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做功课去吧,早点做完早点歇息,明日还要早起呢。”殷乐催促。
“嗯嗯。”四娘点点头,告诉殷乐晚饭留在厨房灶台上,又跑去堂屋里帮她蓄了一碗水,这才返回房间,坐在窗前做功课。
两人隔着院落,相视一笑。
见四娘开始做功课,殷乐这才走进厨房吃晚饭。
体力消耗巨大,她饭量也大了不少,李氏特意留下的一大碗饭菜全部吃光光,还喝了两大碗的水,这才满足的打出一个嗝。
秦瑶从库房里翻出一张比较完整的狼皮,拿出来递给殷乐,“牛皮做腰带最好,那拿这张狼皮自己去换一块儿牛皮。”
殷乐微怔,有些无措。
“明日要下雨,五公里和夜晚加训都取销。”这大半天的时间,可以让她回回血。
“愣着干什么,拿着啊!”见殷乐没动,秦瑶一把将狼皮塞入她怀中,提醒她两刻钟后到后山找自己,教她怎么用飞镖。
殷乐呆呆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好半晌才眨眨眼睛,低头看着怀中柔软的狼皮,好奇的用脸蹭了蹭,毛很软,顿时就舍不得把它拿去换牛皮。
但腰带必须做,而她囊中羞涩还是得换。
殷乐不舍的又狠狠蹭了几下,这才把狼皮叠好,坐下给自己的腿按摩活络。
休息时间结束,打起全部精神,即刻动身。今晚争取能早点睡觉!
可惜,今夜依旧是到了亥时末,师徒两人才从后山上下来。
殷乐手里拄着棍,顶着师父无语的目光,一步步艰难回了村。
秦瑶到底是有些不放心,直到看见对岸村里张大福家的祖屋亮起灯,知道人已安全返回,这才关上大门,回房睡下。
可能是今日得了铁棍这一利器,心情激动,一时竟有些难以入眠。
算算日子,刘季和阿旺应该已经上船了吧?
按照二人出发前她的叮嘱,上船前要给她递个信,这会儿信可能已经在路上了。
但真实情况和秦瑶估算的不一样,刘季和阿旺今天才抵达府城。
大半夜的,刘季突然一个激灵从梦中惊坐起,“糟糕,忘了给娘子写信!”
赶紧爬到桌前,点燃烛台,铺开纸张,开始研磨。
毕竟明日一早他们便要登船了,今夜必须把信写出来,明早才能立即寄出去。
为了不耽误科考,这期间齐家的船不会在任何一个岸口停下,整整十日都不能与外界联系。
所以,这一觉要是睡过去,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刘季一手研磨,一手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一点,庆幸自己没有真睡过去。
在同屋已经睡下又被吵醒的阿旺想要刀人的目光中,刘季提笔开始写信。
第一笔落下,本想将自己这一路上的心惊胆颤、有惊无险告诉她,但笔落下时,忽然觉得还是不要说的好。
毕竟这一路过来,确实是什么事情也没发生,所有的心惊担颤、有惊无险,全靠他自己脑补。
对此,刘季觉得自己也很委屈。
临行前突然发现自己有跟班,他是十分惊喜且受宠若惊。
但是!
他只是混账他不是傻,他也有脑子的好吗!
恶妇无端派了个阿旺给他,什么意思?
是担心他这一路上会遇到什么意外危险吗?
比如要命的那种?
要不然为什么既不是钱旺也不是宋瑜,亦或者大哥二哥他们当跟班呢?
从刘家村出发的第一天,刘季完全是一个细思极恐的状态。
<div class="contentadv"> 马车突然轧到石头弹了一下,他都能把自己吓出猪叫声。
阿旺深感无语,淡定驾马继续前行。
刘季向来不喜欢折磨自己,于是开始了旁敲侧击的试探。
“阿旺,你跟大老爷我出来,是不是心里有怨气?”
阿旺:“没有。”
“没有你为什么不笑?”
阿旺:“我生性不爱笑。”
“哈哈哈,被我看破了吧,你老实交代!是不是咱们被什么人给盯上了?有人嫉妒你家大老爷我的绝世容颜,所以想除之而后快!”
阿旺多眨了下眼睛,诚实道:“没有人嫉妒大老爷您的绝世容颜。”
刘季一挑眉,哦豁,居然没有反驳他第一个提问。
那就是真的被人盯上了!
完了,刘季心想。
正巧一阵风吹过来,阿旺只觉得热得慌,他家大老爷却倏然一惊,出了一身冷汗,暗暗裹紧自己,四处张望。
阿旺:“老爷,你不必如此惊慌,没有人要杀你。”
刘季眼睛瞬间睁大,“你说什么?真有人要杀我?谁啊!胆大包天居然敢杀害朝廷钦点的秀才老爷!”
阿旺懊恼的皱了皱眉,恨自己这张嘴不会撒谎。
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于是阿旺选择沉默。
却不知,看在刘季眼中,这突如其来的沉默,相当于给他定了死刑。
夜里二人露宿在驿站外,听着林子里传来的风声、鸟叫声,刘季睁眼到天亮,根本不敢睡。
阿旺一看,这精神状态可不利于科考啊,便用自己的实力稍稍安抚了一下大老爷受惊的心灵——带大老爷进山里露宿。
第二天天亮,满地的猎物多到吃不完呢。
两人还进镇子卖了不少,赚到五两银子,夜里成功住上豪华客栈。
只是不巧,当夜客栈里发生了恶性劫掠事件,把刘季吓得不轻,以为是冲着自己来的,以命逼迫阿旺带自己再进山去躺两天,期间死活不肯下山。
直到阿旺忍无可忍,强行将其扛下山来,二人这才得以继续启程。
为此,抵达府城的时间比预计晚了足足三天!
短短几日,阿旺体会到了自己从前逃命时都没能体会到的精疲力尽,无比怀念自己在村里种地的日子。
好在今夜到了贺府,终于是可以松口气了。
阿旺舒舒服服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衫,躺在松软的被褥上,这才得以补充自己已耗尽的精气神。
但是!
某个把人吵醒的大老爷根本就不管他的死活,写完信,一把将他薅起来,把信塞给他,嘱咐道:“明日一早拿出去寄了。”
随即往那床上一躺,呼呼睡去。
阿旺低头看看手上的信,又抬头看看躺在床上已经发出呼噜声的刘季,腮帮咬紧。
他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不知该不该想——把大老爷也一起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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