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想要检验推断是否正确，只要去查那个机器就行，那种热熔罐子，除非碎成片，不然烧成尸体那种程度肯定没到爆炸地步，里面肯定还留有死者的身体组织，你们鲁米诺反应一测就能测出来，没准还能找到凶手的证据呢。”
卢朝晖兴奋地说着，叶北生皱眉，“凶手的？”
“那种老式操作仪器，有个弊端，就是不好清理，只能清理了外部，内部也永远清不干净，这就是环保利用机器的好处，永远在把能量循环往复。”
三人很快开车到禹县，那边陈立已经在接到电话后联系了当地的派出所，几个人用了好长时间才把那个大的收口热容炉从机器上卸下来。
可是热容炉太厚了一般的电锯弄不开，最后还是卢朝晖想办法用强酸分离开的，呈现出两半里面还有残留的热熔，将热熔清理后，众人愣住，因为发现里面厚厚的钢壁上存留了一些油状物体。
卢朝晖看了看和法医研究了一下，觉得这是哺乳动物油脂。说得很保守，叶北生心里咯噔一下，其实应该就是人油吧。
用卡车将两半分开的熔炉直接带回了化验科，一寸一寸仔细地找，尤其是从那块尸油的位置，据调查，化验，那块尸油确实是吕城的皮肤组织所致，“这里面真的能找出和凶手有关的东西吗？皮肤都能化成油，还能留下什么证据。”
卢朝晖帮他们看分析报告，更多的是帮忙把热熔炉一点一点弄成小块方便分析，因为试验台就那么大，热熔炉要想全检查完内壁是个大工程啊。
叶北生和米岚忙了一天一宿却感觉不到困，只稍微在宿舍睡了一下，就回到警局。到第二天中午，才检测了一半热熔炉。
叶北生带米岚来食堂吃饭，两人累得都不想说话了，正吃着，张莲和小赵远远的进食堂，看了他俩一眼竟然没过来。
米岚点了个头算是打招呼，回过身来挑眉，“你拒绝张警官了？”
叶北生一愣，“你，你怎么知道，不是，什么拒绝啊。”
“很明显啊。看不出来吗，很少有人能拒绝这种霹雳娇娃，话说你不喜欢张警官这样的，喜欢什么样的啊？”
“越说越离谱了，现在查案还是不够累对吗？”
叶北生低头吃面，米岚却无所谓地，“就因为累找话题轻松一下啊。说说看嘛，别那么小气。”
叶北生没好气的，“拿我寻开心啊？话说回来，现在确实证明了吕城的尸体和那个热熔有关系，可这也判断不出来凶手是谁啊，没有证据。”
“不是还有一半吗，别着急啊，其实在某种程度上已经验证了这个工厂的故事，和咱们猜测的一样，是方淮的秘密基地，并且马军的头在这，热熔炉里有吕城的皮肤组织，凶手在这留下这么多痕迹，会没证据吗？”
叶北生点头，可还是不安心，其实他想和小赵张莲讨论一下进展，可此时的气氛显然不适合。
吃了几口就没胃口了，米岚却吃得津津有味，甚至端着盘子起身又去盛了一碗，路过张莲他们那桌时竟然坐下了，“张警官，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张莲皱眉，“什么？”
“凶手到底是谁。“
张莲放下筷子皱眉，“你什么意思？”
“张警官还坚信胡文博是凶手，对吗？”
“现有的证据都指向胡文博，我说过了之前也许是推断错了。”
“我觉得没错，但你有一点说得对，犯罪心理推断最终都要归到事实上，之前确实是我推理得太快了，实证没有跟上，但我肯定胡文博不是凶手，尹元九才是。”
“为什么这么说？”
“还是之前的想法，整个案子扑朔迷离就像是一场游戏，我觉得他是分不清现实和虚拟游戏的人格解体患者。”
“有证据吗？”张莲皱眉，“据我所知你们即便把热熔炉都锯开了，也只找到了吕城的部分身体组织，有凶手的吗？退一万步来讲就算你是对的，那么没有证据，你该如何指控尹元九？”
“里面一定有证据。”
“你怎么这么确定。”张莲疑惑，更多的是觉得米岚好面子一意孤行而已，她甚至有些好笑自己为什么和一个比自己小好几岁的小姑娘置气，争执这些，叶北生看到米岚坐到这边也端着盘子过来，小赵不停地给他使眼色。
叶北生想说两句话缓和气氛，可米岚没给他机会，面对张莲的质问，突然一笑，“因为我已经知道整个故事是如何的了，热熔炉里一定有证明尹元九是凶手的物证，我就问你敢不敢打赌。”
张莲觉得此时米岚的表情又不像是在赌气，可她如何判断里面一定有物证，同时看叶北生和米岚的互动有一股酸涩，没好气的，“身为警察拿这种事打赌，是对死者的亵渎，对案子的不尊重，我不会和你打赌的。”
“怕输吗？张警官，其实在某种意义上来讲，你已经输了。”
米岚一语双关地看了眼叶北生，张莲心里被刺激一下站起来，可刚要说什么，那边苗玲跌跌撞撞进食堂，喊着他们，“找到了，检验科那边找到了，在炉底部的尸油里找到了一枚纽扣，因为是热熔冷却形成的透明封闭介质，上面竟然保存了完整指纹，是尹元九。”
“什么？”
叶北生张莲等人几乎异口同声。
赶紧往检验科跑，只有米岚淡定坐下来继续吃面，张莲本来也要过去，可想到什么回头，“你怎么知道？”
“我说了我已经明白这个案子凶手的意图，知道完整的故事，这是一场游戏，是游戏就会有结局，所以我知道物证就在那里面，因为物证是尹元九自己放进去的。所以，一定在。”
这个是关键性证据，因为那枚纽扣就在尸油里，可以看出来是袖子上的，而且扣子是之前尹元九来局里做笔录的时候穿着的衬衣上的，张莲有印象，甚至为了确定调出了上次询问的视频，真的发现画面中非常明显的他一个袖子上纽扣少了一颗。
警局迅速行动，此时是上班时间，警察去了游戏公司，尹元九看到逮捕令的时候，他先是有些惊讶，询问怎么回事，在陈立说了证据后，他反而一下就笑了出来，目光比每一次都淡然，甚至眼神一改之前那唯唯诺诺的样子。
一身轻松在徐亮惊讶的目光下，把手上举起来，意思是叫警察戴手铐吧，“你们警方的答案让我特别满意，这个故事终于可以结局了，我原本想着你们就追着胡文博那条线呢，我都失望了，看来警局还是有高手的，好吧我承认了，那些人都是我杀的，所有人，都是我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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