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锦宜跟在徐端身后一脸羞愤地上楼,时而忍不住拿眼翻他。
真是可恶!
就刚刚在楼下,她停下来问他要干嘛的时候,他却弯身突然把脸凑近了她,两个人几乎是鼻尖贴着鼻尖的差点撞到了一起,吓得她急忙后退又被路砖绊倒,然后被徐端单手抱住。
那场面,现在梁锦宜想想都觉得又羞又窘,可徐端还偏偏语气轻佻地在她耳边说,“你怕什么呢?我大白天的还能非礼你?”
吓得她立马又不管不顾的从徐端手臂里逃出去,还跑错了方向,又被徐端叫回来。
她哪能想到,这房子的位置在小区里真跟迷宫似的,需要绕来绕去,才能找到。
最后只能认命地跟在徐端身后走。
总之就是窘,非常窘。
上到四楼的时候,徐端停下来回头看梁锦宜,她立马扭头假装看别处。
他又开始调侃她:“看什么呢?门在这儿呢,拿钥匙开门。”
梁锦宜又转回头看徐端,他在侧头低低地笑,肩膀还微微有些抖动。
她咬唇瞪了他一眼,叹气,拿出钥匙走过去开门。
门打开后,她先进去转了一圈,房子还蛮大的,估计起码在一百二十平以上,装修设施也算完善,她和洛筝临时住几个月,足够用了。
梁锦宜看完了卧室往出走的时候,发现徐端并没有跟进来。
于是她又回到门口,正看到徐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从对门门前转回来。
看见梁锦宜,他痞笑着又走过来,问:“怎么样?”
她靠在门框上下意识点点头,“还不错,够住了!”
她话音刚落,就见徐端又上前一步,似乎是想越过她进屋,她连忙伸出手臂搭在门框上,将他拦住。
“徐队,房子已经找到了,你答应师母的事也算落实完了,好了,回吧!”梁锦宜利用完徐端就又开始赶人了。
徐端顺势靠在门上看着梁锦宜轻声笑,“诶我说,梁七七,我记得你以前很知恩图报的,客气的经常会把谢谢挂在嘴边,怎么现在变得有点忘恩负义了呢?”
梁锦宜站在门内冷哼,“现在知道我跟以前不一样了?失望了?那就离远点,除了工作,最好不要有其他任何交流,免得我会做的更忘恩负义,让你更失望!”
说完,梁锦宜双手推着徐端,把他推得后退了几步,然后她动作迅速地拉门。
“徐队,慢走不送!”
门从里面被“咣”一声关上。
徐端看着紧闭的入户门愣了一瞬,失笑。
是有点不一样了,她好像再不会像从前那样,在他面前小心翼翼的了。
这样看起来有生气多了,变了,挺好。
徐端走之前又敲了一下门,对着门问:“梁七七,出去的路你记住了吗?一会儿回去别迷路了。”
没听到任何回应,他又单手握拳抵在鼻下低低地笑,“要是迷路了,记得可以给我打电话,我再来领你!”
门内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徐端微转身,但还是歪头看着门,语气散漫道:“那我走了?”
梁锦宜躲在门口依然没作声,只是透过猫眼朝外看,直到徐端摇着头带着很无奈的样子,一步一步下了楼,她才转过身靠在门上,长长地出了口气。
还会心动吗?
她听见自己在暗暗问自己的心。
不用任何犹豫,答案是,会。
每见徐端一次,梁锦宜的心就会动一次。
只是这点心动,不足以抚平那些心痛。
这些年,她对徐端的那份喜欢,从来就没有放下过。
纵使是亲眼看见桑晴挽着徐端手臂离开的那个夜晚,那样伤心难过,也从没放下过。
可就像她当初对桑晴说的一样,喜欢他,暗恋他,是她一个人的习惯,不需要谁来说三道四,也不需要谁回应。
所以她就仍在心里默默喜欢就好,不想走近,不想给自己过多的期待,就这样借着工作的便,偶尔看见一次,就挺好。
就如林以沫反复提醒她的那样,远离他,也就远离麻烦,远离伤心难过。
如果未来哪一天她终于能放下了,就去和一个斯文有礼的人相亲,不用相爱,就彼此尊重,相敬如宾的搀扶一生,也挺好。
干嘛还不要命地去蹚徐端那趟浑水呢?
他和桑晴怎样,与她,从前不相干,以后也不会相干。
周日一大早,梁锦宜从宾馆退了房,带着行李直接去了师母弟弟的那套房子,花了小半天时间,简单收拾了一下卫生,又按市场价把房租给师母转过去,然后就急急地出门。
洛筝不像她,在良安待了那么久,她是第一次来良安,对这座城市是完全陌生的,所以梁锦宜得赶在午前去机场接她。
从接机大厅里一见到洛筝,她就抱着梁锦宜的手臂,叽叽喳喳地问她:“师姐师姐,怎么样看到了吗?那几个试飞员够不够帅?”
梁锦宜想了一下,眼前先出现的是徐端那张痞帅痞帅的脸,然后就是那天从门卫那里把她领进门的那个小军官。
她一本正经地回她:“嗯……我只见到两个,没有几个。”
洛筝脸上有一瞬间的失望,但又很快又很激动地问她:“那这两个怎么样,是不是很帅?”
