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为止这只是猜测，但能确定的一点是后来发现的装有医疗器械和药物的山洞一定和康明有关。”
羊队把之前手机里恢复的其中一张照片放大，再放大，指着旁边一个角，那边也就是八卦铜钱所在的位置里，站着一个人，虽只露出三分之一个侧身，可还是看到了搭在一边的袖子空荡，最重要的是，露出来的一点眼皮上能看到疤痕，米岚心一抖，“这是康明？怎么会？”
“康明的手下说过，早就怀疑他在外面还有别的活，但他们并不知道。所以我们大胆猜测，会不会是山上的洞穴和悬崖下的洞穴都是康明弄的，如果两个洞穴中间有人安排，碰不到也不稀奇了。”
“可这个山洞到底干什么的呢？把人残忍地杀害，究竟为什么？看那开膛破肚的样子，似乎是虐待人，并不是取器官，康明到底是什么人？”
米岚又重新看视频，不堪入目。
“而且视频中的几个人是谁，这些人肯定已经被虐待致死，尸体是否就在十三具白骨之中？”
米岚说到了问题的关键。
老羊赞同的，“那边已经去查受害人的身份了，失踪人口里，村里之前搬走失踪的人都要查，但这需要时间，目前掌握的证据就是这个视频。法医和相关学科的医生都看过这个视频了，他们觉得这不符合任何手术或者移植的标准，但若说虐待人取乐，又不完全是。”
老羊指着其中一个定格的画面，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下手受害人的天灵盖。
“他的手法相当专业，而且你看旁边的这个。”
画面中堆着一些解刨学相关的书籍，“说明他们是有目的的。而且画面中的受害者有五个人，施暴者应该是三个人。从山洞的格局大小判断站位，一个主刀的，一个拍摄的，还有旁边的康明，如果是虐待人，画面中无论是一边干活的康明，主刀人口罩上方的眼神，甚至拍摄者，似乎都没有取笑的成分。而且拍摄者的角度看也很有意思，主要拍下刀后这些被施暴者的反应。大家有什么看法吗？”
老羊看得非常仔细，米岚很赞同这观点，这些人并不是单纯的虐待取乐，他们这个拍摄是有一定目的的，那目的是什么？仅仅是想医学练手？
另外，画面中的人有的在头上下刀，让其跪在地上，而不是躺在手术台上，有的是眼睛，有的是耳朵，有在腹部，有在脚底，下刀的位置五个人完全不一样，可以说是从头到脚。
而发现的那两个箱子里，除了一些必要的医疗设备之外，主要是镇静剂，麻药，甚至有一些精神类稳定药物。
而米岚又把目光放在了画面中角落里的八卦铜钱上，“这个你们在现场注意到了吗？”
陈立回答，“我可以百分百确定现场并没有这东西。”
在大屏幕上放出发现山洞时候拍的现场照片，可以说除了一些生活痕迹外，就是那两箱医疗设备和药品，其他地方非常干净，后来侦查中可以确定山洞里被人清理过，有用的全拿走了，包括那个八卦铜钱。
米岚反复看那八卦铜钱，最后截图下来。“我觉得这个应该找人给看一下，上次在赖长兴的案子中，不是玩具厂发现了很多各国民俗天文的东西吗？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
米岚没说下去，众人却沉默了，虽然叶北生觉得米岚说的很荒谬，但又不得不往那边联想，可又觉得不可能，这是尧城，况且是完全不一样的另一个案子。
“就算是巧合，我也觉得八卦铜钱值得研究，还有，我想去山洞现场看一下。”
“现场没有什么值得了解的东西，可以说里面被凶手扫荡得很干净了。”
“最后一点疑问，这些药物剩下的就这么多，之前应该更多吧，凶手怎么运上山的，我记得那座山里通汽车也没多久吧，山洞又在断崖下，人过去都费劲，药品和设备怎么运下去的？”
叶北生提出疑惑。
陈立却接口道，“村里现在就剩下几个老人，我们询问过了，都说不知道，没见过陌生人出没。”
“没见过陌生人？”
米岚似乎抓到了问题的关键，“从尸体的白骨化上看最长能够达到五六年之久，五六年前村里应该不只这几个老人吧，人都是陆续搬走的，那当时住在村里的人是否看见了？如果所有人的回答都是没见过陌生人，是否意味着，做这些事的，就是村里的人呢？”
米岚的这句话，让在场的人都静了。
最后是传真机的声音打破了沉默，陈立过去，“人口跟踪那边来消息了。”
“除了找不到的童家人，村里从十年前就有离开的，陆陆续续的，大部分都搬走了，大概十几家。这些多是家里有人在外打工看到了外面的世界，逐渐举家搬迁，这个很符合近些年乡村进城的规律。
有意思的是剩下的小部分，五年前离开的有两家，剩下的四五户，都是集中在近三年之内，搬走的时间差很小。除了出国的联系不上，包括在南方的，都派了当地的警员过去了解。
这两天从发现了顾玉刚一家四口的事之后，几乎就是在跟进这些，但目前为止询问和调查并没有什么结果。”
米岚皱眉看，“很古怪。”
“确实。”
陈立严肃的，“所以我又调查了这些进城家庭的财务状况，发现了点有意思的事。头些年陆续搬走的家庭都是在城里打工按部就班，财务状况没有异常，可近三年突然那搬走的四家，看看，出国，去南方开了厂子，都是大手笔，混得最不好的就是搬到尧城这家，但当时进城没多久他也送了儿子出国读书，在尧城也有个超市。
有意思吧，他们在村里就是做些手工种种地，也没有什么有钱的亲戚，甚至走访村里剩下的老人说这四家，平时都不怎么和外村亲戚走动，尤其是搬到尧城这家男主人，早些年还赌博，家里穷的都要卖老婆了，怎么一进城就可以送儿子出国了呢？钱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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