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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到丽江的行程很快结束。照理说,到了丽江,省陪导游就应该撤退,让丽江地方导游陪同。可是这一次,吕导却没有离开。他陪着可儿在丽江古城玩了个遍。夜晚,在一个酒店喝饮料。“金花,我看你这一次不像上次,没怎么晕嘛。”吕导端详着她说。
可儿的笑抑制不住地开溜到嘴边:“丽江不是该称女孩为胖金妹吗?”
“哟,来过一趟云南,比我这土生土长的本地人都懂得多了?我是觉得你一点不胖,丽江的称呼你还配不上。我知道了,你这回不晕是心情好。因为上一次你孤孤单单一个人,而这一次有我陪伴。”
“少来。你本来就是导游,陪大家的。”可儿及时纠正。
“前面行程是陪所有乘客,可现在丽江一行都是单独陪你哟。”他笑意融融地补充。
“你这样传到总公司,不会对你工作有影响吧?”
“哟,爱屋及乌,连同我的工作一起关心了?”吕俊逗她。
“去你的。”可儿推了他一把。笑容在脸上荡漾开来,可是心灵深处她却有种深沉的悲凉。如果人生就像此刻这样真实而简单该有多好。
“你怎么了?”吕俊细致地捕捉着她的表情。
“你知道吗?上次来云南,我还是自由之身,可这回却已有婚书在身。”可儿的眼圈蒙上了一层云雾。
“婚书?你订婚了?”他的脸色变了变,但马上恢复了常态,“婚约算什么?只要没结婚,就都是自由之身。随时可以改变,可以找回正确的方向。”他别有所指地鼓励她。
听着他的安慰,可儿来不及分析他的所指,只是悲从中来。她想告诉他自己不止是订婚而已,而是结婚了。可是迎着吕俊含笑的目光,她到底什么也没说。
最后一天在翠湖附近住了宾馆,太早进房间,睡不着,就在夜色下又到了翠湖边吹风。吕俊看见好几个孩子跟在游客后面想讨钱,还有一位母亲背着孩子称没钱过日子,希望大家发发善心给点钱。吕俊对那女人说了什么,然后塞给她一点钱,又买了一大捧冷饮给周围的孩子。
“你对那个女人说什么?”可儿问。
“我让她找份正经工作自食其力,别想不劳而获,靠别人善心过日子。”吕俊说。
“我以为你对她说给你钱离远一点别坏我心情呢!”可儿笑笑。
“你怎么会这么想?难道我在你心里是这样冷酷的人吗?”吕俊憋着气问。
“我对你有多深的了解?冰山一角而已。”可儿不冷不热地嘲讽。
吕俊咬着唇,定定地看着她,久久没说话。
“怎么了?生气了?”可儿警觉地意识到他的沉默,“我随口一说,开玩笑的。”
“不,你说得没错。我们在不同的城市,你怎么可能对我有了解呢?我会让你更深地了解我的。”吕俊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说。
“什么意思?”可儿奇怪地看着他的表情。
“我会想办法把工作调动到你的城市去。这样我们可以经常见面,你可以加深对我的了解。”
“你开什么玩笑?你学了这么多关于云南的地理风情,这到了苏州有什么用?你的工作……”
“我可以再学苏州的地理知识啊!而且,有了云南的风情做底蕴,我还可以直接将苏州的游客带到云南,还少了请当地导游的费用呢!你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一定会成功应聘的。”吕俊自信满满地说。
可儿刚想说什么,突然眼角就扫到了敏儿的身影,和范雷在谈论什么,他们这一路倒是有说有笑。其实敏儿正在把那回来云南时吕导介绍过的当地风俗讲给范雷听呢!范雷以为她是博学广知,也听得饶有兴趣,哪里知道敏儿这是现学现卖呀!
