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雨欣皱皱眉，“好吧，爽快人，我也不想谈什么规矩了，我本身就不干这行了，不过是之前和吴雄在一起不甘心就顺藤摸瓜查查而已。”
莫雨欣在抽屉里拿出一个档案袋推到米岚面前，“不想绕圈子，其实说管你要钱也是随口就来，我挺喜欢你的，米岚，看过你的资料，我觉得你和我很像。
而且我也不想再拿消息来回倒卖了，很多时候看起来欠得是钱，渐渐的就变成欠得是情了，这既是这一行的江湖悲哀，若是有别的营生，谁愿意干这暗地里的勾当，虽不触犯法律，终究上不得台面。就当我交你个朋友了。”
米岚皱眉拿过档案袋打开，里面是一些资料介绍，却没有任何照片。
“塔河那边道上的都叫她红玲姐，因为她总喜欢在衣服上佩戴一个红头玲子作为装饰，见过她的人没几个，但都说她风格老派，凡事都讲规矩，谁也不知道她从哪来的，只知这人在南方呆过，在黑市上有手段，又与时俱进。
塔河那边落后，只有她会接触暗网上的操作，拓展了渠道，所以当地地头蛇也很敬着。她到塔河好像就是为了一桩买卖。”
米岚看着资料，旁边莫雨欣解释着，“这桩买卖就是出事了的那个，是个项目投标，关于一个建筑公司，这建筑公司并不是塔河本地的，但也不奇怪，很多消息倒卖都不是当地的信息，一是怕人查到消息来源，二是为了好付款。
塔河你大概不知道，地处偏远又是边境，很多消息付款都在那边，不少人是拿了消息换了钱就直接跨国跑路，在那交易方便。”
米岚翻看着资料，上面还有那家建筑公司的一些介绍，这公司的项目涉及全国各地，虽然并不耳熟，但项目竟然这么多，负责人也是个陌生的中年人，还是合伙制，几个合伙人。
下面还有些简单的资料，但看不出有什么毛病。
“听说那个出事的人是在红玲姐那边买了这个建筑公司投标的信息，可有意思的是这个买主本身只是一个小印刷厂的员工，根本不涉及任何公司运作，所以应该是替别人做事，当然因为他突然死了，谁也不知道他是替谁做事。
这个小职员的死，警方定性为意外，谁都没有怀疑什么，只是他老婆整理遗物的时候，发现了一张投标信息的复印件，然后还找到了一个联系方式就是那个红玲姐的，他老婆也是个狠人，七转八转在道上打听到了红玲，可没见到人，只有当时倒卖信息的中间人出来说，和红玲姐没关系她只负责卖消息，后续如何，她不管，那人老婆还要闹，可没办法，红玲姐人间蒸发了似的，谁也找不到。
后来也有人打听，只知道是个得罪不了的人物，之后在塔河再也没有红玲的消息了。至于那个人的老婆后来也没再闹了，这事最后就不了了之了。”
“最后没查到那个印刷厂小职员是在替谁做事吗？”
莫雨欣摇头，“这件事当时闹得不大，被人压下去了，可是一问有人还是听过的，这种事在倒卖消息的场子里并不稀奇，不是吗？
有些懂规矩的拿了消息就走人，有些狠人拿了消息还要灭口，就不道德了，但若是没权没势的，死了也就是死了。所以我才说这一行太危险了，没有足够的靠山千万别接这种私活。”
“那你怎么知道这个红玲姐就是吴雄要找的那个女人呢，毕竟吴雄给的信息太少了，只有手表纹身胎记，以及差不多的年纪，连名字和经历都没有，只知道她在禹县待过。”
“我说了，人呢只要在世上活着，就不可能不留任何痕迹，从禹县出来的中年女人多了去了，这条线是查不通的，胎记在后背，谁能趴澡堂子里看吗。
我是从小蝴蝶纹身和手表入手的。她带的那块手表，虽然那个年代流行过，但是我之前说了，那位红玲姐做事重规矩老派，多少年前带那种手表是流行，后来再带就是念旧了，这种念旧的人呢，必然会流连于某些东西，所以即便没有名字，仅凭这些东西只要是活人，都能查到蛛丝马迹。想知道我是从哪查到她的吗？”
米岚皱皱眉，莫雨欣得意的指指手腕，“手表的机芯零件，这个女人给自己的手表换过一次机芯，我才查到她的。”
“之后再没有消息了吗？”
“目前为止吧，我当时查到的就这些，毕竟这人我并不好奇，查她对我也没好处，越是神秘的人越得罪不了，我都不干这行了，干嘛查一个不相关的人。”
莫雨欣这话说的有意思了，米岚看着她，“那你还有法子继续查这个人吗？”
莫雨欣挑眉没说话。
“我加钱，十万不够我可以再加。”
“我就是好奇，米小姐这样经历的人，到底对这中年女人好奇在哪呢，不仅仅是因为查案好奇她的事吧，凭我对人的了解，每个人都有自己不为人知的故事。”莫雨欣亮晶晶的眼睛盯着米岚，像是探究。
“莫小姐知道规矩，就不该对我感到好奇。”
“可我现在不是卖消息的人了，单纯地出于朋友的角度好奇不行吗，我们现在算朋友了吧。”
“见过两次面，说过几次话就是朋友了？”
“我都没有收你钱，就给你资料这还不算朋友，真是让我伤心。”
莫雨欣假装受伤的样子，米岚却皱眉，“按你刚才的意思，要是想继续查还是能查到的？”
“可我说了，我都不干了。”
“那你可以把能查的人告诉我，我和他谈价格或者你从中间赚差价也行。”
莫雨欣转转眼睛，答非所问，“我这网咖开的很好，还打算开分店了，尧城旁的安城是首选，听说安城大学那边是繁华地段，我开在那，应该经常看到米小姐吧，这还不算朋友吗？不如米小姐说说你的故事，我也许就顺便帮你查一下。”
米岚沉默，盯了她良久，莫雨欣毫不示弱的盯回来。
“我就是单纯好奇。”
“我以为莫小姐混江湖很多年，该明白好奇会把自己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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