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岚眯起眼，“王琪的话有水分，不觉得奇怪吗，他突然就反水了，在警方没有证据的时候就主动承认了网站的事，还把自己撇得很干净，说自己就是从犯一时糊涂，把主要责任都推到了死了的方淮身上。”
“不管怎么回事。”叶北生皱眉，“能确定的就是游戏公司和这网站有很大的关系，需要重新审问胡文博等人，现在有王琪的证词，我看他怎么再撇清关系。”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胡文博够狡猾，对于警方所说之事抵死不认，不知是不是一开始就商量好了，徐亮也并不承认，只尹元九说他一心都在写剧本上，什么网站合作他都不知晓。到最后都闭口不言了。
那个胡文博更厉害，甚至叫律师提供了一份王琪精神病史的证明，这一点出乎警方意料。
“精神疾病？”
陈立听到这话气得都要炸了，“这个胡文博，事到如今还敢有所动作，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人家胆子大也是因为早有准备，这份精神疾病证明显然是在几年前就做好了的，甚至有建档案，就在西郊那家疗养院。技术科的人追踪档案的建立时间，确实是在几年前就建好了。只能说对手太严密，很厉害。”
叶北生查看着联网的精神疾病鉴定甚至还有住院检查的记录。
张莲在后面皱眉，“也就是说，刚刚王琪所说的话，都已被当精神疾病患者的名义不作为任何证据，咱们就没有人证证明天蓝科技这几个人和这个网站有关系了？”
这一下又回到了原点，赖长兴的案子毫无进展，好不容易查到了和一个网站有关，网站和游戏公司有关，现在又堵在这，叶北生一拳打在墙上。
心情很不好，抬头看到米岚站在医院走廊窗边不知在看什么，走过去，“想什么呢？累了一天我送你回去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讨论。”
“你觉不觉得咱们好像忽视了一个问题。”
“什么？”
“我之前说了，如果赖长兴的案子是有人故意做出来，引警方来查游戏公司秘密的话，这个人应该是内部人，那么按照王琪的说法，当然王琪的话肯定为了撇清自己的关系，水分很大，但我估计基本上就是事实，那么我们现在来算一下，这十个创业的人中还有谁？
去掉死了的，现在王琪属于自首，那么当初十个合伙人中还有谁活着，胡文博，不用说他，他是制作网站的核心人物，第二，徐亮，在王琪的话中徐亮和王琪一样不知情，这个人存在感非常低。
尹元九，星球剧本杀的作者，一切都从这个剧本杀游戏开始的，无论是公司创立还是后来赖长兴出事的形象，都是如此，但他的存在感比徐亮还低，王琪的意思是尹元九一心只为了自己的作品其余的都不管。除了王琪，只有这三个人活着了。”
“不，其实还有个人，就是马军，别忘了马军是失踪，还没有证实他死了。会不会这一切都是他搞出来的，为了撇开嫌疑，以失踪名义躲起来了。”
“你是说赖长兴等人的事是他搞出来的？”
“马军在王琪的叙述中，一直属于一个非常奇怪的人物，当初王琪抽到了要离开公司的纸条，按理来说没有人愿意去做暗网的事，因为一旦被抓住，罪名要比别人重，所以他们十个人才会抓阄，可马军竟然主动要求去外面，和王琪换了纸条。
第二，在许志亨疯了之后，马军给他交了四年的医药费，那可是一笔不小数额的钱，马军为什么要这么做，重情义吗？重情义就不该看着柯明晨死不是吗？
所以这个人算是十个人中最奇怪的了。
还有个疑点，那就是方淮，方淮是整个事件的主导者，是他最先在公司快支撑不下去的时候提出开赌博网站，用公司洗钱。
这么重要的人物，他怎么就死了呢？
还是猝死，要说尹元九累死了，这我信，可方淮，一个诡计多端，开猎奇网站的人，难道是报应？
而且咱们之前猜测的，赖长兴他们到底是谁杀的。如此高调被杀的目的是什么？
之前查案查到网站以后，就开始走偏了，一直想要证明游戏公司的人和网站的关系，别忘了，咱们的目的可不是查一个网站，而是赖长兴他们是被谁杀的，杀赖长兴的可不止一个，多人犯罪，总不至于是剩下这四个人合伙杀了赖长兴等人吧，这对他们有什么好处，惹火烧身吗？
除却方淮的背后可能还有的神秘人之外，杀死赖长兴等人的主谋最大可能的就是公司这四个人中的一个，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想要这件事曝光，又不想暴露自己，不知道在忌惮什么，这个人你说是谁呢，又找了谁来帮他做这么诡异又高调的杀人事件，而且显然策划了很久，别忘了赖长兴，他可是半年前就不见了。”
米岚的分析非常明了。
“所以你怀疑杀死赖长兴他们为了达到某种目的的，所谓内部人，是创业十个人中现在活着的一个？”
“你觉得呢？”米岚反问道。
“按你的说法，失踪的马军有最大嫌疑。”
“理论上是这样的，但还有个假设，这个人其实是不想过早的暴露自己身份，才如此隐晦，从心理学上来看，他做事完美，思绪周全，却又很克制，说明是个内心矛盾的人，他一方面如此高调的吸引警方注意，同时也是在宣泄自己对于游戏对于公司的一种不满，内心又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是他做了这件事，马军失踪，咱们都最先怀疑马军，你觉得胡文博等人没有怀疑过马军吗，太明显了，所以。”
“所以你怀疑是，游戏公司剩下的人？这有些荒唐，不说徐亮和尹元九在中间的角色到底是什么，胡文博算主谋，他会来害自己，除非他精神分裂了。”
叶北生思索道。
“精神分裂？”
米岚皱眉，似乎想到什么，“你说王琪像是精神疾病患者吗？”
“显然不是，这精神疾病是作假的，我们找了精神鉴定科的同事，觉得他没问题，但就像医生说的，现在他精神正常不代表之前精神正常，到底有档案跟着，所以他现在说的话，很可能是精神不正常时候的错觉，所以胡文博这一点把握得非常好，王琪的话不能当做证词了。”
“你说王琪的精神疾病档案那么久就被建好了，是不是当初就计划好了，怕他说漏了嘴，那么，许志亨是真的疯了吗？”
叶北生一愣，这一点让他头皮发麻。
马上打给精神鉴定科，低调的给许志亨做一个全面的检查，而且要跃过疗养院的人。
叶北生心跳如鼓，“这件事太复杂了，我总觉得咱们漏了点什么呢。”
“漏了什么不怕，我只是觉得，咱们一直在被牵着鼻子走，重点都不在赖长兴等人身上了，而是去研究游戏公司和网站甚至多年前合伙人的事？”
叶北生心一抖，“背后有人操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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