敏儿又向范雷介绍翠湖边的房价,最贵的已经近两万一个平米了。
范雷专心地打量敏儿,这个女孩子,和可儿截然不同。可儿是那种锋利的有着尖锐锋芒的女孩子,跟她在一起充满挑战和动力。而敏儿,和她聊天,她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由内而外的恬静与安宁,一种与世无争的祥和,能够驱逐掉内心的浮躁和不安,赶走心烦意乱。他真心地赞叹道:“乔小姐好象很了解云南啊。”
“呵呵,我几个月前来过一次。所以这回再来,山似相思久,推窗扑面来啊!”敏儿如实相告。
“你们姐妹俩倒都是饱读诗书,秀外惠中啊!”范雷把目光扫向不远处的可儿。她和那个什么导游好象谈得很投机的样子,她怎么从来没在家里表现得这么畅所欲言地惬意过啊。是自己那个家庭氛围束缚了她?想着,他就摇头了,管她呢!一个月契约上的名义伴侣而已。
敏儿心底升腾起一种异样的感觉,这个范雷,听姐姐说来像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契约新郎罢了,跟姐姐没有任何实质性的牵连,可是他似乎还是很介意姐姐的哦。“我哪能跟姐姐比,她是专业的,我是半路出山,还带着浓郁的商业铜臭。”
“恩?”他没明白过来。
“我是做车保的,奔波于保单。为钱卖命。姐姐是为文学,是为艺术。”她简要解释。
“哦?是吗?车保?早知道我的车保都给你做了。不过我可以向我的朋友们推荐你。”
“那我就感激涕零了。您就从我姐夫升级为上帝了。衣食父母啊。”敏儿做了个夸张的动作。两人都相视开怀大笑。
可儿远远地看着他俩,奇怪这两个原本陌生的人竟可以有如此美妙的默契。而她和范雷朝夕相处的两个人却要拘谨于刹那间,被一纸婚书掐得透不过气来,越发尴尬。这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看来自己修炼完全没到家,全然没有想象中的洒脱
可儿突然看见敏儿一阵旋风般就冲过来了,她在可儿耳边低语了些什么。可儿脸色变了变。
吕俊觉得好奇怪,这不是姐妹俩吗?怎么这回都没坐一辆车?然后他就看见可儿跟着她妹妹走向别处。
“敏儿,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你老公怎么正好也在这城市?”可儿百思不得其解。
“哎,谁知道他,生意怎么做到这儿来了。他一口咬定我是和那个范雷一起来私奔,说我欺骗他,根本不是跟你一起出来的。我反正被他冤枉惯了,可你说那人家范先生……”
可儿好笑地看着妹妹,这敏儿似乎挺在意那个范雷啊!她笑嘻嘻地接口:“什么范先生?你姐夫。”
“姐夫?”敏儿定定地看了看可儿,突然沉默了。
“逗你玩呢!哪真是什么姐夫。”可儿还想说什么,就看见妹夫江学彬在那揪着范雷的衣领呢。她静静地走过去,拍开江学彬的手,“怎么了?这是我先生,你有什么意见?我们前几天的婚礼也是邀请你的,可你不赏脸啊!今天就以这种方式为我们庆祝?”她冷冷地说。
范雷顺势抓住可儿的手:“这么说,你是妹夫?可儿,你怎么有这样的亲戚都没提前告诉我啊?”
“我……”江学彬理屈词穷,才知道自己把事情整个儿的弄错了。他旁边原先为他助威的几个人拽拽他的衣服,“咱们走吧。”
目送着江学彬远去的背影,范雷疑惑地看着敏儿:“这样的人也配做丈夫?你何必在这样的婚姻里自取灭亡?”
敏儿怔怔地听着他的话,忽然像被打开了心结。这些年来,自己只想着是怎么把这份感情维系下去,却从没想过这样的婚姻会带给自己灭亡。难道是当局者迷?而今天一个局外人却一语道破问题的关键。也许,自己是该重新考虑考虑了,给自己、给学彬、给整个家一个全新的开始。而不再是一种彼此的摧残和折磨。让自己和学彬的爱,好好地来,好好地去。即便是儿子,在这样一个变态的家庭环境下成长,也不见得就是有利的。也许换一个健康的家庭组合,能给孩子更好的成长条件和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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