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6章 投球
齐衡沉着面色，他姑且当面前的小傻子童言无忌，不然怎么有胆子和他抢媳妇。
“不必，做我家娘子的弟弟，得这里好使。”
齐衡指了指脑子，让对方很是难堪。
遇见邻居后，虎子的情绪低落，时常走神。
“林姐姐，我爹娘真的是赌鬼，不要爷奶，也不管我了吗？”
这个打击太过沉重，虎子心里有些接受不了。
爷奶一直说，爹娘到外做工，所以才不回家，但是爹娘很想他，而不是为躲债逃家。“当然不会了。”
林月纱不了解情况，不过既然虎子爷奶拿出这一套说辞，她就要帮忙圆场。
老两口很会教育孩子，若是说谎，想必有不得已的苦衷。
虎子被教育的很好，听话懂事，林月纱不想看到小娃因为一些流言蜚语改变，变得敏感多疑。
“哪有爹娘不爱子女的，何况我们虎子这么懂事。”
林月纱蹲下身，摩挲着虎子的头，正要抱起虎子，被齐衡抢先一步。
齐衡抱着虎子，迈着大步地游走在人群中。
转换视角，虎子感觉新奇，听着小贩们的叫卖声，他心情好多了。
林月纱见此，勾起嘴角，这样有烟火气的齐少将军，并不多见。虎子运气不错，若是寻常人，想要近身齐衡都难。
被娘子夸赞，齐衡的心绪由阴转晴，不是他多有人情味，而是拒绝不是他的男子投入娘子的怀抱，哪怕是个小娃子也不行！
“夫君，等等我！”
林月纱跺跺脚上前，齐衡单手抱着虎子，另一只手牵着林月纱的手。
随着人流向前走，经常有摊位前被挤得水泄不通，地摊上卖红灯笼的，年画的，还有卖爆竹卖糖果的，年味极浓。
“齐大哥，前面有一个投球的摊子，我能去看看吗？”
虎子来过集市，每次投球摊子上人满为患，他人小腿短，站在后排，只听到众人不断鼓掌叫好，却什么都看不见。
“好啊！”林月纱看齐衡一眼，生怕齐衡拒绝小娃的请求，她先一步答应下来，“正好我也想看看投球的游戏。”
投球和集市上的套圈差不多，大同小异，在平坦的地面上，放着几个碗，从大到小，前排的是大碗，相对容易，奖品是比较廉价的，而后排的小碗，投入不易，因而摆放相对值钱的东西。
摊主吸引了不少人围观，众人跃跃欲试，真正拿到彩头的却是不多。
尽管如此，投球游戏激起人的好胜心，还是有不少汉子主动参与。
“两文钱一个球，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摊主正在吆喝，买十送一，二十文给十一个球。
球必须投入碗中才算数，若是从碗中跑出，算投空。“老板，你不咋地道啊。”
围观的人看出端倪，直言道，“你这球儿轻飘飘的，扔入碗中弹起来，可不就飞出去了。”
那样的话，鸡飞蛋打，和没投中毫无区别，浪费两文钱，可以买个肉包子了。
“大哥，说话可得讲良心啊。”
摊主不乐意了，指着前面的大碗，对围观众人解释道，“你们看，第一排很好投中，这个碗里纸条写着是一把菜刀，那边是一个花瓶。”
在集市上，一把菜刀几十文钱，花瓶最便宜的也要十几文。
两文钱一个，投中换这个价钱的东西，不合算吗？
当然，这只是最前面的大碗，中后排的东西更加值钱，最后排还有纯银的手镯作为彩头。
“眼看过年了，你们不如试试，万一运气好中球，得个银镯子送给娘子，哄着她合不拢嘴，晚上不得小心地伺候？”
摊主说着，猥琐一笑。
“哈哈，说的有道理！”
糙汉子听懂摊主的荤话，当即起哄，纷纷要求试验。
第一排的大碗并不好投中，不仅仅考验准头，同时还在考验投球的力度，只要稍微用力，球立刻从碗中飞出。
几个汉子轮番买球，遇见球从碗中飞出，很是心急。
只差一点点，激发众人好赌的心，汉子们红了眼睛，不停地买买买，最后把带着的百十来文花了个干净。
摊主很会做人，为避免有人来找茬，只要花费超过一百文的，他会送上荷包和绣帕等小东西，把汉子们抱怨的话堵在口中。
是啊，买球不能输不起，况且摊主本可以不表示，还主动送了东西。
最开始几人失利，后续的人总结出一套规律，再上来投球，命中率高了不少。
林月纱看了一会儿，见有人投中前排的大碗，几乎喜极而泣。
“好厉害啊。”
虎子看得入迷，情绪紧随着投球者变化而变化。
“虎子，你想玩吗？”
林月纱手痒，打算加入队伍中。
两文钱一个解闷，价钱十分划算，林月纱只想凑热闹。
“林姐姐，我投不中。”
虎子摇摇头，他在一旁看着已经很开心了。
老板既然以此来赚钱，足以说明命中的几率很低，而他未必是那个幸运儿。就算是，一把中不了，不断地往里搭钱会上瘾的。
这个游戏，并不适合小娃子，因为他没有能力出这个钱。
“哎呀，和个老学究一样，真不可爱。”
林月纱掐了掐虎子的脸蛋，小娃就应该天真烂漫，林月纱透过虎子，仿佛看到一个小齐衡。
齐衡自从记事开始，便得知齐家的血海深仇由他背负，他读书习字，看律法，兵书，习武，风雨无阻，没有一日过得肆意。
没有人在意他的想法，他只能让自己变得更强。
“姐姐想玩，虎子陪姐姐好不好？”
林月纱故技重施，买了二十文的小球，带着虎子来到前方。
“林姐姐，球扔到最右边的碗，应该不至于跳出去。”虎子观察许久，给林月纱做军师。
“好，听虎子的。”
林月纱随手一扔，也不晓得是巧合还是虎子指挥的好，一个小球稳稳地落入最右边的大碗中。
“中了，中了！”
虎子格外激动，小脸红扑扑地，兴奋地上前拿了字条。
可是让他比较郁闷的是，他不识字，里面写了什么他不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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