酒杯的酒。残室跑过来抢走酒瓶藏在背后,张氏生气地嚷嚷道:“放下,你个丫头!我今天喝死算了!”
“死的方法有很多种,干嘛要选择喝酒喝死呢?这是死得很累的方法,找一下别的方法吧。”
“巫奴婢知道主人在说什么,你觉得那么好笑啊?”
“我也是神女啊。为什么老是叫我巫奴婢呢?”
“以奴婢的身份活着肯定比以巫女身份要强,你个丫头。想想我对你说过的话吧,啧啧……”
张氏缓缓起来,走到地板上又一下坐了下来。盯着天空,坐了一会儿后,张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随后,张氏向着漆黑的屋内缓缓说道:“小姐,听到了吗?看来无论如何小姐也要进宫一次了。”
漆黑的房里传来了月雅韵的嗓音:“也就是一个月的时间里,不是在‘休’地区,而是在皇上殿下身边不是吗?”
“不是皇上殿下的身边,准确的说是睡着后的皇上殿下身边。一个月的时间里,皇上是不会知道小姐在身边的。不,是不能知道。”
在地板上坐了一会儿的张氏用手捋了一下脸,看着天说道:“哎呦,这天气真是好得让人讨厌,那五颜六色的枫叶也美得炫目,在皇上殿下的眼中小姐也是如此美丽动人吧?”
在漆黑房间中的月也静静地看着那些枫叶,虽然在看,却没有放在心上。张氏喟然长叹,无论怎么叹气,如何踌躇还是无法释放心中的愁闷。
“小姐,进宫意味着什么您可知道?”
“是,我知道。”
“这个跟您之前一直守护的温阳行宫边上的‘休’地区是不一样的。在‘休’地区守护的话,就可以抵挡圣上的玉*体可能受到的‘杀’或‘厄’运。但在圣上身边,那就是小姐您用自己的身体来接受那些厄运啊。”
“不会对小女的健康造成影响的。”
“那个不是问题,现在圣上的气韵已经被打乱,那股乱气若找到该去的位置……那样的话……”
“那个我也知道。”
“据说是为了要和中殿娘娘合房所以让小姐进宫的。让那股乱气找到应有的位置直到能和中殿娘娘合房,为了快点得到元子而需要小姐您啊。”
“是要快点有元子啊,这样社稷才更完整不是吗?”
月嫣然一笑,张氏气都缓不过来,咳了一下笑了:“还说好,根本不知道自己就在身边过一个月,还要跟别的女人合房……还笑得出来……我的心拔凉拔凉的……”
“小女认为那雨夜是我们最后的相见了,所以心里没有觉得难过……”
月仍旧是笑着说道,而张氏大概是不愿意看到这样的月,怨念地向天空望去。
“真是无法断开的最后一次姻缘啊。而且小姐再怎么说是最后一次,圣上坚持说是开始……为什么那么多东西里面偏偏选择‘月’作为名字呢?这混蛋司命之神(掌管命运的神)!”
月就像在听别人的事情一样,嫣然一笑说道:“咒骂神的事可是神母您在做的哦。”
月越是笑,张氏越是低声长叹,缓缓说道:“是累人的事。不能哭,也不能说……眷恋和惆怅统统抛在一边,即使想死也是不允许的。就是这样,也要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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