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多少有了点心理准备——那种卑劣的人怎么可能不趁这次事件拿捏人?自己也有过错,授人以柄——真到了这个地步,宋友达还是觉得心慌意乱。
失恋之后是失业,还有抹不掉的人生污点……反正事情也不可能更糟了。
他就是宁可进看守所也不会屈服于那男人的淫威了!最开始有这样的骨气就好了!不就是事业么!大不了重新开始,三十岁还不到的年纪应该无所畏惧!
他不断给自己打气,在报摊买了几分有求职版的报纸。
在附近小公园的长椅上翻看了一阵,宋友达一阵失落——距离上次求职已经有几年光景,现在看报纸就知道就业形势不利了,适合他的工作几乎没有。
没有时间消沉,他又给几个能说的上话的朋友和同事打了电话,铺垫一番。
喝了杯咖啡的功夫,他就又想通一层——往往是想的太多、要的太多才活不下。只要不太挑剔的话,这个时代又饿不死人,天无绝人之路。
这么想着他完全沉下心来,并且为自己高兴——他战胜了物欲,升华了自我,无欲则刚!他不是一个月前为了一个职位患得患失的懦弱之徒了。
他带着新生的自信和喜悦回到医院,用这崭新的精神面貌像男人一样去战斗。
他回到病房的时候宁莀在打电话,看他进来便不动声色地收了线。
宋友达不怕他,冷声说:“我是来拿自己东西了,有句话我早就想跟你说了——爷不伺候了!”
很帅气说完,他就利落地收拾东西
宁莀说:“既然你连进看守所都不怕,看来我真的拿你没办法了。”
宋友达冷笑:“算你有点自知之明!我不会跑,就在家等警察去抓我,如果你放心,现在就报警也行,我正好手边有进看守所的东西。”
宁莀说:“嗯。是条汉子,不愧是我看上的人。”
宋友达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你挺大个人了,整天这么说话恶心不恶心!——你报不报警?不报警我可走了!”
宁莀深深地看着他,不言语。
宋友达冷哼一声,昂首挺胸地向外走,心想: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这男人就知道欺软怕硬,今天自己也硬起来,他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
他人已经在走廊里,大步流星地走着,突然听到那男人追出病房,在他背后悠悠地说:“——这么说你也不怕我把你的视频传到网络上让你成名了?”
宋友达刚想强硬表达自己威武不能屈的状态,那意思传到心里一过,他一下子僵住了,脚像被名为耻辱的钉子牢牢钉在地面,再也逃离不能。
他半天才缓缓扭过头,算是正视那依靠着门板上的男人了。他的眼睛里一点茫然和恐惧,有点理解,又不理解。
宁莀的节奏却一点没乱,仍旧不疾不徐走过来,不徐不疾地说:“实话说,这是我最后的杀手锏,如果你连这个也不怕,我确实没什么好办法了。”叹气,“算了,你走吧。终究是上赶着不是买卖。我放你的视频,你走你的人。”
宋友达结结巴巴地说:“什、什么视频?”
宁莀和他面对面站定,故做惊愕地说:“你不知道吗?……”又做释然状,“哦,对了,你确实不知道,我忘了跟你说——那天晚上,至于是哪天晚上,你懂的。总之就是那天晚上,在宾馆的房间里,你有了禽兽行径的时候,我们玩的很快乐。我就觉得反正就只能做这么一次,做完就没了念想,怪可惜的,就那什么了……”
宋友达心提到嗓子眼,左右看是否有人路过,所幸没有,他哆哆嗦嗦地追问:“那、那、那什么了?!”
