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1章谁的错
顾兰慧道：“保证阿芙的安全，不能让人碰她，不许她接客，对她好一点。”
老、鸨为难道：“人是有卖、身契的，上面的人说了算，老身只能尽量护着，时间长了可不敢保证，老身也是替人当差的，许多事情身不由已，还请顾姑娘见谅。”
顾明秀道：“你说卖、身契？在哪儿？何人将她卖过来的？”
老、鸨面露为难之色，刘总管早没了耐心，抽刀架在她颈间。
老、鸨吓得脸都白了，忙道：“老身这就拿过来，白纸黑字，不敢骗人，至于将她卖来的那个人，说是她未婚夫婿，自小便订下亲事的，他赌输了没银子还，便把自家娘子给卖了，哎哟，现在这男人，还真是……”
一边说一边将契书递给顾兰慧。
顾兰慧见那下面果然签的是董虎，还摁了手印，俏脸生怒，将契书递还：“妈妈收好，这可是凭据，莫到时打官司起来，你被人告个强抢民女之罪。”
老、鸨莫名，见顾兰慧一脸认真，不似说笑，点头道：“老身记下了，对了，这是姑娘今儿的花销，可不敢收，还望姑娘在理亲王跟前帮老身美言几句，老身可不敢得罪王爷和王妃啊。”
顾兰慧回到屋里，把梁小公子唤上，又对阿芙吩咐了几句，让她别担心，先安生住着，自己现在就回去想法子，一定会救她出去。
阿芙也知事情不简单，流着泪点头，芍药看着不忍，帮她在脸上涂了药膏子：“是王爷送给二小姐的，很管用，你拿着。”顾明秀未料到，顾兰慧出去一趟，会是这样的结果，气得脸色铁青。
“当真有契书？当真是董虎签的文书？”
顾兰慧道：“契书就在我这里。”
顾明秀怔住：“在你手里？你不是怀给了她吗？”
顾兰慧道：“小把戏，偷梁换柱，梁公子教的。”
梁公子也跟着一道在花厅用茶，闻言羞涩一笑：“平素闹着玩，哄她开心的，哪知今儿竟用上了，那老、鸨也太可恶了，明明就是王妃身前的人，非不肯让人赎回来，堂堂天下脚下，没王法了吗？”
顾明秀道：“还请公子稍坐，看茶。”
梁小公子只要有顾兰慧在，让他怎么都不在乎，微笑而又温柔地点头：“阿姐请便，别顾忌我。”都还没成亲叫，就阿姐阿姐的叫上了，顾兰慧嗔他一眼，梁小公子笑得更温柔了，拉住她的手：“我也叫你姐姐好不好，姐姐生气的样子更象仙女儿了。”
正跨出门去的顾明秀听得身子一僵，这梁小公子的嘴抹了蜜么？真会说情话，难怪能打动阿慧的心。
刘总管带人去拿董虎了，可整个府里搜了一遍，也没找着人，阿蓉气急，跑去问荆娘：“荆娘，董虎呢？在哪儿？”
一想到阿芙被卖去青楼，阿蓉感觉自己都快气炸，语气就不怎么好。
荆娘正在给阿桃做新衣，闻言愣住：“虎子怎么了？可是欺负你了？”
阿桃却站起来道：“阿蓉姐姐，你好歹与我娘在一处办差多年，不知道尊老爱幼么，你这是什么语气，质问我娘吗？我哥不是被你们赶出去了吗？不是不让他住在府里吗？”阿蓉一想也是，可哪里是赶出去的，这阿桃，说话很难听。
阿蓉道：“王妃请他过去，你们若是知道他在何处，最好赶紧把人叫来。”
阿桃道：“她要见便见么？我哥又不是她的奴才，当初她可是把我哥送到庄上去了的，不让我哥在跟前当差，如今怎么又呼来喝去的。”
阿蓉不想再跟她说话，免得自己会有杀人的冲动。
荆娘见她脸色很难看，紧张起来：“可是虎子犯事了？”
说着便放下活计起身，阿桃一把将她扯坐下：“你去干什么？又不是你犯了事，我难得来，你就不能多陪陪我么？”
荆娘好声好气道：“阿桃乖，王妃也不知找你哥什么事，我去问问，若是你哥真的又犯了混，少不得我要打他一顿，让他陪理道歉，以后不许再犯。”
等荆娘阿蓉几个回到花厅时，刘总管还没回，荆娘见这阵仗，确实象是出了大事，小心翼翼地问：“小姐，阿虎可是又犯浑了？”
顾明秀问：“董虎几时离开公主府的，荆娘可知道？”
荆娘道：“昨儿个给他铺了床，让他就在偏屋住着，哪知他一夜未归，是在前院跟侍卫玩牌九，我让阿桃去叫他回，他也不听，许是赢了钱去哪里浪荡了，晚些时候应该会回来。”
顾明秀道：“荆娘，这里有张契书，您看一看。”
她尽量做到和颜悦色，尽量不让自己怒气外泄，可荆娘还是明显感觉到她的怒火，小意地看她一眼，颤手接过契书，当她看到阿芙的名字，又看到下面签署的是董虎时，眼前一黑，身子往前栽去。阿蓉及时扶住她才站稳，荆娘整个人都傻了，两眼放空，怔怔地望着某处。
顾明秀道：“阿芙如今身在火坑，荆娘，十万火急，得赶紧找到董虎。”
荆娘扑通跪下，猛磕头：“是奴婢的错，是奴婢的错，奴婢没教好那个小畜牲，让他犯下如此大罪，请王妃惩处。”
阿蓉急了，将她扶起：“荆娘，现在不是认错的时候，得赶紧找到董虎，查出他背后的人，把阿芙救回来才是正经。”
荆娘却不肯起来，大哭道：“小姐啊，奴婢没脸见您……”
阿桃听见动静跑过来，见荆娘跪在地上哭，额头红肿，怒道：“我娘又做错什么了？王妃，我娘也是一把年纪了，虽是下人，但好歹你也吃过她的奶，你就不能仁慈些么？”
荆娘拉她：“住口，不许对王妃无礼，这里没你什么事，回屋去。”
阿桃道：“娘，你大半辈子的心血都给了她，我是你亲生的，你管过我多少？她生病，她出嫁，她生孩子，她一切的一切都是你最关心的，你都放在心上，我呢？你生了我，可曾好好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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