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有别的意见吗?”庄瑾佳礼貌的又问一句。
“玩什么?”封凌雪不是很有兴趣的样子。
庄瑾佳的视线在封凌雪、季倾歌、苏袭月的面容上面一一扫过,然后眼睛亮了亮,像是突然想到的一般,开口提议道:“就飞花令如何?”
应乐蓉,“……”飞花令是个什么东西?难不成每个人都拿着花互相扔来扔去?
根本就没见过这个词的应乐蓉从字面上理解,只能就想到这里了。
封凌雪也不是十分清楚这个“飞花令”是个什么游戏,就悄悄的在季倾歌耳边问了一句,“婉婉,飞花令是什么?”
季倾歌也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和她说,“和行酒令差不多,题眼可以变化,可以压花字,也可以压其他字。”
封凌雪“哦”了一声,表情淡淡的,很无所谓的态度。
她虽然没有表姐季若璃那般的出口成章,但从前在父皇给她找的那些夫子们的看管下,没少背那些前人留下来的经典诗词。
季倾歌亦然,前世她在女学的时候就已经背过许多诗集了,近来因为上次发现了行酒令的有趣之处,她又拾起诗书,常常翻阅着。
所以她的态度也很是无所谓。
庄瑾佳又等了一会儿,没有人反对,她抬起手,将一只珊瑚珠排串步摇拿了上来,放到凉亭中的玉石桌面之上,语气很谦虚,“这只步摇便当作是彩头了,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还希望姐妹们不要嫌弃才好。”
应乐蓉盯着那串步摇眼前一亮,她不嫌弃,对于现在手头“吃紧”的她来说,这串普通的步摇都显得弥足珍贵。
庄瑾佳招呼了一个丫鬟,拿来了一个抽签筒,然后看向封凌雪,“公主做第一个如何?”
她到底还是有些顾忌封凌雪的身份,堂堂永宁公主殿下,岂能忍受屈于别人之后?!
而且对诗这种游戏,肯定是先说的人比较占先机,越到后面,诗都被别人说了,剩下的诗句肯定越少,越费脑筋!
封凌雪不甚在意的道:“随你,我无所谓。”
庄瑾佳面上一僵,便默认了将第一个的顺序给了封凌雪,组织着其余的六个人抽签,抽到的顺序分别是:季倾歌、庄瑾佳、苏袭月、应乐蓉、苏恩恩、兰馥儿。
苏恩恩便是和苏袭月有几分相似的那名女子。
庄瑾佳接着开口,“咱们一共有三轮,第一轮中只要诗中带花字即可,第二轮中花字的位置要和自己的顺序相同,第三轮中题眼换成月字,从第二轮开始答不上来便淘汰。”
想了想,她又加了一句,“后面的人,不可以和前面说过的重复,而且咱们对的诗要引经据典,其他人都不知道的诗,不可以。”
众贵女听了,都没有什么意见,然后游戏便开始了。
季倾歌心里面只觉得怪异无比,庄瑾佳说话说得很流畅,就好像一早就想好了、练习了无数遍一样。
这其中最为激动的要数应乐蓉了。
她这么喜欢出风头的一个人,能有这样一个机会比谁都高兴。
毕竟她穿越前,在中华人名共和国可是个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新新人类。
背过的唐诗宋词元曲,更是不计其数。
对个飞花令应当是不在话下的,她之前已经悄悄的问了一下身旁的苏恩恩,什么是飞花令。
苏恩恩给她解释的非常详细,她也自然而然的忽略了苏恩恩看她那怪异的眼神。
季倾歌看向身旁的封凌雪,等着她先开口,心道这庄瑾佳倒是个心思细腻严谨的人,三轮的游戏规则安排的,层层递进,由易入难。
封凌雪神情放松,漫不经心的开口:“纵然一夜风吹去,只留芦花浅水边。”
季倾歌接着接了下去,“燕子不归春事晚,一汀烟雨杏花寒。”
庄瑾佳,“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
苏袭月的声音,和她人一样,清淡的、干净的,“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
莫名其妙的,季倾歌就觉得这句诗很有画面感,听完以后,不论是哪个感官,都十分舒服。
在她看来,苏袭月这样的女子,虽然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很是远离市井人家的烟火气,但和这样的女子生活应当是一件极为舒适的事情。
“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应乐蓉接着对道,嗓音格外的尖细,不止是季倾歌,连庄瑾佳都听着十分的不舒服。
且不论她的才学到底如何,这样做作的声音,听着就让人十分的难受。
然而应乐蓉却没有注意到,因为她现在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想下一轮要对的诗上面。
在先前苏袭月和苏恩恩的交谈里面,季倾歌已经知道了那个陌生的女子,名叫苏恩恩,她是苏袭月的堂妹。
苏恩恩接着苏袭月开口,“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与此同时的武安侯府外,穿着和武安侯府下人相同衣服的小厮,鬼鬼祟祟的来到放置着一排马车的这边,她压低声音,问最外边的马夫,“请问是季左相家的马车吗?”
那人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眼,然后冷冰冰的道:“不是。”
“你可知,季左相家的马车在哪?”
那人奇怪看他一眼,然后思索了一阵,指了指一个方向,“应当是那里。”
“谢谢,谢谢,”那小厮笑着就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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