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代的社会环境相对来说比较封闭,很多东西都是不外传的,这下蛊和蛊毒,他们所掌握的知识都是道听途说来的,根本就没法确认什么。
百穗看过脉,看样子也有些不确定,对胡霁色道:“不知道是不是我水平不行,反正我听着就是肝火有点旺,晚上没睡好的样子。”
这下靳卫彻底放松了,他把手里那盒子扔在桌上,笑道:“不过是些故弄玄虚吓人的玩意儿罢了。”
说着他突然又坐直了,兴致勃勃地道:“等我来瞧瞧这是个什么东西……”
胡霁色立刻阻止了他:“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你就先别碰吧。”
如果是换了其他情况,要说服靳卫这样的,可能还得费点力气。好在他们现在是上下级的关系也不用找理由去解释辩论,直接下达命令就行了。
“是。”
靳卫虽然有些不情愿,但到底还是按捺住了自己想要开盒子的欲望。
百穗收拾了一下行李,胡霁色就带着江月白先到里屋去了。
人家只给了两个房间,按照胡霁色的想法,是想要领着百穗睡里间,让江月白到外面去和靳卫挤一挤。
但无奈,百穗和靳卫死也不肯,他们俩宁愿自己在外面商量着怎么打地铺,也绝不敢爬主子的床。
因为窗户小,门也小,所以室内光线有点差。
客坝村的人似乎非常喜欢圆形,这屋子做成是环抱的围屋也就罢了,就连房间,房门和屋顶也都是圆的。看起来倒像是从一个巨大的山体中挖出来的一个个圆洞。
里外的房间各有一张床,不过礼物看起来更像一个卧室,也只有里屋的床是有帐子的。
江月白拉着胡霁色在床边坐下,感受了一下这一坐就会响的竹床,有些无奈地笑了。
“晚上睡觉得老实些了。”
胡霁色也有些无奈,虽说她自觉自己睡觉还是很老实的,可是这一动就嘎吱嘎吱响的床,莫名的让人还是有些心理负担啊。
她道:“我看这村子没那么简单。”
江月白点了点头:“那村长是个老道的,尚且能端的住。可我看她的女儿,却很难掩饰自己对官府之人的厌恶和憎恨。”
胡霁色陷入了沉吟。
江月白又道:“我看着大约就是因为靳卫自报家门,所以他们才把那玩意儿给了靳卫。此地大概是因风俗风气和中原相差太大,又常年受到地方官府的盘剥,所以对中原朝廷怨念颇深。”
胡霁色觉得有些奇怪:“像这种异族的管理,你们直接交给地方吗?”
江月白听了也颇有些无奈,道:“这客坝村居住的主要是围族人。他们和其他异族的情况又有些不同。”
在中土范围内的异族,大多是聚居的,一般是在边疆地带,然后有自己的头领。
简单的说就是起码有个自己的地盘吧。
唯独这围族人比较特殊,东一片西一片的,而且时常以村落为单位大规模迁徙。
换而言之这偌大的中土地盘上,零零碎碎的散落着围族人的聚居地,多达十几个。
因为没有办法集中管理,而他们又总是迁徙,所以他们在朝廷的存在感很低。
其实还有一层原因,就是这个民族如同一盘散沙,对中原朝廷没有什么威胁,所以中原朝廷也懒得管他们……
“我看他们对咱们成见颇深”,胡霁色仔细想了想,道,“我想着,把靳卫的事解决我们就尽早离开吧。”
江月白说了一声“好”。
这时候,外间有一个男子在门口道:“给客人送了饭来,方便现在进去打扰吗?”
这男子说的也是官话,但是口音也很重,让人费了半天的劲才听懂他说什么。
胡霁色连忙站了起来:“请进来吧。”
她这么说,在外间的百穗和靳卫就去开了门。
门口站着的是一个身量中等的中年男子,看着有些瘦,但是很结实,皮肤黑黑的,脸上是笑迷迷的,脾气很好的样子。
他腰上系着围裙,手里还端着个托盘,托盘上摆着的是几个菜和米饭。
“做的匆忙,客人委屈将就将就。”他笑眯眯的道。
胡霁色看了,笑道:“竟特地为我们做了米饭,有劳了。”
那男子进了门,摆好碗筷,利落的收拾了一下。
看他做事的麻利模样,就知道是以前经常做这些家务的。
一边收拾他还一边和胡霁色等人闲聊。
原来他是村长的大儿子,名叫多鱼,平时这围屋的内务大多都是他在管。
胡霁色问:“木村长是去见都什么要紧的人了么?”
多鱼道:“我母亲去见摇钱婆了。”
嗯?这是什么名字?或者该说是外号?
没等胡霁色多说呢,外头突然乱了一乱,有人大声用本地土话在喊些什么。
多鱼原本还笑眯眯的,听了一会儿,不由得脸色就变了,也顾不得碗筷都没有摆好了,连忙冲了出去。
“怎么了怎么了?”
靳卫坐在门口的位置差点被他一把撞翻,此时好不容易坐直了,一脸懵逼的道。
胡霁色给百穗使了个眼色,百穗连忙泡了出去。
不一会她就带回了消息:“只从楼上看到那木村长回来了……好像是叫人给抬进来的。”
胡霁色愣了愣。
倒是江月白先反应了过来,道:“你俩去瞧瞧,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
靳卫倒没什么,百穗看着这一桌子刚摆好的饭菜,不明显的叹了一声。
胡霁色见了就笑道:“都给你留着,快去吧。”
百穗没想到竟叫主子看了出来,顿时羞愤欲死,连忙红着脸就去了。
路上自然少不得又要听靳卫一顿唠叨。
这也不能怪她,走了山路的,肚里真的饥荒得很。
但没过多久,她这阵饥荒便被治愈了,而且接下来的几天,她都有些食欲不振。
木村长好好地出去的,这会回来的时候,竟然就病倒了。
而且她的状态非常特殊,她的两个儿子端着个盆儿跪在床边,她自己则撕心裂肺地往那盆里呕吐。
吐出来的,全是酸水混着白毛毛的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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