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父皇！”
李玄成意外又欣喜地答应了。
从皇贵妃被接进皇宫后，他父皇一心都在李恒泰身上，已经好久没正眼看过他了。
确切地说是没有如此让他以储君的名义行事了。
母后说的没错，二弟妹回来果然可以扭转乾坤！
在离开的路上他也不禁再次懊恼，倘若当初他没有一意孤行跟沐云清退了婚，是不是现在完全不似现在这个形势？
只是万事已经回不到当初了。
如今她是自己的弟媳，什么都不可能了。
李玄成走后，永嘉帝烦躁地把一众人给遣走了。
这是慕夏又出来了，福了福身：“陛下，殿下让奴婢转告陛下，王妃这里他不放心要守着，一切的事务交给沐将军和小侯爷。”
永嘉帝点了点头。
本来今儿个也是他们夫妻两个离开京城的时间。
“殿下还说陛下也累了，要赶紧回去休息，不然让王妃知道了心中又该不安了！”
永嘉帝神情复杂地看向了里间，再次点了点头。
随后看向了沐云风：“怀瑾也一晚上没合眼了，朕放你一天假，替替他！”
“陛下放心，臣遵旨！”
沐云风虽然面上没表现出来，但心头对永嘉帝的做法也是难以释怀的。
所以永嘉帝看到出来，沐云风言语中也没了以前的亲近。
他准备拍他肩膀的手也收了回去，重重叹息了一声由福公公扶着离开了。
永嘉帝出去了之后，顾斐和沐云风赶紧冲进了里间。
尽管已经清洗过了，但嗅觉敏锐的他们还是能很明显地问道血腥味。
一时间胸口有些犯堵。
轻轻地走过去，看到沐云清苍白的脸，还有眼底的青色，二人都握紧了拳头，看李怀瑾的眼神也有了不善。
“殿下，让奴婢来守着王妃吧，您也歇会，不然王妃醒了也会心疼您的！”
慕夏也是看出了沐云风和顾斐对李怀瑾的怨气，才把沐云清给抬出来的。
果然这话一出，那二人握紧的拳头慢慢地就松开了。
“我来守着清儿，你去睡会！”
沐云风到底不想沐云清伤心的，暂且这笔帐就记在了心上。
李怀瑾摇了摇头：“我不累，我要守着她！”
他后悔！
不该听沐云清的，留她一个人在顶层的。
即便让了缘得逞又如何？
即便跟自己的父皇有了嫌隙又如何？
什么能比她健健康康更重要呢？
还有他们的孩子差点就在昨晚没了……
只要一想起来，他就悔得恨不能拿把剑给自己几下子！！
“只是你爹的圣旨，你敢不听吗？”
沐云风见他这垂头丧气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任他回京之前说的天花乱坠，到了京城之后还不是不能摆脱被人摆布的结局吗？
还差一点搭上了清儿和他外甥的命。
顾斐碰了碰沐云风的胳膊，提醒他注意点分寸。
发生这样的事儿，阿霁应该比谁都难过。
这会子就别往他心窝子上捅刀子了。
不了李怀瑾下一刻开口了：“不听又如何？”
顾斐和沐云风齐齐被惊了一个愣怔，赶紧往门口看了一眼，回头不可思议地道：“你疯了？”
刚才沐云风也不过是赌气来了那么一句，可是从来没有想着让李怀瑾跟永嘉帝对着干的意思。
这话要是传到李恒泰耳朵里，往永嘉帝那边一捅，李怀瑾的罪过可就大了。
李怀瑾面色却是无比沉静：“我想好了，等清清身体稳定一些，我就向父皇请辞，把所有的兵权都上交，我带着清清回南阳封地，此生再不入京城！”
“你真的疯了！”
沐云风和顾斐齐齐瞪大了眼睛，挥手让慕夏去外面守着。
“阿霁，你知道你刚才在说什么吗？”
沐云风神色异常凝重地。
顾斐也一改往常的吊儿郎当，跟着附和：“阿霁，你这是在自掘坟墓！我知道陛下的行为伤了小丫头，让你心灰意冷了。
但是你想过没有，一旦你兵权没有了，以朝中目前的形势，你觉得会便宜谁？”
“爱谁谁，跟我无关！”
李怀瑾是彻底寒了心。
“你真是糊涂，清儿要是知道你这想法估计会骂死你！你信不信？你前脚交了兵权，后脚铁定会被李恒泰给拿走！
你觉得以太子的城府能在他手中走几遭？
一旦这朝堂被李恒泰掌控在手里，你觉得你在南阳能逃得过吗？
不要说你有南阳的驻兵，到那时随便给你按个罪名，你就是逆贼，区区五万驻兵，你如何跟数十万的大军抗衡？
还有你不要忘了，不管北境还是南阳都不是属于你个人的。
你交了就相当于把我顾斐以及北境和南阳所有的将士的命拱手送到了李恒泰的手里！”
沐云风劈头盖脸一顿说，李怀瑾一脸苦笑：“看来连个躲的地方都没有了，可我不能再忍受清清再因为我而遭受这些了！”
“为什么要躲？遇事要迎难而上，一切退缩逃避都是懦夫的行为！”
顾斐突然插了一句。
李怀瑾和沐云风都意外地看向了他，他什么时候这么有如此见地了？
顾斐不好意思地指了指床榻上睡觉的沐云清：“小丫头跟我说的！”
“我不怕苦不怕难，但是只要我们在京城一天，父皇的旨意我们就没有违抗的余地，你难道要我们任由宰割吗？”
他活了这么大，以前脑海里从来不知道什么是苦什么是难。
可是现在不同了，他有了软肋。
不能什么都不顾什么都不在乎了！
他是想要给她好的生活的，不是要时不时给她带来苦痛的。
沐云风和顾斐也沉默了。
是啊，永嘉帝对他是君是父，忠孝两个方面都被拿捏的死死的。
半晌之后，顾斐的声音响了起来：“阿霁，知道老王爷在上战场之前跟我说了什么吗？”
这回轮到顾斐和沐云风惊愕了。
沐青山之前还留了话？
怎么之前他从来没说过？
“说了什么？”
沐云风问出了口。
“他说不管以后云风能不能找回来，让我一定要好好的，在适当的时候要拉阿霁一把，不能让他钻进牛角尖里！”
这话是顾斐看着李怀瑾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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