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豫王开始行动
“好了！起来吧！”
皇后叹了一口气，一声轻斥，把姜郝扶起来道：“不用想，开发铜矿铸新币一事，定然是那小太监的主意。”
“这也怪不得你，只能说你倒霉。”
“不过，就算你没掺和进铜矿里，这件事也没那么简单，整个朝歌上层，各个世家也会掺和进去，你一样很难独善其身。”
“毕竟，此事太大太大，关系到权贵、地方豪强，乃至商人的切身利益！”
姜郝闻言，脸上情不自禁露出欣喜之色。
“别高兴那么早！”
皇后轻轻斥了一句，而后道：“说到底，事情闹成这样，跟你脱不了干系！”
“你现在立刻亲自赶往泰山郡对付那个小太监，先把他缠住，别让他得逞。”
“本宫立刻联系各个世家权贵，明日上朝之际，本宫会让他们上奏，请陛下将铸币一事交给你负责。”
“若成了一切皆大欢喜，若是失利……”
说到这，皇后斜睨姜郝一眼，道：“你知道怎么做吧？”
姜郝面色一凛，立刻再次拜倒，恭恭敬敬道：“儿臣明白！”
皇后微微颔首，轻轻摆手道：“下去吧。”
“是！儿臣告退，母后保重凤体。”
姜郝不轻不重地磕了个头，而后起身快步离开。
从宫里出来，姜郝先是回王府安排了一番，随后带着一批亲信迅速离开，不声不响地离开了朝歌。
与此同时。
皇宫中，御书房内。
武帝侧卧在龙榻上，细细浏览批阅着奏章。
下方，则是跪伏在地的姜涞。
忽然，龙榻后的黑暗如潮水涌动，浮现出一道人形轮廓来，发出低沉沙哑的声音：“陛下，豫王离开京都了，直奔泰山。”
说完，黑影再次隐匿于黑暗中。
武帝没有任何反应，将奏章看完，批阅完毕后，才轻笑出声道：“真是沉不住气啊。”
“父皇，平安他……”
姜涞张口欲言，却被武帝打断。
“透露就透露了吧，本来也瞒不了多久。”
武帝微微摇头，倒是丝毫不介意，反倒含笑道：“这小子谨慎的很，这是在试探朕，怕朕扛不住压力，让他出来背锅呢。”
姜涞面露愧色和担忧，连忙道：“儿臣御下不利，致使平安胆大妄为，还望父皇莫怪……”
她这次深夜进宫，就是怕陈平安此举激怒父皇，所以特意来看情况，为陈平安求情。
“无妨！”
武帝却是丝毫不以为然，笑道：“他这般年轻，却是如此谨慎，也算难能可贵。”
“既然他想要朕的态度，那就给他态度便是！”
说着，武帝从腰间摘下一块金灿灿的令牌丢到姜涞面前，道：“这块令牌你以最快速度送去给陈平安，见此令牌，如朕亲临！”
“问一问他，这个态度……够不够？！”
这个态度够不够？
太够了！
姜涞激动的脸庞都微微泛红，连忙伏首叩地，谢恩道：“儿臣替平安叩谢父皇！”
武帝不再多言，轻轻摆手道：“速速将令牌送去吧。”
姜涞再次叩首，起身快步离开。
回到太子府中，便招来一个心腹，让其将令牌以最快速度送去泰山郡。
当夜，又是一骑风驰电掣般离开朝歌，直奔东部青州而去。
“殿下，平安不会有事吧？”
卫昭君惊艳绝世的娇颜充满了忧虑，忍不住担心：“铸新币一事暴露出来，他必然成为各个权贵世家的眼中钉肉中刺，万一……”
皇族是世间最大的世家没错。
但下面的众多权贵和世家，一样不可小觑。
虽然大胤立国才不过数十年，可各个世家已然有势大之态。
尤其经过开国数十年的混乱，皇族为了稳固皇权，不乏妥协之举。
如此多年下来，各个世家自然发展极其迅速。
所幸这一代的武帝，文治强大，武功更是强横之极，这才压住众多世家。
尽管如此，仍是不能小瞧这些世家的强大！
本身太子姜涞迎娶卫昭君，就有极浓的政治联姻成分在里面。
非是如此，太子储君焉能震慑这满朝权臣和天下世家？
姜涞神色微凝，随即又是一缓，轻声安慰道：“无需担忧，那厮何等聪明妖孽，你又不是不知。”
“那些世家想要动他，绝非易事！”
“你安心养胎就行，泰山那边，孤也会派人盯着的，断不会让平安出事。”
卫昭君没有言声，似乎在思索。
片刻后，她神色忽然严肃起来，明亮的清眸望着姜涞问道：“若是平安被这些权贵世家扳倒，你会不会舍身保他？”
姜涞闻言顿时愣住，似是没想到卫昭君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沉默了许久，姜涞不闪不避回望过去，反问道：“如果陈平安被扳倒了，你觉得我还会有活路吗？”
卫昭君闻言也沉默了。
这是毋庸置疑的事！
可以说，姜涞能撑到现在，甚至声势还有所壮大，完全是靠的陈平安出力。
谁都无法想象，若是没有陈平安出力，如今的姜涞会是个什么处境。
即便没有彻底惨败，想来也不远了。
如此具有撑天之力的大才，姜涞怎么可能会不保呢？
没了陈平安，她拿什么跟豫王斗？
更不要说，陈平安拿捏着她的最致命弱点。
因此，无论从个人利益出发还是自身安全出发，姜涞都没有理由不保陈平安。
见卫昭君沉默，姜涞心下轻叹一口气，并未责怪她。
换成是她自己，恐怕也会关心则乱，这是人之常情。
拉着卫昭君的手返回寝殿，姜涞一边沉声道：“你有孕在身，心思就不要那么重了，于胎儿不利。”
“其它事不用你多想，安心养胎就是对平安最大的支持。”
“孤和平安早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孤还没那么目光短浅。”
……
与此同时。
泰山郡的延绥县县衙里。
陈平安再一次来到牢狱，熟悉的恶心味道冲进鼻间，让陈平安下意识脑海中就浮现出被关在这里的两个晚上。
那时他和赵三金等人是阶下囚，而如今再站在这里，却是完全不同了。
成为阶下囚的，成了章御史。
“三师！”
几个刑讯老手见到陈平安，连忙上来行礼。
陈平安微微点头，问道：“他招了吗？”
“我等无能！”
几个刑讯老手脸色一白，连忙跪下道：“我等已经用尽了寻常手段，这厮还是嘴硬的很，怎么都撬不开！”
“而且他还一心求死，以致我等根本不敢上厉害手段……”
听到这个结果，陈平安微微有些失望，却也不意外。
不说死的就是自己，说了死的就是全族。
换成是他，他也不会说！
不过，陈平安可不信，章御史这区区言官，嘴巴能有多硬。
“想死？”
陈平安冷笑一声，看了一眼已经成了血人的章御史，面若寒霜道：“没那么容易，我就不信你嘴巴能有多硬！”
“而且，你以为你不说，就能保住你全族吗？”
“屠你全族而已，豫王他做得，你以为本官就做不得吗？”
“他豫王三番五次杀我，却次次功败垂成！”
“本官把话放在这里，本官想杀的人，他豫王保不住！”
“但本官想保的人，他豫王也杀不掉！”
说完，陈平安一挥手下令道：“继续！让他清醒清醒，好好想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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