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北生打电话给张莲叫他们查这边摄像。张莲答应着,顺便把下午齐洪昌年轻家庭教师一对一的资料调查结果发给他。
张莲在电话那头,“资料里一共七个姑娘,最早五个是好几年前和安城大学合作勤工俭学的时候,没什么特殊,都是给条件很好的家庭孩子做家教,教的是数语外,其他几个好像就不是了,因为后面的学生在大学里并不优秀,有安城大学的,也有二本甚至专科的。你说这些学生能教数语外吗?”
但叶北生想到齐洪昌说的那些豪门很多不对外的东西,就像王丽英也不教学习,她是陪伴残疾儿童。越是有钱的人家越多秘密。
“很多人联系不上了,一大半都出国了,就有一个挺奇怪的。这个叫沈悦的姑娘,四年前在安城大学读书,她是学校保研的,可看她成绩一般啊,学校这边给出的答案是,经过协商保研。”
“什么意思?”
张莲叹了口气,“这都是官方说法,意思就是在学校出了事,然后保研了。”
叶北生一愣看了一眼米岚。
张莲继续道,“这些资料我们费了很大劲,学校都是含含糊糊,资料从派出所档案里调出来的,当时这姑娘报警了,但因胡同里没看清人,也没有找到证据,对方作案还带了套,只能认倒霉了,查不到结果,学校管理不行又在后身的巷子,最后学校负了责,压下来保研了,这件事后学校就不搞什么联合勤工俭学的活动了。”
叶北生皱眉想了想,“这个姑娘一对一的家庭有信息吗?”
张莲那边说着稍等,敲着键盘很快就把资料发过来。竟然不是叶北生想的那个熟悉豪宅,而是郊区的一处普通平房。
“她的主雇是个带孩子的老太太,沈悦是专门帮老太太伺候孙子的。”
叶北生打开资料里面是个中年女人的身份证照片。
“那老太太只有身份证信息,其他照片没有,据当时出警走访记录,老太太岁数已经很大了,那姑娘从她家离开后出的事,所以只是简单地询问了一下老太太,老太太还挺愧疚地说要不是那天留小姑娘在家吃了饭挺晚的,也不至于出事。”
资料里面介绍非常平常,是个糖厂退休的老太太,带着孙子,那平房也是刚搬来没几年,她的记录上经常搬家,都是一个人带孙子,说儿女都已经去世了,由于当时户口入网不全,也没太多她的资料,而且也不重要,老太太和案子根本没啥关系。
可叶北生还是觉得资料太过简单,说想知道老太太现在的地址,张莲却告诉他,老太太在去年已经过世了。
放下电话,叶北生陷入思绪。米岚在旁边都听到了,翻着资料,“这和案子好像没关系。不过原来我们学校保研女生的消息竟然是真的。”
“都是一对一的学生,这么高的出事几率?”
“可出的又不是同一个事,那女生是被人强了还没死,而且女生最后自己都销案了,因为这种事保研在高校比比皆是,这不算特殊,只能说是巧合。而王丽英和姚芳芳的案子是连环杀人案。”
“可我总觉得奇怪。”
“哪奇怪。”
叶北生反复看着今天张莲发过来的调查资料,半晌突然心里一沉,“发现这些资料有什么问题吗?你看这些一对一的家庭,父母不是经商就是社会精英,可你看看这个老太太,郊区平房,退休工人。这资料在里面不显得格格不入?”
米岚一愣,“也许,老太太就是有钱肯花钱,花高价请人过来照顾孙子呢,毕竟没儿没女,只有这个宝贝孙子。”
这么说倒也说得过去。
“不是还在联系这个沈悦吗?等找到人可以再问问具体细节。”
但米岚不觉得保研姑娘和案子有什么关系。
“但我总有种感觉,这家教育机构一定和案子有点什么,或者说和王丽英姚姗姗有什么外人不知道的东西。”
米岚嘲讽一笑,“你别说这是你们警察的特异功能。”
“你没有这个感觉吗?”
米岚摇摇头,“现在我脑子很乱,从王丽英和姚芳芳被杀的现场情况分析,凶手的方式心理,和咱们现在看到的现有嫌疑人都不沾边,我不知道是我的水平不够,分析得不到位,还是咱们根本没抓到真正凶手的影子。
其实我上午问了导师关于这个案子的看法,乔娜教授其实也很关注这个案子,毕竟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她只说了一句话,如果一个案子感觉不对,那一定是没找准方向,我觉得也许咱们一直以来查的方向都不对,凶手根本不是咱们分析的那样。”
叶北生看着米岚心里的话是,她导师说的是没错,但这话等于没说。可知道米岚脾气话到嘴边咽进肚子里,只说要把她送回去。
结果还没等上车,小赵那边夺命连环call就来了,激动得不行在电话里声音都颤抖,“找到行车记录仪了,那个啥,戴帽子出来的王丽英根本不是王丽英,是乔欢。”
叶北生一愣没听懂小赵在说什么,那边张莲夺过电话干脆的,“那天宾馆门口,进去的是王丽英,出来的穿着同样衣服戴着鸭舌的人根本不是王丽英,是乔欢,是乔欢假扮的。m的,差点被这小子给骗了。”
叶北生和米岚赶到警局的时候,正好方队开车回来压着乔欢那小子。
米岚不好进去在门外等着,叶北生向小赵打听着过程,后者眉飞色舞。
“按你的方法我们调取了牙科诊所的监控记录,找到了可能经过的车辆,其中有三辆有行车记录仪,还真有一辆记录下来了王丽英出来的画面,一闪而过,可就这一个画面拍到脸了,都不用放大,我们一眼就看出来了,那根本不是王丽英,妈的,之前我就在想王丽英大晚上戴帽子干嘛,可没想到那个人根本不是王丽英。
乔欢肯定是特意装扮的,王丽英本身就有一米七二,那小子健身,身材还好,穿上王丽英衣服虽然有点紧,但走路的习惯动作一模仿,带着帽子,加上摄像头模糊,咱们先入为主,这小子是故意的。
还有你猜怎么着?咱们过去抓人的时候,那小子行李都收拾好了,是要准备跑路了,抓住他时,他就承认了,王丽英是他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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