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薄止川闻言，仿佛听了什么笑话一般，轻哂一声，视线若有似无地掠过姜汝宁身上。
“你自己可以？”
他缓声重复着女孩方才所说的话，漂浮的视线最终定格在她受伤的腿上，“如果真的可以，怎么会弄得这么狼狈？”
若非温月明的粉丝，姜汝宁不会落到这般田地。
姜汝宁耷拉着眉眼：“这次只是意外而已，接下来我会自己多注意的。”
“你的确应该多注意，我没有那么多时间来医院看我的秘书。”
薄止川冷淡中略带嘲讽的声音在病房里回荡，仿佛在责怪她此举所造成的影响。
姜汝宁一时哑然，好半晌才应声：“我是不是打扰到你跟温小姐培养感情了？”
似乎是没料到她会开口追问此事，薄止川意外地递去一眼，而后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的确，你打扰到我们相处了，不止一次。”
亲耳听到早已分明的答案，姜汝宁像被兜头浇下一盆冷水，不争气地红了眼眶。
罢了，本来一切就只是她的一厢情愿而已。
她吸了吸鼻子，为避免被薄止川发现异样，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佯装若无其事的模样开口道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以后再也不会了。”
“行了，我先走了。”
薄止川没再在病房内多逗留。
直至他完全消失在病房门口，姜汝宁才敢抬起头，泪水在这一瞬间像开了闸的水龙头，不管不顾往下掉。
她不知哭了多久，有些筋疲力竭准备躺下时，门口忽然传来一阵响动。
姜汝宁敏锐地竖起耳朵，直至脚步声渐近，她看清来人是姜岚，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这次如果没有及时获救，她恐怕早就陷入地狱。
因而面对姜岚时她全然没有好脸色：“你怎么来了？”
听着她颇有针对意味的话，姜岚瞪着眼睛，声调顿时变得尖锐起来。
“你这死丫头还好意思说，本来好好一件事，你按照我的安排做就都成了。现在让你弄成这样，都功亏一篑了。”
姜汝宁冷笑一声，别开头不去看她，“你到底是有多厚的脸皮才能说出卖掉我是为了我好。”
“怎么不是为了你好？你这好面皮不是我给你的么？人家看上你是你的好福气，你只要从了以后就都是好日子。”
“既然都是好日子，你怎么自己不去？”姜汝宁冷嘲着反问。
闻言，姜岚脸色变了又变，不管不顾地闯到床边，狠狠地提起她的耳朵，开口教训道：“你还敢教训起老娘来了，十月怀胎这么辛苦，老娘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你不愿意卖身是吧？那你就帮我把债还了。”
“你现在做那劳什子秘书不是挺挣钱的吗？只要你乐意，我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此话一出，姜汝宁脸色阴沉，也想起了她那些宛若无底洞的债务。
她紧抿着唇，等脑袋中的眩晕感缓解一些后，这才坚定地伸手推开正拧着自己耳朵的手，一字一顿回应：“我再挣钱也不可能帮你还清所有债务，你戒掉这个习惯比什么都好，要不然谁都帮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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