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季跟在秦瑶身后,一边怂怂的往后看,一边好奇问:
“娘子,那个女将军刚刚跟你说了什么?”
秦瑶一本正经胡说八道:“她让我杀了你,跟她去京城当女官,要带我飞黄腾达,走上人生巅峰。”
刘季忽觉脖子一凉,下意识扯紧身上棉袄,讪笑着试探问:
“那娘子你答应了吗?”
秦瑶:“要是我答应了,你以为你现在还能站在我面前?”
刘季嘿嘿一笑,他就知道!她舍不得杀他!
“不过.娘子你为什么要拒绝啊?”刘季期待的睁着大眼,等着她亲口说舍不得杀自己。
秦瑶定定看了刘季三秒,忍着心里的好笑,如他所愿,微微垂下眼睫,认真说:“当然是舍不得你和孩子们啊,区区一个七品军士,公主殿下近卫队队长,就能买下我最亲爱的家人们吗?绝无此种可能。”
刘季眼里噌一下爆出耀眼的光亮,他不敢相信,她、她居然会这么在乎自己。
“娘子!”刘季一上头,放肆的一把抓起她两只手,站在原地,不管周围人好奇八卦的目光,大声说道:
“我刘季发誓,我一定会考取功名,不负娘子你一往深情,让你过上比七品军士还要好的日子!”
秦瑶暗暗嫌弃,面上不露丝毫破绽,自然的把手抽出来,拍拍他的肩,“加油,明年咱们先考过府试减免了赋税徭役先。”
“嗯嗯!”刘季重重一点头,眼里居然有泪光闪烁,他背过身去用手背飞快擦了下眼角,再回头时,冲她笑得像是摇尾的狗,满满都是忠心。
但秦瑶知道,某人这片刻的自我感动持续不了太久。
果不然,回到客栈,前一秒还扬言不负情深的刘三儿,下一秒就睡倒在刚刚打开不到半刻钟的《中庸》里。
不过自打自脸的事情刘季向来不会做,次日早早起床,还是像模像样的拿起那本铺满他梦魇口水的《中庸》继续苦背。
等到秦瑶要起来的时辰了,立马起身去为她叫洗漱用的热水,来到店外买好热包子热豆浆,摆放在桌上,秦瑶洗完脸,坐下就能吃。
“你吃完了还不去看书,呆在这看着我做什么?”秦瑶不爽质问道。
坐在她对面,双手托腮,满眼春光的刘季低头羞赧一笑,这才起身去看书。
看着看着,又忍不住回头看她两眼,秦瑶被看得烦了,抬起拳头威胁,他这才老实扭过头去。
一顿如芒刺背的早饭吃完,秦瑶简单收拾一下,独自一人出门去。
她今天的主要任务是结账,昨日已经托了客栈伙计帮忙往福隆商行送信告知,不出意外的话,蒋文会在商行等她过来。
秦瑶手里拿着一只木箱,文书都在里面,上次商行下了两千只书箱订单,付了三成订金,现在还余下五百六十两白银尾款。
秦瑶一边在心里再对了一次账,一边看着街边那些生意很好的店铺,不忘给二郎寻找他要的小玩意。
一路过去,发现好几家都在卖一种风车一样的小玩意儿,生意还很不错,秦瑶决定收款回来就过来看看。
福隆商行到了。
店内的伙计正好是认识秦瑶,忙把她领了进去,给她上热茶,请她稍等片刻,他这就去把二掌柜叫过来。
没等太久,蒋文笑眯眯来了,进来就说:“没想到秦娘子你与贺知府还有这么深的交情呢!”
<div class="contentadv"> 秦瑶看他一眼,“二掌柜可不好乱说,没有的事,我一个村妇怎敢胡乱攀扯到知府大人。”
蒋文一副我懂的眼神,坐下道:“秦娘子低调,可昨日知府千金亲自到客栈接您和刘相公的事,大家伙都瞧见了,这总不会是假吧?”
秦瑶便懒得再解释,福隆商行这眼线可真多,蒋文要多想就多想吧,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把上次签好的契约文书拿来,结算尾款。
蒋文看她不解释,只当她是默认,客气的姿态里,多了几分小心,忙让伙计把早已经备好的银子拿上来。
他态度突然变得这么好,秦瑶还有点不习惯,戏谑的看了他一眼,蒋文立马赔笑。
权势就是好啊,新单子来得比想象中爽快多了。
“秦娘子,这是先前的尾款,五百六十两银子,现银给你放箱子里,您收好。”
“对了。”又递来一张墨迹还未干透的新单契约文书,“这是来年的单子,五千只神力书箱,五月中提完尾货,您看看有没有问题?”
“如果没有问题,咱们按照老规矩,先付五成定金。”他又拿来两张五百两的大额银票,共一千两双手呈上轻轻放到秦瑶面前。
秦瑶看了一眼银票,又看向蒋文:“二掌柜,咱们的老规矩是五成吗?”
蒋文笑盈盈颔首:“正是。”
秦瑶摇头,把一张银票还回去,“您记错了,是三成六百两,再找我一百两即可,这张银票您收回放好咯。”
她眸中锐光一闪,再次重申了一遍自己和贺知府没有关系,所以他要是有什么难事想请她办,她也没有那个本事能替他解决。
蒋文显然没那么容易相信,还想说两句,秦瑶抬手制止,把看完的新订单契约还回去,“其他没有问题,预付定金换成三成即可。”
说完,见蒋文僵住不动,秦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上次见到掌柜,脸色就不太好看,是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吗?那么久过去还没解决?”
蒋文定定看了她一眼,这才垂眸一边更改契约一边说:
“码头上几艘货船出了点问题,被漕运司扣押,货送不出去,客人催得又紧,商行也不能收到货款,一时僵持在了那里。”
所以,他这也是没办法了,才想找秦瑶看看能不能帮忙递句话到贺知府那。
这笔五千书箱的单子,他也是昨夜匆匆向东家请来的,以为秦瑶这还有一线生机,谁料到,她就是不肯承认和贺家的关系。
秦瑶明白了,难怪上次蒋文脸色那么难看,原来是商行被漕运司扣押,导致资金链断裂。
这事很严重,再熬下去,整个福隆商行都将会被拖垮。
“知道是谁干的吗?”秦瑶试探问。
像福隆商行这种每年都有打点的商行,漕运一般是不会刻意严查。
除非有其他人恶意举报,从中作梗。
看来是犯小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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