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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这事情就算过去了?告诉我,为何回来的这么晚?”赫连容晟心底燃着怒火,若是按照他的性子来,自然是要雷霆震怒,严惩一番的。爱睍莼璩可是苏清婉不是什么属下,也不是下人,更不是妹妹。
而是他心底唯一所爱的人,这么哄着怕宠坏了,惯着怕太任性了,太过严厉又怕苏清婉会难过。两人的年纪本就相差的多,之间的想法也不同。甚至于有些时候,赫连容晟会觉着自己有些老了,配不上清雅出尘的苏清婉。
这便是爱上了一人,患得患失的写照吧。
苏清婉轻叹一口气,抽出腰间的帕子替赫连容晟擦脸上的水,“我这不是好端端的回来了么?你老是这么凶,下人们自然不会对你交心的。今日我出门,快要回来的时候,看见了柳如云和苏清莲,所以就让卫灵跟在去看看她们住在哪里。”
赫连容晟听到“柳如云”的名字,不悦的皱了皱眉头。
“那种人诡计多端,若是再发现她,你乖乖回府,我来处理……”
“赫连容晟,你是不是以为我同你认识的那些女子一样,都是依附着自己的相公才能过活的?”苏清婉忽而冷了脸色,语气也薄凉起来,原本帮赫连容晟擦拭汗珠的手也收了回来,闷闷的坐在了另一边。
而始作俑者,赫连容晟却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他方才说的,可都是为了苏清婉,难不成,甜言蜜语说多了,也遭人嫌弃么?
“婉婉,你说的是什么意思?”见苏清婉并不是闹别扭的模样,好像真的是受了委屈一般,让赫连容晟也正色起来,收回了方才的笑脸,静静的等着苏清婉解释。
苏清婉握住赫连容晟的手,微微一笑。
“我不希望我成了王妃之后,每每遇到困难,只能等着你来救我。我虽然是个女子,但并不是任人宰割的人。我希望能并肩你左右,为你排忧解难。我与你,不仅仅是妻子,更是知己朋友。我有事,我无法解决的,一定会说出来……”
她顿了顿,柔声道:“你有事,也不要瞒着我,你且说说,今ri你出去,见了谁?”
赫连容晟虽然知道苏清婉与一般女子不同,但这番言论还是第一次听到。哪一个女子不希望自己能够安心的相夫教子,不管夫君朝堂之上,就算是想管,也未能有那样的聪慧。
不过听苏清婉这么说,赫连容晟算是明白,苏清婉与他是什么样的存在了。
这等聪慧过人,见解独到的妻子,夫复何求!
“今日我去见的是骁骑将军柏云龙……”
赫连容晟便将自己今日的事情告诉了苏清婉,苏清婉听完后,转眼想了想,忽而凑到赫连容晟身边道:“容瑜如今回到京城,只能待在王府内,多会寂寞。你何不替他找一门亲事,既然将军是信得过的人,那便可告知将军容瑜的身份,相信将军不会拒绝这门婚事的。”
“你是说,要瑜儿同柏将军的女儿成婚?”
苏清婉垂眸笑了笑,这么逼着,萧颜灵,还能在青州待得住吗?
只是,赫连容晟并不知晓苏清婉的心思,就他的认知,柏将军虽然是性情中人,但膝下唯一的女儿,柏雨烟,却是个十分骄横的女子。他弟弟赫连容瑜生在皇室,秉承的是他母妃温良娴雅的性子,从来不骄不躁,这两人结亲,怕是不太好吧……
可见苏清婉眉间带笑,勾唇不语的模样,他到嘴边的话也停住了。饶是他这等睿智有君王之范的人,也不会猜到驻守在青州的萧将军,是个女儿身。
苏清婉在王府内住了三日,去青州迎亲的队伍也赶回来了。他们一行人出发的时候,只是常服打扮,又是夜间出发,并未引起朝廷上赫连容觉的注意,待出了无量京,赫连容觉只以为是赫连容晟去青州游玩罢了,他倒是差遣了几个人跟着,只是赫连容雅进京在即,他分不出心神来。
这日一早,瑞安王府的门外,便敲锣打鼓,唢呐吹笙,好不热闹。瑞安王身份尊贵,但并不好结交幕僚,是以王府门口都是肃穆冷清的,如此突然喧闹起来,不仅仅是百姓围观,连朝野都震动了。
门口的轿子雍容华美,不知谁安排的,竟还随侍了一个喜娘,等轿子落定之后,摇着喜帕高喊:“落轿啦!良辰吉时已到!”她说完话,那轿门便被两旁的侍女掀了开来,一个顶着红盖头的女子坐在里头,局促不安的
绞着手指。
原本还躲着大门后头看热闹的苏清婉一愣,扭过头盯着笑容还未收回去的赫连容晟道:“你……娶了谁回来?”这话问得也是迷迷糊糊。
二人今日得知迎亲的队伍回来了,便按照原先的计划,等着轿子直接抬去王府的后门来,再有打扮好的苏清婉坐进去,等宾客们到了,轿子绕到大门口。赫连容晟再出去,把苏清婉接进府里来,如此便可偷天换日,天衣无缝。
可如今,坐在轿中的新娘又是谁?
