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外的百姓们一脸茫然,似乎还没从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回过神来,就被硬生生地打断了看戏的进程。
他们嘴里嘀咕着,脸上写满了不解,“真的是太无奈了呀,这独煞雷刚认罪就被收监,也不问清楚情况,就这么草草了事!真是的~”
“谁说不是呢,这背后的水深着呢,谁知道这独煞雷背后站着的是谁?不过啊,这独煞雷居然会自己站出来承认罪行,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活久见啊!”有人摇头晃脑地感叹道。
“你没听到嘛,独煞雷之前不是还提到什么解药嘛,我估摸着啊,他可能是受到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威胁,才不得不这么做的!”另一个人神秘兮兮地推测道。
“哎呀,不管了不管了,这些人又不是我们家人,是死是活跟我们也没什么关系,我们还是赶紧回去过自己的小日子吧!”有人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转身离去。
而在堂内,张嫣和陆林逸依然沉浸在刚才的震惊之中,他们的心情忽上忽下,着实折磨人。
虽然李星禾最终被判无罪,让他们松了一口气,但独煞雷未能揪出刘轩这个幕后黑手,又让他们感到有些遗憾和不甘。
不过,这些情绪很快就被重逢的喜悦所冲淡。
张嫣和陆林逸一直守在衙门门口,不久之后,他们终于看到了李星禾安然无恙地被放了出来,所有的担忧和不安都烟消云散了。
“公子~”张嫣一见李星禾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便迫不及待地飞奔而去,紧紧地将他抱住,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要将所有的担忧和害怕都融入这个温暖的怀抱中。
李星禾轻声细语地安抚着她,“没事没事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嘛,你看,我一点事都没有。”
陆林逸站在一旁,也是兴奋不已,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这场风波总算是虚惊一场。
他看着紧紧相拥的两人,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为他们的重逢而高兴。
三人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于是第一时间赶回安丰报平安。
路上,陆林逸将方才在衙门所发生的事情一一告知李星禾。
李星禾听着陆林逸的叙述,目光始终停留在张嫣身上,他的眼中充满了深深的爱怜和感激。
他知道,张嫣一定承受了很多压力和痛苦,都是为了他。
“真是没想到,这独煞雷最后竟会突然良心发现,将真相公之于众,否则的话,公子你恐怕还真难以脱身呢!”张嫣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眼中仍带着几分惊恐。
“非也非也!”李星禾轻轻摇了摇头,目光深邃,“这独煞雷突然将真相和盘托出,绝非出于自愿。你们曾言,他之前突然晕倒,口吐白沫,那分明是中毒的迹象。而他之后的莫名喊叫,更是让人心生疑惑。我看,这背后定有人暗中操控,甚至可能使用了千里传音秘术!结合你们之前的描述,我断定,这独煞雷之所以突然倒戈,八成是拜那黑衣人朱护卫所赐!”
“对!我记得那朱护卫之前就给独煞雷下过毒,这次肯定也是他在暗中相助!”陆林逸一拍大腿,激动地说道。
“那……那独煞雷接下来会怎么样呢?会不会被问斩啊?”张嫣担疑惑道。
“唉,生死难料……”李星禾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充满了无奈。
“只可惜,我们还是没有揪出那个刘轩!”张嫣嘟着嘴,气呼呼地说道,脸上写满了不甘。
李星禾看着张嫣那生气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轻轻地刮了刮张嫣的鼻子,宠溺地说道,“嫣儿,能活着就已经很好了,有些事,就让它随风而去吧。”
如今李星禾,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一意孤行的敖丁。
他深知,万物皆有其时,不可强求。顺其自然,才是正道。
这边,被狱卒押进地牢中的独煞雷,蜷缩在角落,浑身因恐惧而不住地哆嗦。
地牢内烛火摇曳,映照出他绝望的脸庞,眼看三个时辰已至,独煞雷的口中不断地、绝望地念着,“救命!救命啊!”
突然,地牢四周回荡起那个冰冷而威严的声音“独煞雷!”
独煞雷闻言,赶忙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声音中带着哭腔求饶道,“放过我吧,朱大人!再没有解药我就要死了,求您大发慈悲啊!”
“哈哈哈~”一阵冷酷的笑声在地牢中回荡,“独煞雷,想不到你竟是如此一个贪生怕死之辈!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毒药,我给你服用的只不过是一颗普通泻丸而已。至于你为何会晕倒与口吐白沫,那只是泻丸的不良反应罢了,真是可笑至极!”
