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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上房,也不过是一张小床罢了,顶多能容许两人住下,若是两个大男人住,还真是有些挤了。爱睍莼璩只是外头已然大黑,再去找客栈,也不一定能找得到,反而会引起别人注意。
“属下去睡通铺就行,两位王爷一人一间,王妃您就同莲心……”
莲心心中有打算,又怎么会应了千音的话,当即摇头道:“不可不可,小姐如今可是王妃,我不过是侍女,哪能同小姐住在一起,千音大人你一路奔波,早就该睡个好觉了,小姐要的另一间放床大些,让九王爷和你一同住正好,我定的那间房床最小,就我来住,这一间,王爷和小姐安歇吧!”
她说完,笑嘻嘻的推门就跑了,赫连容瑜和千音相视一眼,都明白其中意思,心照不宣的点了点头,也拱手告退了。
屋内留下赫连容晟和苏清婉两人,都有些尴尬,二人虽然已经有了名分,但毕竟还未成婚,就这么住在一起,叫人好生害羞。
“你先睡吧,我听你声音还哑着,我坐在这边看着你。”赫连容晟说着,就推着苏清婉上床睡觉。苏清婉转身拉住了他的手。
“你一路赶来,眼圈都黑了,还逞什么强?我这间房的床确实大,两人睡还是可以的……”见赫连容晟双眼一亮,苏清婉心底微微一颤,忙又道,“但大被同眠,早些睡觉就好,不许说话了。”
赫连容晟抑制不住笑意点了点头,两人倒也真的是规规矩矩的并排躺着,原先赫连容晟还想着等苏清婉睡着了,将人揽到自己怀里来。但他确实累得不轻,没过了多久,就真的睡着了。待他呼吸平缓,苏清婉才翻了个身,伸出手来描绘赫连容晟的眉宇。
“傻瓜……”
翌日一早,赫连容晟就醒了过来,他睁开眼,便看见苏清婉依偎在他的怀里,当即心中一暖,在苏清婉的额头亲了一记。但唇碰到苏清婉的额头时,被那滚热的感觉惊了一跳,伸手摸了摸苏清婉的后背,果然也是滚烫骇人。
竟然是伤寒未退,高烧再起了。
等莲心他们三人进来,就发现苏清婉靠在赫连容晟的怀里,小脸烧得通红,勉强能睁开眼睛说几句话。
“主子,还赶路去京城吗?王妃的身体……”
“无……无妨,此地不宜……久留,以免……咳咳……”话也说不清楚了,只能剧烈的咳嗽,被抓来的这两日,她有哪一日是睡得安稳的,每每都是睁开眼睛等到天亮,加之前日受了寒,便是风雨欲来,身体一下子垮了。
赫连容晟捏着她的手,用自己的内力帮她退热。但这伤寒又不是内伤,顶多是强身健体,并不能即刻就见效。若是现在就赶路的话,途中颠簸,苏清婉的身子又怎么受得了。
莲心拧干了凉水浸湿的帕子,擦着苏清婉的脸,忧心道:“不如我们先回青州吧,慢慢走,多用些时辰。”
赫连容晟却是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他此行已经花了十几日的时间,而靖安帝在万佛山的身体,不过能保四十九日。他回到京城,还需要打点好大婚,亦要联络柏云龙。若是再回青州,怕是时日不够了。
苏清婉靠在赫连容晟的怀里,当然能感觉到他身体一瞬间的僵硬。
昨日赫连容晟跟她说过,靖安帝活不过今年春闱,他们的时间当真是不多了。
“主子,不如我们从水路回京,这样一来不用受马车颠簸,也甚为安全。为了掩人耳目,我们可以放蜂信回去,让府中的人带人去青州苏府迎娶王妃娘娘,千宁他善于易容,易成王爷的模样,定能瞒天过海。”
千音这话一出,赫连容瑜不禁拍手叫好:“没错,如此一来,不仅可以混淆视听,掩人耳目,还可让有心之人的目光留在那迎亲的队伍上,我们回京,也不会引起人注意的。”
“嗯,那就这么办吧。”赫连容晟起身,横抱起苏清婉,不顾她的惊呼声,将狐裘大衣盖在了苏清婉的身上,“乖乖睡一觉吧,我有内力护着,不需要。”知道苏清婉是想说这件衣服是他的,便提前打消了她的疑虑。
五人出城时,赫连容晟直接抱着苏清婉越过城墙,千音在一边用石子定住了城墙之上那些个侍卫的睡穴,等他们几人出城走了几十里,那些人才被交ban的侍卫察觉。但若要去追,又何从追起呢?
