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晚瑶披星戴月,几乎是日夜兼程赶到随州地界,她看了眼不远处的密林:“兵分两路,两千人从后路围剿,其他人去大道。”
裴景承:“好。”
两人之间不需要询问,裴景承就能轻易明白对方的意图,这是准备声东击西,只是接踵而至的问题是由谁领头。
所以他几乎什么犹豫就提议道:“那不如小爷率军从后路走……”
郑晚瑶却摇了摇头:“你带人去大道,以我的名义吸引齐军。”
她看了眼不远处黑沉沉的乌云,齐国这次领兵的叫马韦,只带了五万兵马驻守在随州边界,可实际上援军也在后面很快抵达,所以如果要发兵突袭,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陈副将来过此处,对于周围的地形相当了解,所以跟着我们的人一起去。”
陈厉拱手:“是。”
裴景承没说出口的话咽下去,他攥着剑柄最终还是道:“阿瑶多加小心。”
他其实从很久以前就清楚,郑晚瑶并非是楼阁之雀,对方也并不是需要一昧保护,恰恰相反少女有着敏锐身手和头脑。
不管是将巫族的人带到身边,还是利用淮南王齐墨翎,但凡走错一步,郑晚瑶恐怕如今都没法站在这里。
所以很快他们两拨人便兵分两路。
随着裴景承顺理成章进驻随州,齐国果然很快就有所察觉。
“马韦大将军不好了!郑国率军十万正从东南围剿而来!”
士卒跪地将密信奉上。
“而且为首的是个女人!”
脸颊有道刀疤的男人结果密信看了眼,随后便大笑起来。
“老子还以为所谓的女帝有多厉害,看来不过尔尔!”
马韦因为之前屡立战功,所以加官进爵很快,尤其是设下计谋为新王除掉了齐墨翎以后,他就成了齐国大将军。
如今只要拿下随州城池,他的功勋就绝对不会逊于从前那位淮南王。
本来出发之前他还有些警惕,毕竟他自然是听说过郑武王驾崩,新即位的是三公主,也是不久前横扫契丹的永安王。
甚至郑国宫变传闻闹得沸沸扬扬之际,连马韦都感到那女人手段有些不同寻常。
只是没想到她会这样莽撞,甚至直接就带着人正面进攻。
“走!老子今天就要生擒他们的帝王!”
马韦迅速起身率领人马迎战,但他也不是傻子,所以特意留了些兵马驻扎继续看护粮草。
想到陛下说的封侯拜相,马韦几乎是迫不及待即刻进发!
很快火把高亮之际,两方阵营相互露面,但很快他就发现不对劲。
“裴景承?”
马韦跟这小子不是头一回打照面。
当初在边疆的时候就交手过,那时候败给了他父亲至今耿耿于怀,没想到据说是被夺了兵权的人,如今竟然又心甘情愿给女人做狗。
“你还真是废物啊,都被抄家了,居然还能为人卖命。”
马韦眯着眼睛打量了四处,但见平野开阔,月光下不远处倒是有些密林荆棘,很容易埋伏有追兵。
而以裴景承为首的兵马中,根本不见女子踪影。
唯一可能就是消息有误,对方的意图从来不是正面交战,而是要毁了粮草辎重。
马韦脸色难堪至极,几乎是瞬间就反应过来,然而现在要撤退已经来不及。
但见那少年红缨长枪气势如虹。
“小爷可没有你这样废物打不过就逃,马韦大将军今天不会还要跑吧?”
裴景承那张艳面笑起来的时候,格外阴沉带有攻击性。
他没等对方回答,几乎是瞬间就命人围攻。
马韦高喊道:“快撤回营地!”
但是他们很快就被裴景承的人围困,这摆明了就是故意拖延时间!
与此同时,随着空中火红色烟火一闪而过,郑晚瑶在收到信号之后,便立马攻进齐国粮草驻扎地,杀了个措手不及。
而马韦也不是什么软弱之辈,在战场上征战多年,怎能不知他们这是被前后夹击,但是时间紧迫,裴景承那乌龟王八蛋完全就是不要命的疯子,他当务之急就是要甩开少年。
“你们都去给我拦住他!”
马韦话音落下的同时,胳膊就已经被裴景承的长枪刺破,连带着红鬃烈马都受惊扬起马蹄,但他已经无暇顾及。
满脑子都是一句话。
他必须守住粮草等待援军!
原本陛下交给他的差事就是先驻扎在随州边境,会有使者前往郑国和谈,同时再派人十万兵马支援,只是谁能想到武王临终前的遗诏竟然是拒不和谈!
而且就连新上任的女帝都直接御驾亲征赶往随州。
“砰”的一声他从马上滚落,但是此刻顾不得伤势,在其他将士得令围住裴景承的时候,马韦气得直接换马,而后率军疯狂撤退。
不是不能攻,而是如果丢了粮草辎重,这就是掉脑袋的事!
而当他分出一半兵马阻拦裴景承,又率人赶回营地后,几乎是很快就发现了烈火熊熊燃烧之下,有个女人正打算扬长离去。
她甚至不过两千兵马而已!
一气之下,马虎抽出背后弓箭,神色阴狠地拉起弓箭。
“毁了老子粮草,你休得离开!”
那道箭带着雷霆般的速度破空而来。
在这样千钧一发之际,郑晚瑶却并没有任何惧意,甚至纹丝未动,她只是面无表情对着漆黑夜空道:“齐墨翎!”
她如今五感清晰灵敏,很早以前就察觉到齐墨翎在暗中跟着,毕竟当初也确实是她让齐墨翎和游黎在暗地里前往随州。
果然长箭飞旋而来,猛然便被另一箭劈开。
但见黑暗中突然出现的男人身姿挺拔,他很随意地踏过尸体,脖颈火红印记灼灼像是烈焰。
“马韦,你还是那样下三滥啊。”
齐墨翎在低嗤,似乎是很不待见。
他小臂肌肉线条流畅,拉满弓弦接连射出的那几道长箭,几乎是瞬间就朝着对面的刀疤男而去。
马韦迅速侧身躲过,然而右肩却被猝不及防射中。
“你这个叛国逆贼!”他捂着伤口目露凶狠之色:“如今竟然沦为郑国走狗?!”
齐墨翎闻言却笑了起来,他那双漆黑眼眸逐渐染上戾气。
说是叛国逆贼,实际上他这么些年却是认贼作父,原本为了齐国皇室鞠躬尽瘁,结果转眼不但被卸磨杀驴,甚至残忍告诉他真相后,还要以雪地斗兽相杀。
“本王如今不是已经是死人了吗?”
齐墨翎嗓音低沉,浑身上下充斥着戾气。
郑晚瑶闻言眉头微皱,但见男人比以往看上去更加危险,尤其是他脖颈上的纹路又在缓慢游移,很像是那天破庙之中走火入魔的前夕。
她先是招手示意身后的人放箭,同时怕齐墨翎又发疯,也是避免他跟马韦真的动手破坏计划,所以在无数绑了火药的长箭射出后,郑晚瑶直接朝他伸出手。
“死的是淮南王,不是齐墨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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