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米岚笑了笑，先开口，“林警官，他们说医院这边的案子有你们负责了，你是要做笔录吧。”
“对。但也没什么可做的，你和红玲在加护病房的对话我们都有记录的，就是想你说一下和莫雨欣被红玲囚禁的事，莫雨欣为什么会坠楼。”
米岚叙述了一遍，林小雅赶紧叫人去找那个密室，可按照米岚说的大概位置，林小雅并没有找到任何入口，她还亲自带人在走廊上挨个办公室检查，那层处处透着年久失修老房子的气息，却没有找到任何可以当做是密室的地方，要说在地下室或者一楼可能藏有密室，可在楼的顶端，就这么几间屋子薄薄的墙，能藏哪呢？不禁对米岚的话有所怀疑。
“林警官如果不信，等莫雨欣醒来你也可以问她。”
“我不是不信，只是。”
林小雅皱皱眉，叫了技术科拿金属探测仪，既然米岚说密室四周都是金属质地，探测仪一扫就能发现。
乔娜教授在旁边听着米岚叙述过程，惊讶的，“那这么说R在某种程度上，不仅是个心理学高手，还是个高科人才。这已经超出了我可以做心理侧写的范围了，这世上有集合这么多能力的人吗？说句不当讲的话，这是超人的标准了吧。”
米岚点头，“我在密室的时候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这个R所做的事，近乎已经超出以往对犯罪分子可以分析的基本了，我甚至有时候去想，齐聪说的那个零世界的理论，如果是另外一个比现在文明高的世界来的R呢，我竟然也有点信服他和这个荒唐的理论了。”
林小雅皱眉，“我倒觉得是故弄玄虚，就比如之前我们分析的，很多时候咱们以为R可以随时催眠人的行为，是他故意渲染的，他实际上不过是操纵人心而已，故意把自己渲染成能力超群，可以游走于世间随时摆布别人，驱使人做事的天才。
其实不难想是为什么，在以往的聚众案子中，往往头目都是把自己能力化，强者化，神化，甚至妖魔化，就好比是邪教一样。渲染的最终目的，不过是叫信徒对自己盲目崇拜，从而听话。
现代社会邪教少了，但普遍以另一种方式存在，说白了还是这套，个人崇拜外加洗脑，好比传销。我倒觉得这个R就如同搞传销的头目，无尽的发展新人和下线，而R所要的，也许比传销更可怕，他要的是人命，为了达到自己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可告人的秘密？”
米岚眯起眼，“他的目的一直都是寻找零世界，难道他杀人祭祀就是为了他打开所谓零世界？”
林小雅并不赞同，眯起眼睛，甚至带了一丝对R的不屑和嘲讽，“这种荒唐理论，不过是骗骗世人而已，什么零世界，就是利用人的不甘和遗憾制造一个虚拟假设，操控人心。R的目的更实际，绝对不只是追求什么精神世界这么简单，肯定有连他的那些信徒和追随者都不知道的某种特殊目的。”
米岚很惊讶，发现林小雅的分析相当到位，甚至开辟了新的思路，不禁有些赞赏。
“不仅如此，R的信徒，大多数是高知或者某些天赋很强的人，包括米岚你在内，你刚才说觉得R的理论有让人信服的感觉，说明某些天赋越强的人，越容易掉到R的控制中，这在你们心理学上叫什么理论我不知道。
但是，我看过一个分析，说往往某些方面天赋过人的人，性格容易有缺失和偏差，但这些人不管涉及哪些方面，都有个共同特点，就是思维能力和常人不同，甚至有个曲线画了普通人和这些单方面能力者的思维轨迹，成两个分线，所以也许R就是利用了这种规律，探索以洗脑和精神控制，这些能力者也更容易被他煽动。”
“思维惯性趋势。”
乔娜眯起眼说道，“利用的是思维惯性的偏差，确实，洗脑普通人和洗脑逻辑能力者的方式是不同的，但往往思维逻辑更强的人更容易对某些事物上心，也许就像林警官说的，R就是利用了齐聪苏立省这些人的侧重心理，而R一直在渲染自己的能力，说明R虽然在心理上有天赋，但他更强的能力应该是人际关系的交往。”
乔娜有些兴奋，作着侧写，“这样的人，往往长相并不出众，所以才喜欢渲染自己的能力而不是颜值。个子应该不高，在人群并不出众。年纪按照案子分析应该在四十八岁左右。但这个前提是他还没有改变自己的容貌。”
“对，按照红玲的说法，认为R就是葛鹏，但葛鹏改变了自己的容貌和身份。而且从红玲字里行间里透露出R的面容应该是有极大的变化，还有身份，和葛鹏是天差地别的。那如果葛鹏这种性格，他若是想改变容貌和身份，会改成什么样呢？”
“既然葛鹏以前是个被人忽略的长相，他应该会搞成一个样貌很吸引人，甚至给自己配一个很备受瞩目的身份，他不会去当明星了吧。”林小雅说道。
乔娜教授却摇头，“我觉得恰恰相反，他的性格明显和葛鹏的性格不符，R和葛鹏一开始就是两个完全不同性格的人，当然，介于红玲说他就是同一个人，这一点来看，和推理的有所偏差，但我总觉得就是不同的两个人。”
“红玲也猜测葛杨是双重人格，R是他另一个人格。”米岚说道。
“这个想法倒是很好。”
乔娜教授继续道，“那么即便是和咱们认知的葛鹏完全不同的性格，双重人格的诞生往往是内心极度渴望和逃避的东西，但是，根是同一个，他内心应该也是极度自卑的，尤其是对自己的生理缺陷。”
米岚点头，刚要再发表自己的看法，那边门外有响动，林小雅拉开门就看到医生护士往另一头跑，还有人喊着，“加护病房的人不行了，快，快急救。”
米岚心一沉，跌跌撞撞爬下床，看到医生护士去了叶北生病房。米岚不顾乔娜教授阻拦过去。
大玻璃窗里，叶北生的检测仪已经是一条直线，那一瞬间，米岚的心裂开了，不可置信看着医生在给叶北生做电击。
林小雅也不可思议的捂住了嘴。
半晌，叶北生心跳才渐渐恢复，米岚整个人都感觉虚脱了，跌在地上，主治医生出来问着护士，“怎么回事？不应该出现这种休克状态。”
那边的实习生发现了什么，“主任，是病人的输液仪管被拔掉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这太荒唐了，这属于医疗事故。”
医生不可思议的过去查看。
林小雅这时想到什么，“这病房有监控吧。”
护士吓了一跳，“有监控，不过不可能的，半个小时前我还给他换过药检查了，怎么会拔掉呢。”
林小雅询问守着加护病房的警员，有没有特殊的人进去过，甚至细致的盘问周围每个人。
米岚反应过来，“是有人想杀叶北生，为什么？红玲不可能下手。难道是R？”
林小雅一面打开笔记本调监控，一面回答，“现在红玲也不过是被R拿捏的人。叶北生可能是除了红玲外唯一见过接触过R的人，红玲既然能认出R，叶北生也许也能，所以R想杀叶北生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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