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赵哈哈大笑，叶北生心中震撼，可是，来不及思考本能的挣扎，因为他马上就要被小赵掐死了。
叶北生后退着，挣扎着，撞开了身后的门，小赵扑了个空，两人跌进太平间，瞬间的冷意让人清醒。叶北生看着满是抽屉的柜子，他不知道米岚在哪里，他伸手，可小赵又一次掐住他的脖子。
几乎就在叶北生快晕厥的时候。
旁边一个冷柜门有敲打的声音，叶北生一愣，像是潜意识激发，用尽力气踢在了小赵的下巴上，小赵下巴直接脱臼，捂着脸大叫，叶北生爬过去把那个柜子拉开，只见米岚冻得睫毛上都是霜，“叶北生。”
叶北生想把她抱出来，可就在这时，小赵再次扑过来和他扭成一团，米岚大叫挣扎着爬出来，朝着小赵过去，想让他松开叶北生，可小赵如发了疯，一挥手，米岚头磕在拉开的抽屉角上，瞬间流血，叶北生青筋都起来了，小赵却邪笑一下，死死的掐住他的脖子。
就在叶北生晕过去的前一刻，听到警察冲进来的声音，然后脖子一松，一个沉重的东西砸在了自己身上，坠入黑暗之前听到小赵在他耳边艰难的咬着牙，“叶北生，你这辈子欠我的。”
叶北生是在一个噩梦中惊醒的，发现自己躺在熟悉的病房里，身边没有人，他愣了几秒，觉得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小赵张莲还在自己身边守着，可空荡的病房，和走廊外的嘈杂让他回到现实，小赵再不能像从前一样在自己身边插科打诨了。
拄着拐杖拉开病房门，看到羊队和林小雅那一组的人。
忙忙碌碌，叶北生站在那里，想拉一个人问情况，可所有人都在忙，最后叫住了一个护士，问了米岚，那个小护士看看他：“是你女朋友吧，你昏迷的时候一直喊这个名字呢，就在你隔壁，没事，只是轻微脑震荡。”
“真的没事吗，她在冷库里很久。”
小护士摇摇头就走了，叶北生拄着拐走到隔壁，米岚病房里莫雨欣在收拾着床头柜。他一进去，莫雨欣一愣随即皱眉，想破口大骂，可顾忌米岚还没醒，“叶北生你那天把我一个人扔给交警，你知道我和人家好说歹说又罚款，多长时间才出来吗，要不是你那个前女友，我现在还在交警队呢。”
叶北生却没看她，一直盯着病床上的米岚，最后莫雨欣也觉得自己的抱怨多余，碎碎念着，“只是轻微脑震荡没事啊，早上都醒了一回做完笔录了，你那个同事其实是想把她冻死的，这样就不好查死亡时间和什么凶器之类，不留痕迹吧，真是专业刑警杀人啊，我听你队长说的。”
只是说到这里莫雨欣又觉得自己多嘴，“你来了，我就先吃午饭去了啊，饿死老娘了。”
莫雨欣退出房间，瞬间安静，午间和煦的风从开着的窗子吹进来，窗帘一直在飞舞，时间仿佛停止了。
叶北生摸着米岚的额头，很轻，但她还是醒了。
看看叶北生，“你没事了？”
“嗯。”
“早上做笔录，小赵当时就死了。”
叶北生点头，其实他已经猜到是这个结果。只是他不敢去想。
“警局的奸细真的是小赵？”
“是的。”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你之前怀疑过吗？”
叶北生摇头。
“我也是，怀疑过陈立甚至怀疑过羊队，都没有怀疑小赵，他怎么是奸细呢？”
“他最后和我说，他是红玲的儿子。但这话肯定不是完整的，他有很多话隐忍着没说，似乎是怕暴露红玲的行踪。”
“如果小赵没死还能审一审。”
这话是苍白的，小赵当时就死了，在警察冲进去的前一刻咬破了牙缝里藏好的剧毒，也就是说赵云峰其实在自己精密计划之外还做了一份保险，一旦暴露，他自尽也要保住红玲。
“如果小赵是红玲儿子，就说得通了，毕竟咱们始终参不透红玲哪那么大本事买通警方的人当奸细，如果是她的儿子就不一样了，按照小赵自己最后说的，他从小就知道自己并不是亲生的，亲生母亲红玲会定期来看他，也许红玲就是这样把儿子放在别人家，只有她和儿子知道彼此，以此保全儿子的性命保全自己不暴露。
那是不是说明红玲一直在躲避什么人，她在躲谁？R？可是R到底是谁呢？”
叶北生点头思索着，看了看米岚，“小赵死之前说，R是葛鹏。”
“葛鹏？怎么可能？葛鹏不是死了吗？”
叶北生摇头，“我想不明白，不过那时候了，他没有必要骗我了吧。”
“也许他就是在骗你呢。”
米岚皱眉，“他做一切事都是保护他的母亲红玲，所以最后知道自己大势已去，告诉你这些混淆视听的消息，为自己的母亲做掩护呢？可惜小赵死了，不然还能从给他嘴里挖出更多东西。但我总觉得这个逻辑上有些别扭。
你说小赵是红玲的儿子，红玲一直在保护他。那小赵来杀我这事，红玲会不知道吗，她为什么没有阻止自己儿子呢？按理来说红玲不会想不到自己要暴露了，小赵会为了保护她而再次出手，她肯定要采取措施阻止小赵的。因为这太危险了，她如果爱儿子，肯定会阻止的。
可你看看现在的结果，是来不及阻止吗，是小赵背着红玲下手的吗？我觉得不是。
首先看小赵这波操作，绝对是计划很久了，也许从刘姨落网的时候就开始计划这第二次下手，红玲会不知道吗？可感觉上红玲仿佛并没有阻止，反而默认甚至鼓励他来杀我，那是她的儿子，就这么不上心吗？”
叶北生心里一沉。“你的意思是？”
“红玲能让刘姨以为你是儿子，以此来利用刘姨杀人，你说会不会，也同样利用了小赵，假说他是自己的儿子？”
米岚眯起眼。
叶北生却摇头，“不可能吧，就算欺骗，能欺骗小赵一辈子吗？”
米岚点着头，“我就是觉得逻辑上不对劲。他死前还说什么了吗？你仔细回忆一下，即便他隐忍着不说，当时那么激动也肯定会透露出什么的。”
叶北生回忆着小赵当时的每一个表情，最直观的，“我觉得他在恨我，他说我什么都没做就可以有今天，我凭什么。
这个案子到现在，太多碎片了。我、小赵、你，我妹妹，也就是小兰，分别是四个故事，可四个故事又都和一个案子有关联，现在我有些乱。”
关于小兰就是叶北生妹妹的事，米岚已经听莫雨欣说了，她也非常惊讶。“那咱们先从头捋一遍。”
米岚拿了床头柜上的几个橘子摆在床上，“一开始咱们推理整个故事涉及八个人，知道你妹妹就是小兰后，实际上是七个人，也就是说当年那个故事中，葛鹏葛杨翁玉玲，还有个R，是对方。
咱们这边，你，我，小兰，还有你妹妹，现在已知小兰是你妹妹，假设，我是说假设，小赵最后说的是真的，R就是葛鹏。”
米岚又拿掉一个橘子，“现在就是六个人了。但是，因为小赵，咱们一直还忽略了一个人。”
米岚又拿起一个单独的橘子，在上面画上了记号，放在了两个方阵的中间，“红玲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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