这番话如同晴天霹雳,把独煞雷气得浑身发抖,双眼充血,恨不得立刻冲出地牢,将姓朱的碎尸万段。
“好你个奸诈的走狗,居然如此摆我一道!等我出去,一定将你千刀万剐,绝不留情!”独煞雷咬牙切齿地怒吼道。
“独煞雷,你若能安然无恙地从这地牢中出来,我朱某人必定在这里等你的那一天!”朱墨寒声音带着戏谑与不屑,说罢,地牢中便再无他的音讯。
“来人呐!我要见刘公子,我有要事相商!”独煞雷一遍又一遍地嘶吼着。
很快,赵主簿手里端着酒肉,急匆匆地来到了牢房前。
“哎呦呦,独煞大人,我说您这是怎么了呀?您看,我家少爷这不是正忙着处理诸多繁杂事务嘛!您这般急切,又是何必呢?”赵主簿笑眯眯地迎上前来。
“哼~赵主簿,你可总算来了!方才我在堂上被你们捂嘴,那究竟是何意?难道是生怕我说出些什么不该说的秘密不成!”独煞雷一脸气愤,眼中闪烁着怒火。
赵主簿见状,赶忙赔笑着打开牢门,一边鞠躬一边道歉,“哎呀~独煞大人,您大人有大量,就宽恕小人这次的无礼之举吧?您看,我这不是特意带来好酒好菜,诚心诚意地来求您原谅嘛!”
独煞雷见赵主簿如此低三下四,心中的怒火也渐渐平息了大半。
他冷哼一声,便也不再计较,开始胡吃海喝起来。
“对了,赵主簿,刘公子可有说什么时候放了我?总不能真把我留到秋后问斩吧?”独煞雷询问道。
赵主簿闻言,连忙摆了摆手,“哎,怎么会呢?独煞大人您多虑了。我家少爷此刻正绞尽脑汁地想着应对之策,他一定会设法让您安然无恙地离开此地!不过嘛,我家少爷心中也有一个疑问?”
“哦?你说说看。”独煞雷放下手中的酒杯,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好奇。
“为何独煞大人会突然将真相告知?难道忘记了之前约定吗?”赵主簿眉头紧锁地看着独煞雷。
独煞雷一听这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猛地一拍桌子,怒声道,“这还不是因为刘公子嘛!他那护卫,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非要逼我说出真相,还骗我吃了毒药!要不然我怎么会这样?我还一直纳闷呢,这朱护卫怎么拆起刘公子的台来了!”
赵主簿听闻此言,心中一惊,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他沉吟片刻后,缓缓说道,“原来如此,看来此事并不简单啊!那独煞大人,您先慢用,等回头我再来看您!”说完,赵主簿拱手道别,转身欲走。
独煞雷见此情景,心中不禁感到有些奇怪,他喊道,“赵主簿,这就走了?怎么不与我一同饮酒呢?”
赵主簿停下脚步,回头解释道,“我这不是还得赶紧回去禀报嘛,好让我家少爷早点想出办法放您出来呀!您也知道,这事情拖得越久,对您就越不利。”
独煞雷脸上这才露出一丝悦色,他点了点头道,“那好!赵主簿,你快去快回,可别让我等太久。我还有着急回家找娘子呢,这地牢可真不是人待的!”说完,他又端起酒杯,继续享用起好酒好菜来,完全未曾察觉赵主簿嘴角边那一抹不易察觉的奸笑。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正当独煞雷享受得正酣时,他突然间感到胸口一阵压抑,紧接着肠胃如同被千万根针同时刺入,剧痛难忍,让他不由自主地倒在地上,发出“哇哇~”的凄厉叫声,“快来人啊~快来救救我~”独煞雷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声嘶力竭地呼喊着。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冰冷的墙壁和回荡在牢房中的回音,没有任何人前来。
独煞雷的痛苦愈发加剧,面部青筋暴起,如同被无形之手紧紧扼住了咽喉,他张大了嘴巴,口吐白沫,眼睛逐渐变得模糊不清,生命之火在痛苦与绝望中迅速熄灭,不大一会儿,独煞雷便永远地闭上了眼睛,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而他至死都未曾明白,这顿饭其实就是为他准备的断头饭。
当日,衙门门口便挂出了一张告示,上面赫然写着,“杀害黑市昊天尊主的凶手独煞雷,于今日申时,在牢中畏罪自杀,特此告知!”告示旁,还聚集了一群围观的人群,他们议论纷纷,对独煞雷的死充满了各种揣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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