从凉州去京都,只有一条运河,这运河从北到南入海,纵横万
里,是南北来往重要的交通枢纽,因是早春,坚冰刚融化,来往的船只,也都是那些个商船,还未到打渔的季节,河面上,也冷清得很,只有码头上传来众人吆喝的声音,三三两两的壮汉,扛着麻袋,大冷的天,也打着赤膊,一身的薄汗。
苏清婉脑子清醒了一些,瞥见来来往往的商船,道:“我们也坐商船吧,眼下要租船,估计要受官府盘查的,会花上几日的时间。”
凉州码头,来往的客船,一律归官府管,所有客船,都需要登基备案,出船也需要记录在档的。
千音得了赫连容晟的示意,找了一条看起来约摸十几丈长,四五丈宽的大商船,商船上也有客房,他们来往凉州和京城,也都稍带些客人,赚取些来往的费用。
五人上了穿,这船上不比客栈,余留的房间更少,五人只得了两间房。好在船内的床就是连接在船舱上的,大得很,三个人躺在上面睡都不是问题,这一次,为了照顾好苏清婉,莲心被安排在和苏清婉住同一间,毕竟她伺候苏清婉顺手了,赫连容晟空有一腔情意,做起这些事情来,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听说了没,摄政王昨夜在虎头岭遇到土匪啦!哟哟,那些个土匪啊,真是瞎了眼,竟然敢去劫财!”一人公鸭嗓般,坐在商船的船舱内,将一条腿架在凳子上,端着一碗酒,豪爽的喝了下去。
这桌子另一边,还坐着一个壮汉,闻言精光乍现,拍桌道:“你这厮又在胡说八道!王爷回京,即便是便衣,遇到土匪,只要亮出令牌来,还有哪个敢劫财?”
“我说的可是千真万确!那群土匪简直拼了命,结果王爷身边有一人武功卓绝,一人单挑几十人还毫发无伤,那群土匪几乎是悉数死绝了!我有同乡从虎头岭经过,说是鲜血流成了小溪,恶臭漫天!”
两人就这消息真假开始争论起来,这等大事,一边的人也按捺不住,参与了讨论。独独只剩下赫连兄弟两人面面相视,不发一言。
等两人回到了房间,赫连容瑜才道:“皇兄,看来容觉那边的人没有来记得及将消息带回去,容雅身边那位高手,看来不是什么寻常之辈。容觉派出来刺杀的人,定当是有千绝千影等人的实力,但也殒命的话,这人可真就深不可测了。”
赫连容晟也明白他弟弟的意思,当初原以为赫连容雅虽然有野心但是并没有那个实力,但如今看来,这一次刺杀失败,朝中大臣看到了赫连容雅的背后势力,一定会主动投诚。
朝廷素来明面上都不与江湖有所瓜葛,但哪一方朝廷势力,都暗地里培植了一方江湖门派,这赫连容雅身边的那位高手,肯定是某个门派中的精英,他们涉足江湖多年,比整日守在主子身边的死士影卫经验丰富得多,学的东西也多,当然厉害至极。
“吱呀——”门被千音从外推了开来,他手中拎着吃食,瞥见赫连容晟冷峻的脸色后,迟疑道:“主子方才也听到外面的议论了?属下方才从厨房那头出来,发现了这个……”他说着,从袖中掏出一枚断箭来。
赫连容晟当眼就看见断箭之上的刻字,他眯眼一笑,“想不到,婉婉当日所见的那另一个漏网之鱼,竟也在这商船上。先不要打草惊蛇,等到了夜里,你去探一探,将他带过来,记得喂食**散,叫他别自尽了去。”
“是,主子。”
到了夜间,苏清婉睡熟了之后,赫连容晟才从她的房中出来,等回到房内,千音已经将那名为“凌云”的死士绑过来了。他后背上中了一箭,深可见骨,加之逃离追兵,未有时间停下养伤,这会子已经糜烂开来,化为脓水。
再不救治,也是只有只出不进的气了,活不了到第三日。
“他身上有一瓶化尸粉,些许银两,令牌一枚,再无其他东西了。”赫连容瑜仔细翻了这人的衣物,也就找出来这几样东西。
“毕竟是死士,也不会多带东西。此人活不了多久,让他自生自灭吧。至于这令牌,留着,回府后,找一个身形和他差不多的,假扮成凌云,潜入到容觉的府内。”
从水路走了快五天,才赶到了京城。而苏清婉第三日的伤寒便好了,歇息了两日,人也精神起来。等踏上了岸,她便展颜一笑道:“从前只听爹爹说京城富贵繁华,十里长街熙熙攘攘,不见缝隙。如今看来,倒真是浮夸了,也不过是底蕴深厚,看起来叫人心生安定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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