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婳将事情细述一遍后。
她冷眸扫过在场众人,冷声道:“祖母、父亲,济生药材行乃是我母亲的陪嫁,倒像是成了他朱贵的私产,且不说先前查出被他贪墨的,光只近期这些,已是数量不菲,更别说这么多年下来。”
“好在药王阁处事公允,一经查出,就已做出严厉处罚,守阁长老也发了话,必会查清一切,补偿过往损失,你们说,就朱贵这等小人,他配吗?”
苏老夫人和苏秉衍同时沉默。
朱氏在旁,也是有口难言,此番朱贵这儿,算是被苏婳彻底踩死。
苏婳嗤笑道:“又或者说,祖母、父亲早就知情,纵容小人作祟。”
当即,苏老夫人率先反应,冷哼一声道:“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与你父亲岂会做出这等事来。”
苏婳指着朱氏,道:“哦?既然祖母和父亲没有参与其中,而这朱贵乃是她的弟弟,所以朱贵是仗着有她做靠山,才这样肆意妄为咯。”
“你少在这混吣,我乃相府当家主母,怎屑于去做这些。”朱氏看向苏老夫人和苏秉衍,做出一副被冤枉的样子,道:“老夫人、相爷,是妾身并不知情,是妾身失责了,才让朱贵做出这等贪心的事情来,还请老夫人和相爷明察。”
苏老夫人定声道:“婳儿,你继母执掌整个相府后宅,每日繁琐之事诸多,难免有疏漏,济生药材行的事情,既已查清,药王阁也给了说法,朱贵已死,此事便到此为止,切莫惹出事端,平白让人看丞相府的笑话。”
苏秉衍最是顾及自己的颜面,见此,亦拍板道:“婳儿,你祖母说的对,丞相府绝不能落了笑柄在外,成为别人背后的谈资。”
又拿着‘疏漏’做说辞,苏婳瞧着这帮人的嘴脸,真是看一遍就叫她恶心一遍。
不过,她可不是好糊弄拿捏的。
随之,苏婳便道:“祖母、父亲,当初我母亲陪嫁的那些铺子、庄子、山林,原本负责的下人,都因她说,为了更方便的管理,故而全部都被替换。”
“现在既已全权交给我,我的意思是,将他们全部撤掉,将原来的人寻回来,一个济生药材行都有这么多疏漏,别处估计也不少,我还是用原来的旧人,更得心应手些。”
苏婳:“祖母、父亲,你们说呢。”
苏秉衍:“你母亲的东西,由你把控,你觉着怎样便利,就怎样安排便是。”
苏婳冷淡的对朱氏说道:“听到了,明日过后,把你的人全部撤走。”
朱氏:“一天的时间,你要我如何……”
苏婳直接将朱氏的话打断,“那是你的事,我可不想再看到我母亲留下的东西里,还掺杂一些不干不净的脏东西。”
“你……”朱氏咬着牙,眼中满是怒意,却只能硬生生憋着。
就在这时,一道娇软温和的轻柔之声传了进来。
“堂舅已死,大姐纵有再多的怨气也该消了,让母亲一日之间,遣散那么多铺子、庄子、山林的下人,属实强人所难,不管怎样,都是家中长辈,大姐也该和气些才是。”
屋内众人,见到苏萱走了进来,与其一同而来的,还有以俊美男子,此人正是靖王——墨靖尧。
苏老夫人、苏秉衍、朱氏他们全都齐齐朝着来人恭敬见礼,“参见靖王殿下。”
墨靖尧视线落在一旁并未朝他行礼的苏婳身上,他此刻见到的苏婳,似乎和往日所见的苏婳,大为不同。
虽不似苏萱那般明媚动人,一眼让人惊艳的美貌,却有种细水长流的清雅感,站在那,气韵独特,他以前怎么没发现?
一时,他又想到,刚才下人禀报,苏婳和墨千寒同行逛街,外头有关的传言,眉头微皱。
他退了和苏婳的婚约,再将一个被他退婚,又无才无德无貌的女子,让皇兄赐给墨千寒那个残废,为的是羞辱墨千寒。
没想到,他们两个凑一块,竟能有说有笑。
且更让他意外的是,苏婳不仅没溺水身亡,死里逃生之后,还和从前判若两人,再见苏婳,让他眼前一亮。
他没能因此让墨千寒受辱,反而还给墨千寒送了个良人。
苏萱注意到靖王殿下流连在苏婳身上的目光,手不禁握紧成拳,嘴边依旧是娇软的声音,轻唤着“王爷”。
墨靖尧回神,面色一沉,盯着苏婳道:“见着本王,为何不行礼!”
苏婳一脸淡然,她算是见到渣男本尊了,长得挺好看,却是个狼心狗肺之辈,真是白瞎了那张脸。
可话说回来,真要论好看,墨千寒倒是要更胜一筹。
这货的架势,不会以为,她和苏萱以及外边那些女子一样,对他这个靖王,一见便得仰慕、倾心,凭着是皇上亲弟弟这层,谁都要讨好他吧。
墨靖尧同苏萱一起,带给原主的痛苦和不快不知多少,可不是说过去就能过去的。
苏婳:“那不得多谢靖王殿下和我的好妹妹,皇上谕旨赐婚,我已是宁王殿下的未婚妻,宁王殿下乃靖王殿下的四哥,这年头,岂有嫂嫂向弟弟行礼请安的道理?”
墨靖尧脸色瞬间有些难堪。
苏萱见状,立马说道:“大姐,未婚妻而已,你可还未成为宁王妃。”
苏婳不以为意,冷嘲道:“皇上的圣旨已下,左不过只差一场婚礼而已,难不成靖王殿下和二妹,还要去求着皇上,收回这道圣旨?”
苏秉衍出言呵斥道:“胡说什么。”
墨靖尧冷冷的看着苏婳,“死里逃生,倒是变得比以前伶牙俐齿多了,还真是让本王意外。”
“靖王殿下都说死里逃生了,岂能没有一些变化呢。”苏婳直言道:“靖王殿下同我二妹过来,是要过问插手我处理我母亲嫁妆的事?”
苏萱连忙出声,解释道:“是我在院中听到母亲这边的动静,恰巧王爷也在,这才同我一起过来看看,大姐也太敏感了。”
“原来如此啊,那倒是我多想了。”苏婳不容更改的命令朱氏道:“明日之后,把你的人全撤走。”
而后,苏婳又对着苏老夫人和苏秉衍道:“前后所有事,该告知祖母和父亲的,你们都已知晓,我就先告退了。”
话落,苏婳径直往外走,只是跨出那道门时,回头又说了句,“父亲,如今天热,尸体不宜久放,还是赶紧遣人送走吧,可别到时候一院子尸臭气。”
此话传入屋内众人耳中,一个个的比吃了屎还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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