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管事刚要开口指责,被莫老给阻止了:“胡管事,你先回去吧,老夫有点事情要跟秦庄主谈一谈!”
胡大管事立马恭敬地应声退下了。
莫老回头冲着秦殇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秦庄主,请!”
秦殇也没客气,跟随着莫老,踏上了不远处的一个八角琉璃亭。
二人落座后,早有小厮端上了瓜果和茶水。
秦殇看着被莫老送到眼前的茶水,动都没动。
“怎么,秦庄主怕老夫在茶水中下毒?”
不同于对沐云清的冷漠以对,在面对秦殇时,莫老倒是难得的和善。
秦殇并没有因为莫老的格外优待,而有任何的态度转变,神情依然坚定:“莫老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突然对燕王妃发难,燕王妃手中的令牌和手札是怎么来的,你明明就是知道的。
昨天也当着我的面尊称燕王妃为谷主。
为何今日就突然变卦,当众推翻了你昨天的做法?”
莫老面色稍沉了些,并没有直接回答秦殇的问题,而是问了另外一个问题:“老夫斗胆冒昧问一句,秦庄主和燕王妃的关系很好吗?”
秦殇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这跟我刚才跟莫老的问题并没有什么关系!”
莫老则摇了摇头:“秦庄主错了,这直接关系到老夫能不能回答上一个问题。”
“莫老说说看!”
秦殇身子靠在了椅背上,一副你不解释清楚,我是不会说的架势。
莫老似乎显得有些无奈:“秦庄主可是个滴水不漏的人,这么说吧,若是秦庄主和燕王妃私交甚笃的话,老夫不妨言明。
若非如此,那老夫还是要劝说秦庄主不要趟这趟浑水。”
说这话时,莫老的眼里有一种灼灼的光。
在这之前秦殇从来没有从他眼睛里看到过。
明明满眼写满了欲望,但看起来却是一副老僧若定的样子。
秦殇很同意沐云清的看法,莫老比他们想象中的要难对付。
而且他在套话!
秦殇淡淡一笑:“以莫老看,我和燕王妃的关系如何?”
莫老似乎并不惊讶秦殇把问题又抛给了自己,嘴角弯了弯,抬起茶碗抿了一口茶,细细地品了一阵子,幽幽开口了:“老夫老眼昏花看不出来。
但是老夫想着能让秦庄主如此鞍前马后的追随,想必不一般!”
这话其实说的已经有些过分来。
就差说秦殇是沐云清的裙下臣了。
不过秦殇听后,脸上没有半分的不悦和气恼,同样神情气闲地看着莫老道:“莫老这话应该在燕王殿下在的时候,跟他说!”
莫老摆了摆手:“老夫不是那爱管闲事的人,这世间的男男女女的痴恋,跟老夫这个已经入土半截子的老头子都无关了。”
“莫老若真的这般与世无争的话,今儿个就不会拉我坐在这里了,既然莫老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那是不是该回答我的问题了。
为什么要出尔反尔?”
秦殇的语气虽然还是很平静,但是言辞上已经接近于质问了。
莫老倒是有些意外秦殇对于自己说的他和沐云清的关系似乎默认了。
惊讶间,秦殇继续开口道:“莫老对三皇子一向亲厚,应该知道若是没有燕王妃就没有今日的三皇子,这边三皇子一走,莫老就对燕王妃发难,着实让人理解不了。
既然莫老认定我一路追随燕王妃而来,就应该知道这件事我不会坐视不理,所以还请莫老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刚才还只是默认这会子可是直接挑明了,莫老看着秦殇一点都没有难堪和不好意思的样子,他忍不住了:“秦庄主如此,就不担心燕王知道吗?”
“我们之间的关系,燕王早就知道,就不劳莫老操心了!”
秦殇这话可是把莫老给骇得有些不知所措了。
“莫老想知道的都知道了,是不是该回答我的问题了!”
纵然是秦殇这样有耐心的性子,也被莫老这东扯西扯总是绕过正题的态度给惹烦了。
大概是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了,莫老也不再绕弯子来,微微一笑道:“其实原因很简单,药王谷始终应该是药王谷人的。
不应该也不可以由外人来插手。
这个理由,秦庄主以为够吗?”
秦殇摇头:“据我所知药王谷是老药王一手建立起来的,以前有没有这种规矩我不太清楚,但是选燕王妃做谷主也是老药王的意思。
莫老这么做可是有背老药王的遗愿了。
让我不得不怀疑,你说什么药王谷是药王谷人的,只是你个人的想法而已!”
“是不是我个人的想法,秦庄主随便找一个药王谷的谷民问问便知,如秦庄主所言,当初老药王选定燕王妃时,燕王妃还只是沐王府的一个小姐。
可如今她是燕王妃,同大雍朝堂息息相关。
但凭这一点她就不符合药王谷谷主的条件!
若是她做了这药王谷的谷主那就等同于药王谷是大雍皇室的了。
这更是有悖老药王的初衷!
秦庄主,其实老夫坦白对你说,老夫对燕王妃并没有什么偏见,甚至因为她数次救过三皇子而心存感激,也钦佩她的医术。
但是这跟她要做药王谷的谷主是两码事。
无论如何我接受不了,药王谷的上千谷民也接受不了!”
莫老在说这些话时一改之前的冷静和淡然,相反十分地激动,“秦庄主说我是为了个人的私心,我不认同。
在这里我可以拍着我的胸脯保证,老夫活着一天就绝不会肖想谷主之位。
老夫唯一的希望就是让药王谷保持住自己的初衷。
只要不牵扯朝堂,不管谁来做这个谷主,老夫都不会有任何的异议!”
秦殇倒是有些诧异莫老能说出这番话来,不过转念一想,他不当谷主又如何呢?
说的冠冕堂皇的,还不是只要他在,药王谷的人不可能会听从旁人的。
故而对此秦殇也只是淡然笑之,而后饶有兴趣地道:“那我问莫老一个问题,若是老药王临终前托付的是三皇子,你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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