而站在轿子一边的一个护卫,听见喜婆的喊声,就暗叫糟糕,忙对身后的两人使了个眼色,那两人得令,上前将喜婆带走了。而后,千宁才俯身到轿子边,小声道:“林姑娘,对不住了。”
他说罢,命人将轿子直接抬去了后院,而在大门后头,一身喜服的赫连容晟见状,大抵是猜到里面出了什么状况,便捏了捏苏清婉的手心道:“你去后院上轿子吧,我在大门口等你。”
苏清婉心底虽然有些疑惑,但时辰不等人,便由着莲心扶着她去了后院。
虽然重兵把守着王府大门之外,但仍旧有些眼尖的百姓瞧见方才的一幕,一传十十传百,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这王府里娶亲,怎么地都要从后门进去吗?
赫连容晟出现在大门外时,那些个人都小声起来,但是仍旧止不住小声交谈的声音。赫连容晟皱了皱眉,这时,从王府内走出来一个中年老者,正是王府内的总管,千安,也是方才的禁军统领,千宁的父亲。
“王爷,方才手下的人来报,说是崔尚书和丞相都已经坐着轿子从家中出发了,其余拿到请帖的大人也都准备着来了。”
为求保险起见,赫连容晟并未早早的就发喜帖,而是在昨晚得知迎亲的队伍就在无量京百里之外时,才匆匆下了帖子,这让想一探究竟的某些人,也有些措手不及,只得眼睁睁的看着队伍进了京,又停在了瑞安王府的前面。
但不料最后的关头,却出了岔子,虽然猜到轿子里的女子是谁,但赫连容晟却知道,不能将那女子交出去。他招了招手,对着身侧的总管道:“命人下去止住流言,就说轿子里的不是王妃,你去带人换个轿子,不要惊动了清婉。”
总管闻言,点了点头,转身又进了府内。
“适才教中的并不是王妃娘娘,而是王妃的侍女,王妃的轿子还在后头呢!王妃娘娘体谅侍女跟着她从青州赶来,就让人准备了另外一台轿子!哟,你看,那不是么!”说话的人,正是戴罪立功的千宁,只是他的易容之术千变万化,此刻,已经是一个六旬的老翁了。
他身边的人听后,恍然的点头,自以为得了什么来不起的秘密,便抓过身边的人,附耳相授起来。不消多时,王妃娘娘的轿子还在后头,就已经为人所知了。
苏清婉换了衣裳盖上盖头,被莲心扶着进了总管命人准备的另一台八角玲珑顶,八人抬的轿辇后,还微微吃了一惊,她虽然没有看清方才外面的轿子,但眼下这更为宽敞的轿辇,绝对不是方才的那一台。
“莲心……”
“小姐,吉时已到,你快快去和王爷拜堂吧!”莲心催促着,眼里带着笑意。刚才一身红衣的林绾绾和她们擦肩而过,只是苏清婉遮着盖头并未发现。
“王爷,轿辇已经候在宣德门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勤政殿外响起。
勤政殿,原是太子听课的地方,与皇帝的御书房,仅仅隔了一个荷花池。但这身份相比,就不言而喻了。赫连容雅纵然是摄政王,但也没有权力在御书房处理政事。
“嗯,本王知道了,下去吧。”
待苍老的太监离开后,勤政殿外面一阵强风袭过,窗户外就跳进来一个身影,他看见赫连容雅后,躬身拜倒:“主子,确实是成亲无误!”
赫连容雅从软榻上起身,目光落在窗外的一株含苞待放的迎春花上,勾了勾唇角,轻笑道:“纵然是一株只在春日里开的花,它的根茎,也非要等到冬日里才会腐烂……你说,本王要不要提前将它拔出来,栽种上一年四季都开的月季呢?”
这话,不知道是在讽刺赫连容晟空有王爷的身份,不足为惧,还是在指要找个人替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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