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我争执,我就失手杀了她。”
那一刻齐洪昌仿佛入了魔,不知道怎么就把刀子举起来,可并没有戳到妻子,而是戳到了妻子身侧的健身球,一下爆开,里面五彩斑斓的彩带蹦出来,满天都是那般戏剧景象。
齐洪昌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那次冲动,因为一回头发现儿子在看着,他那么小,瞪着一双大眼睛,仿佛看着一个陌生人。
妻子抱起儿子就往外跑,齐洪昌追出去,抓住儿子,可能是疯了把儿子关在房间里,伸手勒死了自己的妻子。
之后把人放在车里做了手脚,假扮妻子开车出去,最后制造了一场车祸爆炸。齐洪昌冷笑道,“所以当我看到乔欢假扮成王丽英,那一刻好像看到我自己。我不觉得王丽英是我杀的,我不过杀了一个必死之人,乔欢本来就想杀她,只是他太没经验,人没死透,人没死最后乔欢被抓也是这个结果,所以我不觉得我有罪。”
“那你怎么把王丽英的尸体挂上去的?”
“我那天特意开了个会,中途假装上厕所,后来叫我的人穿着我的衣服坐回会议室后面,这样我就有足够的时间,还有不在场证明。那天我本来约了王丽英在学校后门见面,可她中途给我发信息说去不了了。
我是要和她说她威胁任家旭的事,任家旭到底不好出面,王丽英几次威胁的钱都是我出面给的,我假装生气说她不来就是没诚意,本来那天约好给她更多的钱一次性解决。
王丽英有些慌了,叫我到缤贺宾馆,一会出来找我。
可我去的时候就看到乔欢穿着她的衣服跑出来,但我惊讶地发现王丽英竟然还有气。”齐洪昌笑了出来。
“所以你把她带到哪去了。”
“就在学校里的一个地下仓库。那里面还有她的血呢。”
齐洪昌说了具体位置,警方那边马上找人去现场调查。
“你为什么要折磨她。”
“她威胁任家旭的时候难听的话说得太多了,我恨她恨得牙痒痒。”
“就因为这个理由。”
“对,就因为这,我和任家旭认识很多年了,永远要在暗处,中间的风风雨雨和不为人知的辛酸,是你们这些人永远无法体会的。她凭什么如此诋毁。”
齐洪昌嘴角带着讥笑的画面,震撼了在场的每一个人,你永远不知道一个人面具背后真正的面目到底有多恐怖,人心真的探不到底。
齐洪昌字字带血的控诉,“你们知道了,嘲笑,像看变态一样看我们,可谁能体谅呢?是不是每个人都要变成一样的,成为没个性的所谓正常人。哈哈哈哈,像你们一样才是正常人吗?”
齐洪昌笑得眼泪流下来,“是你们不配。”
“所以你就报复王丽英?”
“怎么能说报复呢?她说我们的难听话永远都弥补不了,仅仅是死了,我都觉得不够。那么年轻的小姑娘嘴里能说出多恶毒的话你们想象不到,我可以被骂,可她威胁任家旭,任家旭走到今天是靠他的努力,凭什么要受这份诋毁。”
“所以你就虐待她,羞辱她,把她挂到钟楼上?”
“对,没错,她威胁任家旭威胁我说把我们的事曝光给媒体,就像是扒光了衣服给世人看一样。那我就让她尝尝这种滋味,挂在学校的正中间,我心够软了,在她活着的时候还用藤蔓盖住她,死了才把尸体挂在外面,我够宽容了。”
“你怎么做到让她自己爬上钟楼的?”
“还要得益于警官你们的讲座。”
叶北生在审讯室玻璃窗外听到这句心里一颤。
“很简单啊,我逼着她往上爬就可以了。”
“你怎么逼她往上爬的。”
齐洪昌面对严厉审问的警方抿着嘴,眼神半晌看向别处,“她那时候已经神志不清醒了,正午的太阳照在钟楼玻璃上有反光。我拿刀子逼着她上去的,爬上去以后,绳子刮到下面的钟锤,就挂上去了,实际上我并没有打算把她挂上去,这属于巧合。”
齐洪昌避开警察的目光含糊说着。
“胶囊里放刀片这一招你怎么想到的。”
“就那样想到的,折磨人玩嘛。”
“你说谎,这一招谁告诉你的?你背后还有什么人指使你?”
