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武信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先前在殿内杨广是如何调侃自己的,这自然要还回去。
临离开之前,他忍不住对杨广说道:
“陛下,您消消气,您这年纪也不小了,可得多注意身体。
过些时日就要北征东突厥了,要是气出个好歹来,生了病,到时候可就得掉队了,那多耽误事儿。”
杨林在一旁听了,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附和道:
“少诚言之有理,陛下您可千万要保重身体,莫要因为这事儿气坏了自己。”
武澜年纪尚小,方才又经历了杨广那暴怒的场面,这会儿心里还有些怯生生的。
不过听着大人们的话,也小声地跟着说道:“外祖父…… 胡子都气歪了呢。”
那稚嫩的声音在大殿里响起,倒是让这原本略显严肃的氛围多了几分诙谐。
杨广听了他们这一唱一和的,无奈地摆摆手,说道:“走走走,都走,都别在这儿气朕了。”
嘴上虽是这么说,可心里却觉得,怎么这三个人凑在一块儿,倒显得自己这个武信的岳丈反倒像个外人了似的。
几人出了宫门,就瞧见宇文化及父子还待在这儿没走。
宇文述已经被人抬回家里去了,准备着手进行安葬事宜,而他们父子俩则是在这儿等着武信,想着当面再次感激武信出手相助之恩。
“天宝将军,咱们为同僚,平日里在战场上也多有相互照应的时候,勿要说那些客套话了。”
武信见宇文成都张了张嘴,赶忙先发制人,将其给拦住,他可不想再听那些千篇一律的感谢话了。
宇文成都到底是个老实憨厚的人,听了武信的话,便老老实实地回应道:
“小人如今只是个护卫罢了,王爷您莫要再这般称呼我了,实在是担不起。”
杨林平日里对宇文成都还是颇为欣赏的,见状便开口说道:
“陛下这还给你留了个护卫的职位呢,那日后肯定是要找机会提拔你的。
至于你爹嘛,那情况可就悬了咯。”
撂下这句话,杨林和武信便抬脚准备离开了,只留下宇文家的父子二人站在原地。
宇文化及对于杨林的话倒也没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脸上满是无奈的神色。
心里想着,悬了就悬了吧,不做官也好,往后就老老实实待在家里,落个清净。
反正经过这次的事儿,不管再有什么事儿,估计也都不会找到自己头上来了,这样安安稳稳的日子倒也不错。
不过一想到宇文成龙,宇文化及这心里的火就 “噌” 地一下又冒起来了。
他越想越气,忍不住骂骂咧咧道:
“回去之后老子就写一封书信,直接和宇文成龙这畜牲断绝关系!
就因为他干的这荒唐事儿,族内的人仕途全都没了指望,再无路可走了。
就连你祖父也因他而死,这可是咱们宇文家的大劫难。
老子现在恨不得马上抄起鞭子,直接把这畜牲给抽死,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宇文成都听了,也是十分赞同地点点头,一脸严肃地说道:
“爹,您说得对,确实也该给成龙长长记性了,
否则他这性子,日后要是再闯出什么大祸来,可就没人能像王爷这般帮咱们了呀。
到时候咱们宇文家可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说到这儿,宇文化及不禁又想起武信的种种,对于武信那是更为敬佩了。
想当初,武信这小子和自己可是对上了,两人之间的仇怨那几乎是解不开的。
可没想到武信这人如此宽宏大量,不仅没有记恨自己,对宇文成都也是一如既往地相待,丝毫没有因为过往的那些不愉快而有所芥蒂。
这般豁达的心境,着实不是常人能够比得上的。
宇文成龙这性子,那可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就像脱缰的野马一般,行事莽撞又大胆。
宇文化及心里明白,即便日后真和他断绝了关系,可毕竟还是自家人,。
还是得想办法让他跟着个靠谱的人好好磨练磨练,这才能真正收收性子,不至于再闯出什么大祸来。
过了些时日,来护儿父子接到命令后,便马不停蹄地从济南赶回了东都。
他们先是恭恭敬敬地进宫拜见了杨广,一番奏对之后,顺利获得了前往苏毗任职的相关安排。
得了旨意,他们一刻也没耽搁,急匆匆地就赶往了天策府,想着要去拜会一下武信。
到了天策府,见到武信后,来护儿赶忙上前,脸上堆满了笑意。
他手里还拎着个包袱,二话不说就把包袱放在桌上,然后一件一件地往外掏珍宝,那动作别提多热情了。
等他自己带的那些珍宝都掏完了,还不忘扭头招呼自己的几个儿子,说道:
“赶紧的啊,还不孝敬王爷,愣着干啥!”
来楷、来渊、来整等人听了父亲的话,也赶忙纷纷上前。
把各自准备的那些好东西一股脑儿地都拿了出来,摆了满满一桌子,看着还挺是那么回事儿。
来护儿搓了搓手,脸上带着些许憨厚又讨好的笑容,笑着对武信说道:
“王爷,让您见笑了。
这些东西,全是末将在济南府任职的时候,当地的那些官员们送给末将的。
如今,末将想着借花献佛,把这些都拿来孝敬您了,还望王爷您可千万别嫌弃。”
他心里清楚,这次能有机会去苏毗那边任职,那可多亏了武信的推荐,所以这心里头感激得很。
就想着用这些礼物来表达一下自己的心意,也好让武信知道自己的这份感恩之情。
武信笑着冲身边的府内下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将桌上那些财物都搬走,随后说道:
“有心了,本王便笑纳了。”
也不知是怎的,他发觉好像所有来东都述职的官员。
又或者是即将离开东都去往别处任职的,都得来他这府上报备一番似的。
而且甭管是官职大的,还是官职小的,每次来的时候,多多少少都会给他孝敬上一些财物。
可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主动伸手,去掏这些人的兜。
怎么就形成了这么个奇怪的 “惯例”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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