宁莀轻松地说:“录了。”
宋友达倒抽一口冷气,仿佛一桶冷水兜头泼上,继而又泼一桶黑狗血,满身地腥臊去不掉。
宁莀说:“我知道你很难接受这个事实,我也不是故意的——事实上我本来也没打算要告诉你的。世界的基本规律就是我思故我在,人们并非对事情本身困扰,而是被对事情的看法而困扰。你不知道,这事对你来说就不存在,你就也不会受到伤害,当时的我是这么想的……”
宋友达强迫自己稍微冷静下来——他面对的是一个极其狡猾狠毒的对手,不能被他唬住……也许他只是虚张声势。
“我不信。”他冷声说,“我根本不记得你有那个时间搞偷拍。”
宁莀说:“但是是真的,你吃了药之后神智有点不清醒,可以做手脚的地方很多。”
宋友达摇头:“你根本就是在骗我。如果有那种东西的话,应该是在你手机里吧,除非我看你的手机,否则我是不会信的。”
宁莀点头:“是这么回事,眼见为实么。”他大方地拿出手机,用手熟练地点了点。
宋友达才注意到他原来手里一直拿着手机,甚至手机上插了耳机线。
这细节让他受不了——不会的!不会是真的!!
宁莀递过手机,宋友达戴上耳机,鼓起勇气看视频。
只一眼,他就面红耳赤,恨不能一头撞死!
宁莀还在一旁善意地给解说:“你看到的已经不是原版了,原版我收在别的地方,这里这个版本是剪接过的,主要就是你的镜头,我不是主角,就不用出镜了。”
宋友达再也受不了,扯下耳机,狠狠地摔了手机,还死命地踩着跺着。
宁莀发愁地叹气:“不是说了还有备份么,你这样也没什么用的,糟蹋东西而已。”
宋友达失去了冷静,上前一步薅住男人的衣领晃,红着眼压抑地低吼:“你这个畜生!当时你没收了我的手机,还说怕偷录!你TM才偷录!我、我……”
宁莀在他手里摇来晃去,像一片随波逐流的水草,一点力气都没有,但是脸上却始终挂着欠揍的微笑,“说到底,难道不是你自己的疏忽吗?”
宋友达恨极,从嗓子眼里发出逼问:“你就那么欠艹吗?!这么想的话你去找别人捅你啊!小王、小李他们,还有李雷!为什么欺负我?!为什么不放过我?!
宁莀收了笑容,有点悲悯地看着他:“我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的,最喜欢忠实可靠的类型。”
宋友达快哭了,“你是说因为我老实,所以就往死里欺负吗?——你还是不是人?!是不是人!”恨极了举拳就要揍。
宁莀说:“不要怪我没提醒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到走廊里来说?——因为有监控啊。”
宋友达的拳头颤抖着,男人心思缜密,而自己无时无刻不被他玩弄的事实令人愤怒到极点。“不管什么监控摄像头,打死就偿命”什么的念头一闪而过,还未来的实施,突然走廊一侧一道白色的影子奔跑过来——是昨天的护士。
白衣天使大呼:“住手!放开那个病人!”
陆续有人注意到这边,人群聚拢来。
宋友达在犹豫顾及的时候已经失去了痛扁男人的时机,再次最后被当做施暴的暴徒给控制住了。
白衣天使冲他大喊:“又是你!你怎么能这样!!昨天你就要揍人,今天还敢!——就因为不想付人家的医药费,你就揍人!你还是人吗?!”
宋友达语无伦次地争辩:“我不是人?!他是人?!……”
被解救下来的宁莀脸色苍白,突然额头开始冒冷汗,他靠着墙纸片人一样滑到地上,昏死过去。
宋友达跳着喊:“装!再装!!有本事你真死一个!!”
护士按了急救按钮,不一会急诊团队冲过来把宁莀抬上担架推走。
不知道谁报了警,也许是医院的警情派出所方面比较重视,没几分钟就来了,把宋友达给带走。
二进宫了,宋友达在派出所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负责笔录的民警感慨地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宋友达趴在桌子上哭得抬不起头来,咚咚捶着桌子哭吼:“我后悔啊!”
民警说:“知道悔改说明你还有救。以后可长点记性,千万不能冲动打人了,暴力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然而眼泪也带不走宋友达心中的苦涩。
他感觉自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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