“没有人指使我,我都交代了,警官,人是我杀的,包括姚芳芳,那个女人贪心,看王丽英挣钱了,就找柳溪澈来搭桥。柳溪澈这些年在我这或多或少都知道我干的事。”
齐洪昌笑着说,“有些家庭要找的哪是家庭教师啊。”
“所以实际上你就是个拉皮条的。”
“那也是这些女人贱,她们乐意的。”
齐洪昌此时狰狞表情简直和平时判若两人。
“其实姚芳芳应该能想到,王丽英之所以能拿那么多钱肯定不是教几道数学题那么简单。王丽英死后,我本来不想再干这事,最起码暂时不想干了,风声太紧。可任家旭那个弟弟不行,他那个弟弟变态的,没有女人活不了。我曾经说一不做二不休把他做了。”
齐洪昌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冷哼道,“可任家旭不同意,也不知他和他弟弟到底是爱也好恨也好,互相折磨吧。可当时我们也觉得姚芳芳暂时还是不能让其过来,可以等一段时间,可最后还是。姚芳芳就是为了钱,她很聪明,发现了问题,这简直等于火上浇油。”
“开除柳溪澈是你故意的吧。”
“没错,那天我就是故意让柳溪澈以为他被那女人摆了一道,他也确实和乔欢一样冲动。但都太年轻出手不利索。我就帮了帮他,叫乔欢过来处理尸体。”
“你为什么没有亲自把人挂在外面。”
“就是心烦。”
“仅仅如此,你就模仿变态犯罪。”
“我自己本身就算变态吧,按你们所谓正常人的说法。”齐洪昌说道。
方队皱眉,“刀片胶囊,到底谁教你的?”
“是我自己想到的,折磨人啊,有的是招数。”
齐洪昌嘴太硬了,方队不甘心,最后,良久,久到要把人带下去了,方队突然开口,“那么姚芳芳左脚上那个R的刻字也是你做的?”
齐洪昌一愣,半晌笑了,“对,是我做的。”
他这话一出,审讯室外的叶北生心里一震,不可思议地盯着里面,方队嘴角拉起一丝嘲讽不慌不忙继续问,“那个R的刻字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在折磨她的时候刻上去的。”
齐洪昌想了想,“任家旭嘛,我刻上去的任家旭名字的首字母。”
“记得自己是如何刻的吗?”
齐洪昌盯着方队,“记不清了,就随便一刻。”
“那姚芳芳,为什么刻在右手上。”
齐洪昌皱眉,“随心情啊,你管我呢。老子就是看这些女人不顺眼,威胁我们?想都别想。”说到这齐洪昌叹气,“我一直觉得对不起任家旭,当初迫于世俗和长辈的压力我结婚了,任家旭对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我和他少年就认识了。”
齐洪昌说到这里眼眶发红,“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了。”
看方队还在看他,继续道,“我就是想让那女人失去尊严,对于人来说裸露在外是最没有尊严的,把她倒挂在假山上钟楼上,是我对这个世界的不满。这世界对我们这样的人恶意太大了,那种所谓规则叫我唾弃,倒挂着,是我对这个世界的失望和报复。”
“你就没想过你的儿子?在你杀死你的妻子,杀死王丽英姚芳芳的时候,你没想过你儿子会因此受到什么伤害吗。”
说到他的儿子,齐洪昌心里最后的那道防线垮掉了,突然呜咽着双手捂住脸。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当着齐聪的面杀了他妈妈。这辈子都弥补不了了。弥补不了。”
齐洪昌的突然崩溃让在场的人感觉压抑,尤其在听完整个叙述过程后。
齐洪昌被带下去,方队沉着脸走出来。
叶北生迎上去,“他在说谎。”
方队点头,“对,我故意说错刻字的位置,他就顺着答下去,说明R字不是他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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