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3章 问案2
顾炫晖往前一个趔趄，手中的册子散落一地。
王守仁一脚踏上，差点滑着，好在他身手敏捷，不致于摔倒。
顾炫晖皱眉道：“急什么？”
王守仁冷冷道：“顾大人怎地连几本奏折都拿不好？”
顾炫晖淡淡一掀脸皮，将一大撂册子往他怀里一推：“下官拿不好，那王大人来。”
王守仁不过随口一句，对方竟把自己当小厮用，好不恼火，但人家是皇上跟前的人，不好得罪，讪笑道：“本官不是这个意思，本官有要事向皇上禀报，这些还是请顾大人自己辛苦吧。”说着又一古脑儿把奏折堆回去。
里面皇帝似乎听见响动询问，李公公走出来问道：“顾大人，皇上等着折子呢，哟，怎么地上还有啊。”
顾炫晖道：“王大人的事情比较着急，所以，就算撞悉了下官的折子，我也不能让他帮忙拿几个。”
李公公出来时，正好看见王守仁将折子往顾炫晖怀里堆。
皱眉道：“这么点小事……王大人是不是觉着，只咱家这咱奴才才能做的？”
原本奏折是该小太监帮忙拿的，只是顾炫晖是个温和又体贴的人，对太监宫女都是温和又礼貌，深得李公公喜欢，也得太监宫女们敬重。
“公公言重，下官不是这个意思。”正所谓宰相门房七品官，何况是皇帝跟前的总管大太监，王守仁可不敢得罪，心腆着笑脸，从顾炫燃辉手里又拿回几本册子：“麻烦公公，下官当真有要事禀报，再慢，杀害皇后娘娘的凶手可就跑了！”
顾炫晖怔了怔：“皇后娘娘怎么了？”
王守仁可没功夫跟他解释，一脸着急地望着李公公。
李公公正色道：“那好吧，等着，咱家这就进去给你通报，不过顾大人，折子也拿进来吧。”
顾炫晖并不知道皇后被杀了，一脸疑惑地跟了进去，将折子都放好后问道：“皇后娘娘……被人谋害？怎么可能？禁宫守卫森严，谁敢如此大胆猖狂？”
李公公禀报了王守仁的意思，皇帝让其将他宣进来，正好听见此话，冷声道：“自有非常熟悉皇宫之人，在宫里又有人接应，而且还身怀高超的武功，又懂巫蛊之术。”顾炫晖道：“四个条件缺一不可吗？”
王守仁道：“缺一不可！”
“这样的人多难找啊，除非宫里有这样的人一直潜伏着，再或者，是御林军的人。”顾炫晖道。
皇后挑眉：“哦，你何出此言？”
顾炫晖道：“回皇上，臣认为，前面三条还好，就是第四条很难，懂巫蛊之术的人，在朝中可没几个，巫蛊本是南疆邪术，听说此技学习卢来非常艰难，要忍常人之不能忍，受很大的痛苦，甚至还有拿亲人的命养蛊虫做试验的，朝庭上下，这样的人，真很难找了。”
王守仁道：“确实难找，这样的人，有非人的意志，更有绝世才华与能力，武功也卓越，当朝，除了英国公世子沈逸夏还能有谁？”
顾炫晖大怒：“血口喷人，沈世子风光霁月，品性端良，他怎么可能是杀害皇后娘娘的凶手，王大人，若无确实证据，本官可以告你诬蔑皇亲。”
王守仁道：“本官也知沈二公子乃皇上亲外甥，东西可以随便吃，话是不可以乱说的，若无证据，本官也不敢向皇上奏请。”
顾炫晖还待要说，皇帝道：“王守仁，你要奏请什么？”
王守仁道：“回禀皇上，沈逸夏跑了，臣清晨便去了英国公府，沈逸夏不在府中，而且，臣在英国公府找到了这个。”
他一边说一边呈上一个盒子，这个盒子与坤宁宫案发现场留下的很相似。
皇帝道：“你确定此物是在英国公府找到的？”
王守仁：“臣不敢欺君，确实是在英国公府找到的，而且是在沈二公子所住的暖阁卧室中找到。”皇帝道：“这是何物？”
王守仁将在坤宁宫发现的盒了拿出来对比。
皇帝眼中没过一丝痛心：“朕一直很疼他，也心疼他受了那么多年苦，可皇后毕竟是皇后，国法难容，既便他有一千个杀皇后的理由，朕也不能容忍。来人，全城追捕沈逸夏，物必将他带到朕的面前来。”
顾炫晖大急：“皇上，等等，臣有话要说。”
皇帝道：“朕知你心疼亲妹妹，但是……”
皇上：“臣想问，王大人去英国公时，可有看见臣妹。”
王守仁道：“当然在，你妹妹……”他一副欲言又止，露出怪异又猥琐的表情，顾炫晖越发着急了：“王大人有话不妨直说。”
王守仁道：“令妹的私事，本官也只是不小心正好撞见，说不得，说不得。”一副不嘴碎乱说话坏人名声的样子。
越是如此，越是让人好奇又生气，若非在圣驾面前，顾炫晖真的很想搧这人一耳光。
强忍怒火向皇上一辑道：“沈逸夏与舍妹夫妻情深，他断不可能把身怀六甲的舍妹留在京城，自己杀人逃亡，皇上应该了解他的为人品性，莫要被奸邪小人欺骗了。”
他口中所说的奸邪小人自然是自己了。
王守仁气得直吹胡子，等要骂回去，皇上一抬手道：“找人吧，先人找回来要紧，王守仁，朕命你立即追查搜捕。”
追查搜捕！
这四个字让顾炫晖很寒心。
皇帝当初有多宠沈逸夏，现在就有多无情。
王守仁走后，顾炫晖心情很差，但他还是很尽力在办差，金尚书和黄丞相走了进来。黄丞相向皇上致哀：“老臣得知娘娘薨逝的消息着实悲伤，还请皇上以国事为重，节哀顺变。”
金大人也向皇上表达了悲伤劝慰之意，然后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静王殿下得知后，会有多难过悲伤。”
皇帝道：“那是他的生母，自然人很难过，不过，他更难过的，应该是知道真凶之后吧，静王与阿夏两个自小一起长大，情如手足，杀母之仇……唉，朕也是很为难啊，一边是亲生儿子，一边是亲外甥，阿姐肯定又会怨怪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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