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漫无目的
不过许振之前从未想到，侠肝义胆的顾清山顾大侠竟然会是九爷的人。
呵，那个街头混混改头换面成为大侠的故事，在大燕西陲可谓是人尽皆知，但那位故事里的贵人便无人知晓究竟是谁了。
不过现在许振知道了，那个点拨出一代大侠的贵人就是九爷，江王林岚！
许振的马匹慢慢悠悠的离开，他着实需要一点时间来拍排解心情，也需要一点期待。
果然，期待在刚离开北湖时打着快马来了。
“柴兄弟，等等！”
身后一声高呼，许振没有回头，只是继续任由落雪前行，而他则随着摇晃的马蹄左右摇摆着，似乎在漫无目的的前行。
“柴兄弟！”
终于，顾清山骑着快马赶到了许振身边，但却在追上的这一刻，顾清山却不却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望着许振，心里翻腾，嘴上无言。
“怎么，追上我了就打算闷着？”许振望着天际问道。
似乎一时不知如何措辞，顾清山数次想要张嘴，却未能吐出任何言语，只能亦步亦趋跟在许振身边。
“想想，想好了再说。”
许振看似无所谓的说着，但还是不由自主瞥了顾清山一眼，然后迅速转回目光。
就这样，一个人等着解释，一个人仍在措辞，双马并行，愈来愈远。
九爷林岚就靠在凉山亭台的窗旁，看着逐渐离开视线的两人，抿了下嘴唇淡淡道“你说，顾清山和许振会怎样？”
“你在问我？”八爷突然抬头指着自己鼻子问道。
“这里还有别人吗？”九爷环视了一遍空荡荡的屋内道。
“哦，我觉得他们该什么样就什么样”八爷的回答不咸不淡。
“废话！”
“嘿嘿，我就爱说废话。”
九爷一笑，端起茶杯道“废话好啊，废话好啊，总比谎话强上一万倍。”
北湖已经远去，道路依旧人稀，两骑仍在并行。
“我……..其实一直都是九爷的门客”顾清山终于张嘴了。
“废话！”许振淡淡的扔出一句，然后等待下文。
“我从未想过要伤害你。”
“还是废话！你若想要害我，这时候等你的就不是我了，而是一支弩箭！”
顾清山苦笑了一下道“其实我知道，你喜好清静，也不愿沾染沾乱局。”
“知道还将我拱到了江王面前？”
“不，九爷不一样，他也只是个闲散王爷，最爱的是江湖事，朝堂上都是躲得远远的，只不过是看在你一身才华却屈居微末，便想要帮衬一下”顾清山解释道。
“闲散王爷？他张嘴就说，你进耳就信？”
“我信！”顾清山斩钉截铁道。
“那是你，他对你有恩，你信他无可厚非，江王对我而言却没什么恩德了，况且现在的时局，连个稚子孩童都知道储位空悬，皇子们将来肯定会争斗不休。这时候江王来找我，是为了什么？反正我不相信他对东宫的位置丝毫没有兴趣。”
“可九爷真的不曾去沾染这些，他只是惜你的才。”
“惜才？我有什么好惜的，说句大话，若是我愿意，投入谁家门下不混来个前途似锦？但我没有这么做，为什么？
因为我懒，我胆小，我担心一家老小，所以我从来不赌，因为怕输，所以我从来不争，因为没意思！明白了吗老顾！”
顾清山闻言低下了头，他喃喃道“我只是希望你能更好。”
“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可你知道吗，若是江王单纯的想要招揽，我有一万种理由拒绝，但你掺和进来了，我拒绝的很难受，真的很难受。
麻烦你回去后告诉江王，说我独爱坐城楼观风景，唯愿守陋室造弊车，对其他没兴趣，-莫要再来找我了。”
顾清山突然加快马步，横挡住了许振前进的路途，双眼炯炯的看着许振“我知错，今后我不再在九爷面前主动提起你，而在你心里，我该如何赎罪！”
呵，道歉道得理直气壮，许振突然笑了，对着顾清山说道“我家中还有两套衣物未浣洗，还有，我现在很饿！”
“哈哈哈哈，衣裳我洗，饭我请！”
一笑之间，两人的隔阂消失，许振重新获得了单纯的朋友，顾清山重新成为了那位豪气干云的大侠，而两人也极有默契，不再提起那位九爷江王。
九爷听不到笑声，但是却突然勾勒起了笑容，他看着还在拿着图册观看的八哥，笑道“你就不说说话？没见我心情烦闷吗？”
八爷只是瞥了一眼林岚，而后继续埋头苦读，顺口说道“没看出你有什么不高兴。”
“哦？你没看出我担心顾清山为了朋友而疏远我？”
“他不是这样的人，他可以忠于你，也可以同时忠于好友。”
“若两者相背呢？”
“不会相背的。”
“何解？”
“不然你为何笑得如此开心？”八爷嘟囔道。
确实，林岚笑得很开心，他望着已经瞅不见两人身影的方向说道“我发现，其实许振与我是同一类人。”
八爷放下了图册想了想道“贪图享乐，又不愿沉寂，你们还真是一样。”
“不止啊，我们兄弟俩不想被卷进太子位的旋涡，离的朝堂远远的，许振也不想被一股暗流带走而随波逐流，我么你都在逃，所以我与他，天生就是一伙人！”
“不见得吧。”
“怎么不见得，你看着吧，总有一天，许振会站在我身边，比任何人都稳当！”
八爷笑笑，将书揣进怀里道“你有你的打算，反正别忘了，我可想要浑浑噩噩一辈子。”
“你会的！”
从三虎汤饼铺子走出来，许振狠狠打了个饱嗝，顺便朝着路边吐出了一点蒜末。
“舒坦！”挺着大肚子的许振甚是满足。
顾清山在一旁抱着臂膀，颇有些无奈道“还以为你会让我请上一顿珍馐，没想到这便满意了？”
“珍馐？难道一碗唇齿留香的汤饼不算得珍馐？不过非要山珍海味才算的话，我不介意明儿你再请我一顿。”
“得了，我可是穷人，真要请我也只有打进某间酒楼，给你抢些残羹冷炙出来。”
“那算了”许振大度的摆摆手道“走吧，咱还要去一个地方。”
“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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