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誉却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呵呵”笑了出来。
他一只手轻轻抬起,没有人瞧见封誉是怎么出手的,总之众人就是瞧见,一枚极小的袖箭,冲着那太监就射了过去。
封玄尧身后的太监,双眼忽然睁的大大的,不可置信的望了封誉一眼,就捂着被一支袖箭射中了脖颈,倒在了地上。
他没有闭眼,死不瞑目。
封玄尧见状,顿时面色大变。
封誉望着龙椅上面的的封玄尧,讽刺的笑了出来,“本王在外游历多年,却不察何时侄儿竟已经如此的出色,弑君杀父,残害手足,陷害忠良,天理……不容。”
封誉的眸色陡然变得冷漠,顿了顿,继续道:“将所有人,玩弄于鼓掌之中,倒是本王的疏忽,没有及时回京,让你有了机会害了你的父皇,既然你父皇不便,那么便由本王来代为教训你这个狼子野心的不孝子。”
说着,封誉将身后谨言腰间的佩剑给拔了出来。
他握着剑柄,足下一点,飞身上前,停在龙椅前。
他手中的剑,直指封玄尧的咽喉,封玄尧顿时就大惊失色,望着近在咫尺的危险,大声喊道:“护驾,护驾,护驾,该死的,你们都死了吗?”
没有一个人听封玄尧的话,来“护驾”!
此时,殿外又走进来一个人影。
那身影却是不知为何,有些踉跄,季倾歌看清楚来人的时候,顿时就愣住了,她捂着嘴,不敢相信的看着来人。
庆宁帝……庆宁帝……
庆宁帝他居然没死,这下子,季倾歌不怀疑了,前世她只知道庆宁帝被下了失心蛊,写下了将皇位传给封玄尧的诏书。
但庆宁帝究竟是如何驾崩的,季倾歌还真的不太清楚。
只听着下人说驾崩,她便真的以为庆宁帝是驾崩了,而不是逃了出去……
逃,季倾歌忽觉茅塞顿开。
只见庆宁帝走进大殿,站在了燕太后的身侧,扶住了痛心疾首的燕太后,他启唇,一字一顿的对封誉道:“阿誉,不必手软,这个罪孽深重的逆子,他该死,若非是全公公带着朕出宫去寻到了你,朕恐怕早就已经……遭了他的毒手!”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都震惊了。
若说方才封誉的话还让众人心存了疑惑,甚至还有的人在想,是不是这位逍遥王爷是游山玩水腻了,想要回来做皇帝了,才编出来这样的话来给自己一个上位的最佳理由。
但此刻,众人见了庆宁帝,听了他的话,便推翻了之前的所有猜测。
纷纷不可置信的望着上首被剑指喉咙的封玄尧。
实在是无法相信,这个将凤邻国治理的井井有条的男子,表面上看着衣冠楚楚,不想竟然会是如此一个狼子野心之人。
而封玄尧望向庆宁帝的眼神,也十分的复杂,这一年来,他从没有放弃过寻找庆宁帝的踪迹。
对外,所有人都以为庆宁帝真的驾崩了,但也只有他自己清楚,在他给庆宁帝下了失心蛊,哄得他写下了传位昭书以后,自己对他的监视,就稍稍的放松了些。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庆宁帝失踪了。
原本,给他的毒药,都已经准备好了……
封誉再也不做犹豫,手向前一送,一剑封喉。
封玄尧的死状,与他那位安公公倒是如出一辙。
皆是睁着一双大眼睛,死不瞑目,十分的可怖。
庆宁帝的脸上,蓦地出现了十分痛心疾首的表情,他甚至眼角渗出了几滴泪水,却并非是因为封玄尧。
半晌,庆宁帝咬牙切齿的道:“季左相、镇国大将军,皆追封为一等公,季倾歌,以郡主之尊厚葬。”
“那丫头的尸体,似乎还在朝凤宫,阿誉,你便亲自跑一趟,那丫头……是翩翩最心爱的侄女,生前过得艰难,死后不能薄待了她。”
其实这样的话,其实有些好笑了。
生前都没有过好,那么死后的这些虚名,又有何意义呢?!
但除了这些,庆宁帝已经想不出来能弥补她的,便也只能如此。
封誉领命而去。
季倾歌脚步一转,跟了出去。
她跟着封誉,一路来到了朝凤宫,封誉走进朝凤宫,进到屋中,见到的便是一身缟色布衣,倒在地上了无生气的女子,身形单薄。
女子已经没有了任何生气,眼眸紧闭,垂下来两扇犹如小扇子一般的眼睫毛,她的容颜生的十分绝美,即便此刻,她的肤色已经煞白煞白的。
那是死人的肤色。
她没有了任何血色的唇边,沾染着一丝已经干透,颜色很深的血迹。
季倾歌站在门口,扳着门框,望着屋内两年前刚刚饮下毒酒的自己,她觉得很是奇怪。
屋内的自己,很显然就是刚死了不长时间,却不知为何,前世她死后的一段时间里面,却没有瞧见来为她收尸的封誉。
转而想起来,前世她作为阿飘飘荡的那一段时间里面,似乎瞧见的事情,都是从前发生过的事情,倒是从来都没有看过之后发生的事情。
这才有些恍然。
季倾歌看着屋内的封誉,他蹲着身子,距离着“死掉的自己”还有一段距离,他凝视了自己的脸一段时间,终于开了口,声音竟有一丝惋惜,“自古红颜多薄命,不许人间见白头。”
季倾歌心里不由得有些悸动,之后,便见封誉伸出手,将“死掉的自己”的身子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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