那张脸又在梁锦宜眼前闪过片刻,她目视前方淡淡地回:“一般吧。”
“啊?”洛筝有些疑惑了,“你见到的两个,和我说得那几个,有重合的吗?别是他们派去接飞机的,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最帅的,然后真的要和我们一起工作的,就只有一些矮冬瓜了,那我可就白白辛苦这一遭了。”
梁锦宜侧头看见洛筝一副苦瓜脸的样子,忍不住笑她:“你是来工作的,还是来看帅哥的?”
洛筝哼哼:“就不能兼顾吗?如果可以,我还想顺一个长得帅的军官男朋友。”
梁锦宜无语,开始警告她:“我可告诉你,明天进了基地,你可给我收敛点,我不管他们是帅出天际了,还是丑的没眼看,我只认他们的飞行技术,飞的好,丑也是帅,飞的不好,帅出花来也没用,该换人换人,颜所给了我这个权利。”
在一起工作久了,洛筝是了解梁锦宜的性格的,知道她是典型的面冷心软,只要工作做好了,其他的她一般都不会干涉她太多了。
她继续抱着梁锦宜的手臂,像立军令状一样向她保证:“放心师姐,工作上我绝对支持你,但有可能的话,我借工作的便,找个男朋友,你应该不会阻拦吧?”
梁锦宜哼了一声,没答她。
洛筝像是突然很感慨似地抱着她说:“师姐,你最清楚的,做我们这行的,多数时间不是泡在实验室里搞数据做测算,就是在设计室画图,根本就没时间找男朋友,家里催的紧,经人介绍的又没有共同话题,想找个各方面都满意的男朋友好难的。”
梁锦宜默不作声,但想想洛筝说得也是实情,只是这些年她一直一个人在外面,许教授的手够不到,充其量也就打打电话轰炸她,口头催催,事实上是拿她毫无办法。
但洛筝就不一样了,她父母都在沈海,每天回家都会被催,也是挺惨的。
“行,工作做好了,其他随你,但你要想清楚了,找个军人做男朋友可能并没有你想象中的美好,相反后面可能会有一大堆的问题需要你去克服。”
洛筝被她说得愣了一下,但很快笑起来:“不管那么多了,先找了再说!”
两个人出了机场,去市中心吃了一顿大餐,然后就直接回了住处休息。
周一一早,梁锦宜和洛筝按时到基地门口,颜朗早已带着两人的工作证等在那了。
梁锦宜和洛筝将工作证在脖子上挂好,跟着颜朗往里走。
颜朗是他们沈海飞机设计所选派过来的试飞工程师,负责战鹰改型的具体试飞科目和进度规划,因为工作性质,他基本上长期在这边出差,所以对基地环境很熟悉。
他轻车熟路的把梁锦宜她们两人领到一间办公室门口,朝里面指指说:“这里,刚拨给我们办公用。”
梁锦宜还没来得及朝里看一眼,颜朗没停留,带着她们俩直接又朝前走了一间屋子,推开门进去。
梁锦宜和洛筝跟在他身后,人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有人叫了一声“起立”,然后就是几张椅子同时和地板摩擦的声音。
等走进去后,梁锦宜才惊讶地发现,这是一间中型会议室,而此刻会议桌后面正齐刷刷地站着一排身着绿色飞行服的年轻小伙子,各个精神焕发,正都朝着门口的方向看。
颜朗站在一排小伙子和梁锦宜中间,对她和洛筝介绍道:“这是徐队中队里的试飞员,因为上次的那个问题还没搞清楚,今天除了徐队本人,他们都没有安排试飞任务,所以徐队让他们都先过来和你们认识一下,方便以后工作。”
梁锦宜点头,转身面对那一排小伙子自我介绍道:“你们好,我是战鹰改型的整体设计师,也兼气动部分的设计,我叫梁锦宜,以后大家可以叫我梁工,关于试飞后总结的数据和问题,最后会汇总到我这里,再由我和颜总师以及各位主设计师沟通解决。”
说到这里,梁锦宜伸手朝一旁的洛筝比了一下,“这位是我的助理工程师,洛筝洛工,我们希望在以后得工作中能得到各位的通力配合,争取让战鹰改型早日通过试飞定型投产。在此,先谢谢大家了。”
梁锦宜一番介绍完,和洛筝一起朝那排小伙子鞠了个躬。
小伙子们一起整齐划一的朝她们回敬了个军礼。
然后手臂放下后,其中一个站在最边上的小军官率先出声:“报告梁工,我是于瑾。”
梁锦宜认出来,这就是她来那天领她进门的那个年轻腼腆的小军官,她朝他微点头。
然后几个小伙子像于瑾一样,依次介绍了自己的名字,梁锦宜都暗暗在心中记下,以便在之后的工作中能及时找到对应的人沟通。
和徐端的队员都一一认识过后,梁锦宜才注意到,自从进到会议室后,她并没有看到徐端。
于是她歪头单手挡着嘴巴,小声问颜朗:“徐端,徐队呢?怎么没有看见他?”
颜朗一怔,梁锦宜看他那样子也是不知道。
于是刚想问他,他们接下来要去哪的时候,一旁站着的于瑾突然插话道:“我们队长应该是换完衣服直接去外场准备了,今天队里只有他一个人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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